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命运厅

    林华在达达利亚面前沉默了很久很久，各种各样的情绪充斥在心中，令他一时有些喘不过气来。

    说到底，在达达利亚死亡这件事上，他是要负全责的。

    是他在海祇岛打开了裂隙，也是他在当时松了手，甚至再后来知道丑角有进入深渊的办法，他也因为丑角的不同意而一直拖延，到今天才换来了这样的结局。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他明明答应过要带达达利亚回去的……

    “你救不了所有人的。”不知过了多久，伊尔明来到了他的身后。

    林华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伸手将达达利亚的面具取了下来：“我说过，要带他回去的。”

    伊尔明：“……他会理解你的。”

    林华不置可否，将面具收起来：“新世界到来的那天，他的灵魂将随着地脉的流动回到家园。”

    伊尔明眼神转深，没有接这句话。

    林华语气转冷：“莱茵多特死了，你也该走了。”

    “我想，这里的秘密应该也有我的一份。”伊尔明理所当然。

    “随你。”林华无所谓，他绕过高大的座椅，在椅背之后看到了完好无损的画卷。

    达达利亚将它保护得很好，哪怕比他强数倍的师父丝柯克也没能破坏它分毫。

    林华将画卷从地上捡起，他感受到的气息便是这幅画卷里散发出来的，是自己那半个灵魂的气息。

    伊尔明并不知道这场交易，看到画卷忍不住挑了挑眉：“这是什么？”

    林华语气冷淡，将画卷收起后看了他一眼：“没什么。”

    伊尔明眯了眯眼，但也没说什么，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凯亚：“我怀疑，这座神殿就是传说中世界最深处的神殿。”

    林华也看向了凯亚。

    凯亚早在这一路渐渐意识到了那些关于他的伊尔明和林华都没有说出来的话。

    他的表情沉了下来，一言不发地看着伊尔明。

    凯亚很清楚，他反抗不了这两个人，在他们面前自己就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这座神殿在我们来之前就被打开了，和你说的传闻不符。”林华很快开口。

    “除了这里我想不到还有什么地方。”伊尔明语气更加意味深长，“林华，想要做到常人做不到的事，首先要做的就是让自己的心硬起来。”

    林华嗤笑一声：“那我当初应该直接断绝根源，让你一开始就与这个世界无缘。”

    “就算没有我也有其他人，你比谁都清楚这一点。”伊尔明紧紧盯着林华。

    林华没再理会他，看向凯亚：“走吧，该回去了。”

    凯亚松了一口气，跟上林华走出了主神殿。

    在门口林华停下，微微抬起头，脸色骤然阴沉下来。

    凯亚也注意到了一场，门口莱茵多特的尸体消失了，那幅巨大的壁画也换了模样，上面不再写的是‘神将归来’，而换了一句话：

    “命运既定，不可更改。”

    身后伊尔明的脚步缓缓而来，他似乎笑了一下：“看来，这座神殿并不希望我们就此离开。”

    林华抿紧了唇，带着凯亚走进来时的那条路。

    两侧的壁画也发生了变化，不再是世界的起源，而变成一只眼睛。

    眼睛漆黑深邃，盯得久了有一种要将人拉入万丈深渊的感觉。

    凯亚看了一会儿，只觉得毛骨悚然，心脏仿佛被一只手狠狠揪着，有点喘不上气来。

    他收回视线，想要和林华说说话，但刚一抬头就愣住了。

    走廊上只剩下了他一个人，林华和伊尔明两人都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凯亚悚然一惊，下意识停下脚步四下张望。

    随着他停下，耳边的脚步声也消失了，整条走廊上落针可闻，凯亚只能听见自己越发急促的呼吸声。

    就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难言的孤独和紧张悄然从心底蔓延而上。

    “林华……？”

    凯亚试探着喊了一声，声音在走廊四壁环绕不休，一声一声回荡，最终消失在走廊前方深渊般的漆黑之中。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凯亚紧皱起眉，朝着前方走去，脚步声再次在走廊上回荡，却越发显得阴森古怪。

    ……

    林华停了下来，脚步声渐渐消失，周围只能听见他一个人的呼吸声。

    一切发生在悄无声息之间，他完全没发现任何异常。

    此刻在林华的面前是一件开着门的小厅，厅内星光四溢，有一座极其雄伟壮观的星象仪屹立于中心，在星象仪周围环绕着无数各式各样的星座与星辰。

    林华扫了一圈便看见几个十分熟悉的图案——「歌仙座」、「岩王帝君座」、「天下人座」。

    这些都是林华穿越前在游戏里见过的命座，他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会在这里看到这些命座图案。

    再结合莫娜曾说过的：「命之座」是「神之眼」持有者的命运在星空上的映射，过去、现在和未来，所有的一切都在其中昭示。

    所以现在自己看到的，就是决定提瓦特人民命运的星空？

    不，这应该顶多算是缩小版的映射。

    林华想着，走入了厅中。

    似乎因为有人进入其中，星空被搅动，无数星座开始移动，有些飘远，有些靠近，看上去就像是忽然被搅混的一潭水。

    林华又谨慎地停了下来，他眼前属于温迪的命之座「歌仙座」光芒忽然一闪，一抹亮光闪过。

    林华眼前紧接着一花。

    他站在一片土地上，从天而降的火光映亮了他的脸，同一时间，青色的狂风卷起那些落下的火焰，将它们吹向天空另一边。

    一阵空灵琴音同时被奏响。

    林华看向琴音来源，那是一座城市的上空，长着翅膀的风神手持竖琴，随手间琴音流转，如潺潺流水，动人心弦。

    他拨动琴弦时，整座城市上空形成青色的风墙，阻挡了火焰的靠近。

    林华能看到在城市中，无数骑士与市民聚集在一起。

    修女们双手合拢，虔诚地低下头祈祷。

    骑士们随时警惕，将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们保护在中心。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席卷整个蒙德的灾难。

    在这场灾难中，风神挺身而出，再次奏响高天之歌。

    这是属于风神的命运。云间咏叹调的原神：以执行官之名，改写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