po18脸红心跳 - 历史小说 - 春满京华在线阅读 - 春满京华 第115节

春满京华 第115节

    第210章 灵兽

    林家人走了,江意惜又悄悄问吴嬷嬷,“路上出意外了吗?”

    吴嬷嬷摇头道,“没出任何意惜,非常顺利来到扈庄。”

    江意惜点点头。看来,跟他们之前的猜测一样,这时候付氏不敢动手,只是希望江意惜因坐车劳累而动胎气,甚至滑胎。这样,即使江意惜有个不好,也是太后造成的,怪不到她,也怀疑不到她。

    江意惜又让吴嬷嬷把她的小孙子吴超抱过来。

    超小子半岁多,白白胖胖,咧着小嘴咯咯笑着,极是可爱。

    江意惜把准备好的小银项圈给他挂在脖子上。

    之所以给林嬷嬷的孙子金项圈,是感谢她当初对孟辞墨的提点。若没有她,孟辞墨不仅不会知道那些往事,或许还会继续浑浑噩噩不思进取。而小吴超,江意惜可没少他送礼物。

    花花在外面闹腾够了,回屋吃了饭,洗漱完,被水香抱来趴在炕上的另一头。

    小吴超已经昏昏欲睡,吴嬷嬷把他抱走了。

    屋里没有其他人了,江意惜瞪了花花一眼,嗔怪道,“就知道玩,你就一点不着急?”

    花花鼓了鼓琉璃眼,喵喵问道,“急什么?”

    “愚和大师的话你没听到?”

    花花用爪子巴拉一下脖子上的小珠子,“听到了。老和尚说我们戴着避香珠就无事,就能泯然于众。我是万千猫中的一条普通猫,还有什么着急的。”

    江意惜道,“你上次不是听说,明年春末夏初赵贵妃和镇南侯要请一个人来,来了后还让付氏做件事。我怀疑,他们请的人或许就是番乌僧,让他过来帮着他们对付政敌。政敌里肯定包括祖父和辞墨,番乌僧岂不是会注意我们家,也就注意我们了?”

    花花吓了一跳,身子都立了起来,小爪子把避香珠抓得更紧。

    喵喵叫道,“我们家只有五只猫,我是五只猫中的一只,很容易被注意到。我不出门,还要一直戴着它。”

    江意惜又道,“能把番乌僧吸引过来,会不会他们找到了什么供番乌僧练修为的灵兽?灵兽具体是指什么,是你这样的吗。”

    花花不高兴了,眼泪都涌了上来,鼓着腮帮子喵喵道,“我虽然装在猫皮囊里,却不是猫。我是九天外的一朵云,是有仙气的灵物,不是兽。”

    江意惜赶紧道歉,“宝贝,是娘亲说急了,没表达清楚。你这是云,不是猫。宝贝,到底什么是灵兽,包括了哪些。除了灵兽,还有没有像你这样带仙气的灵物?”

    顾名思议,灵兽就是有灵气的兽,可这灵气该怎么界定……这些重要的问题她还没来得及问,就被愚和大师打发走了。

    花花的小身子软下来,趴下说道,“在天上的时候,我没发现这个世界有像我这样带仙气的灵物。或许真的没有,也或许有我没发现。至于灵兽嘛……倒是有一些。比如变异的兽,活得够久的兽,在没有浊气熏染的山巅或深水中生活的兽或鱼……”

    “这些兽非常罕见,人多的地方根本不会有。我觉得,番乌僧之所以有乌斯藏修炼,就是因为那里人烟稀少,气候恶劣,许多地方没被浊气熏染过,好找灵兽。”

    江意惜道,“乌斯藏离我们这里万里迢迢,赵贵妃和镇南侯府是用什么把番乌藏诱惑来的?总不会是黄白之物吧。”

    花花道,“那些只想练修为的僧人,连饭都可以不吃,还惦记什么黄白之物。应该是他们抓住了什么灵兽,才能把番乌僧吸引来。”

    小东西的猜测跟江意惜不谋而合。

    江意惜瞥了一眼花花,小东西战斗力低,根本不敢让它去镇南侯府侦察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兽。

    还是得跟老爷子和孟辞墨商议……

    江意惜转了一圈腕上的珠串,叹了一口气说道,“歇息吧,这事看怎么跟我祖父和辞墨透透。”又嘱咐道,“你不要再到处跑,以后暂时让水灵负责你的一切……”

    “不要,”花花瘪着嘴想哭,“水灵没有水清温柔。又厉害又泼辣,只有吴有贵那个傻冒稀罕她。”

    江意惜道,“水灵身手好,哪怕在府里,也让她随时跟着你。我怕镇南侯府为了找灵兽,招揽了什么奇人异士,发现你的不同……”

    本来花花还想趁着没到那个特定时间,出去好好玩玩。一听娘亲的这些话,也不敢想着玩了,小脑袋点得像个拨浪鼓。

    夜里,江意惜辗转反侧睡不着。想着该怎么跟那对祖孙说,怎么避开乌番僧和玄雕……关键是,她的预产期是明年四月中下旬。而这个时间,恰恰是夏初……

    次日卯时初江意惜就起床了。已经跟吴嬷嬷说好,今天她亲自做点心和煲汤。

    出了卧房,看到侧门门外摆着一张小榻,花花正睡得香。

    在彻底排除危险,花花都会睡在侧门外,尽可能的离她最近。

    打开正房门,一阵寒风迎面扑来。天上闪着寒星,廊下的灯笼在风中飘摇着。

    水灵扶着江意惜,梅香在前面打着羊角灯,几人来到外院厨房。

    吴嬷嬷和吴有富家的已经开始在厨房忙碌了。

    江意惜做了两样点心,保了一罐素补汤。

    做完已是辰时末,几人匆匆吃完早饭。

    天气冷,江意惜坐轿。没敢找外面的轿夫,抬轿的是两个孟府私兵。花花由水香抱着,老实多了,连大声叫都不敢。

    孟虎带着两个护卫,再加上吴大伯、吴有贵和水香、梅香,一行人十人向昭明庵而去。

    他们直接去了昭明庵后的一个小禅院。

    柴嬷嬷和素味等人见江意惜亲自来了,都十分高兴。

    柴嬷嬷笑道,“郡主非常想念孟大奶奶,就是不清醒了,偶尔还会叫声‘江二姐姐’。”

    江意惜十分过意不去,“我也想珍宝,因为怀孕,现在才来看她。”

    柴嬷嬷道,“孟大奶奶经常给我家郡主带补汤和吃食,天寒地冻的,又挺着肚子跑这么远,我代我家郡主谢谢孟大奶奶了。我家王爷前天才回京,世子爷还在庵里,半个月前郑大姑娘和郑小将军也来看望了郡主……”

    第211章 没听错

    江意惜又问,“珍宝现在怎么样?”

    一说到郡主的身体,柴嬷嬷就一脸愁苦。

    “这些天,郡主几乎都在昏睡,每天有近十个时辰泡在药汤里,遭罪哦。”

    江意惜的鼻子酸涩起来。她知道李珍宝在遭罪,但亲耳听到了,还是难受得不行。

    她一人被请进厅屋,素味又把花花抱着进了厅屋,侧屋门关得紧紧的。

    李珍宝在东侧屋泡药汤,只有素点陪在一侧。

    她的眼睛紧紧闭着,脸色蜡黄,嘴巴微张,似睡着一般。只有时不时皱一下的眉头,看出她睡得并不安稳。

    李珍宝此时在另一个世界是有感知的,只不过不能说话,像死了一般。

    爸爸出去忙了一天一夜,又来到她的病床前。给她按摩着四肢,期待有一天她能醒过来,醒过来后还能行动自如。

    爸爸按摩累了,坐下仔细观察着她,又伸手在她的脸上摸了摸,轻声说道,“珍宝,这么久了,你怎么还不醒来?求你了,醒来吧,只要你醒了,爸爸保证只把你放在心上,再不让你伤心……”

    李珍宝想张嘴张不开,想伸手抓爸爸的手却不能动。悲哀地想着,求你了爸爸,放弃我吧,放弃我吧。以后余生,不要只把我放在心上,你要有自己的幸福……

    突然,她听到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呼唤自己。

    “珍宝,珍宝……”

    江意惜隔着门轻声呼唤着。

    “唔,姐姐。”

    门的另一边传来李珍宝极其微弱的声音。

    江意惜又说道,“珍宝,坚强,坚持,等把苦都受完了,就只剩下快乐和幸福……”

    李珍宝的声音几不可闻,“唔……”

    江意惜又摸着肚子说,“我已经出怀了,人也长胖了不少。等到明年你病情稳定,说不定一回京就能看到宝宝……你说了,要给他(她)做漂亮衣裳,做可爱的玩偶,我等着呢。”

    “唔……好……”

    花花也掐着嗓子叫了几声。

    柴嬷嬷小声提醒道,“好了,不能让郡主太过劳累。”

    江意惜点点头,又道,“珍宝好好的,我在这里陪你。”

    她此时归心似箭,可也做不到只在这里跟李珍宝说两句话就走。她坐去罗汉床上喝茶,静静想着心事。

    昭明庵就在山下,若原来,花花早撒丫子跑出去玩了。哪怕不进山里,也会在山脚跑一圈。可此时它老实得紧,蹲坐在小几上吃素点。

    不多时,李凯来了。

    他咧开大嘴冲江意惜笑了笑,江意惜起身给他屈膝施了礼。

    李凯走去侧门边说道,“妹妹乖乖治病,哥哥在外面陪你。”

    他侧头看向花花,若平时花花会来扯他的裤脚,或是冲他喵喵叫几声,而现在花花似没看到他一样。

    李凯纳闷道,“我没得罪它吧?”

    江意惜笑道,“花花现在老实得紧,不像之前那么活跃了。”

    李凯又说了几句感谢江意惜来看望妹妹的话,不好意思坐在这里,去厢房喝茶。

    晌午吃了斋后,寂苍主持来给李珍宝施针。

    江意惜还想跟进去看一眼李珍宝,寂苍主持拦了。

    “节食现在身体极弱,不相干的人不能靠近。”

    寂苍主持进去施了两刻钟的针出来,那扇小门又关上。江意惜只看了里面一眼,李珍宝斜倚在榻上,素味正给她喂着点心和汤。

    哪怕只看了一眼,江意惜也看出李珍宝瘦了,小脸只有巴掌大。

    李凯也来了厅屋,他和江意惜隔着门跟李珍宝说了几句话。

    等到申时末,下人拎了几桶热水放在侧门外,贺嬷嬷拎去屋里,李珍宝又该泡药泡了。

    江意惜起身告辞,走之前说道,“珍宝珍重,我会定期让人送吃食来。”

    李珍宝已经昏迷过去,没有任何反应。

    江意惜的心情很沉重,回了扈庄。

    次日,天空又飘起了小雪,江意惜等人还是按时回京。

    这次她不是坐马车,而是改坐轿,依然由两名乔装成轿夫的私兵抬轿。

    到达浮生居已是下晌未时末。

    江意惜又冷又累,直接躺上床睡觉。醒来后没觉得不适,还是插上门拿出光珠照了半刻钟肚子。

    晚上没去福安堂吃饭,只是让人送了几样从庄子带回来的野味过去。

    第二天,雪依然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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