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签了约你就是我的人了
新的一天，又是一次无间地狱般的轮回。 八点二十五，伴随着微奶无糖的现煮咖啡，李坚忍送上了『释晴』的资料。 资料中详细记录了关于释晴，也就是昨天那个变数女性的所有信息。大至工作背景与学歷，小至社交帐号与住址电话，应有尽有，就差没有三围身高了，毕竟一般人不会公开这样的数据。 但在备註中，还是列了目测身高160－165之间，体重在45－50范围。 当然，读者或许会好奇，李坚忍又不是神仙，怎么会这么快拿到关于她的一切资料？ 首先，昨晚一离开诊所，李坚忍便来到了公司的管理室调阅闭路监视，想查看神秘女子是什么时候进公司大楼，又是来干嘛的。 南宫创投虽大，但这一整栋楼毕竟不是就它一家公司，二到四楼是别家小型企业，一楼还有几间餐厅与咖啡厅。 看她的套装装扮，首先排除了外卖或是送货员。 听她说套装是跟朋友借来的，那就不太可能是在大楼上班的员工。若是如此，那她极有可能是来一楼咖啡厅或是餐厅与人会面的。这栋大楼多数都是南宫的职员，只要能查出她是来见谁的，就有头绪了。 只能说李坚忍实在是好狗运，这神秘女子竟然不是来与人会面，而是来南宫创投融资的。 既然如此，那她的资料自然是记录在册，只要到公司查阅一下客户纪录即可调出大量资讯，再顺藤摸瓜地做些搜查，一份完整的资料就这样呈现在了南宫的面前。 资料中表示释晴，26岁，曾拥有一家小型蛋糕店，却因经营不善而破產了。她之前已经多次来南宫融资，但都未成功，昨天也是来再次尝试的。当然，也是以失败告终。 「难怪她一听见南宫创投四个字就一脸的不屑。」南宫邪笑道。 根据资料，基本上可以排除她是男扮女装或是变性人的可能性了。 「总裁打算怎么做？」李坚忍问道。 将身体慵懒地靠到了沙发椅的后背上，南宫轻蔑道：「既然她是来要钱的，那就给她钱。我还当她有什么本事呢！不也就是个经商失败的小姑娘吗？我还治不了你了吗？」 【按照流程走合约】 按照南宫所说，李坚忍拟了一份合约，一式两份。 由于手边没有钉书机，他走到了柜檯借用。就在此时，午餐的送餐员正好送饭到了柜檯。 南宫对饮食十分高要求，也因此他的午餐向来只跟同一家店订购，每日提供使用有机蔬果与进口火腿等高级食材所製的养生三明治，配上当季新鲜水果。当然，水果也是有机无农药的。 来送餐的小妹叫淇淇，李坚忍已经见过很多次了。她是餐厅里的员工，每次都是她来送餐的。 淇淇向来准时，也特别小心，确保餐点在抵达时依然能维持口感与卖相，让南宫十分满意这样的服务品质。 这么高级的店，自然也是只使用环保的可回收材质包装他们的餐点，确保每一份餐都只会在顾客心中留下美味回忆，而不会替地球留下负担。 「李特助，今天是博洛尼亚义式肉肠喔！限量一百份，若不是预订还不见得吃得到呢！」淇淇充满活力道。 看了看手錶，李坚忍讶异道：「已经中午了吗？忙了一上午，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 淇淇露出了甜美的笑容道：「好险你有订餐，不然每天这么忙，一定会连吃饭都忘记的。」 看见美少女的微笑，即便是再疲累也能瞬间被治癒。 「你这么准时，的确是不会忘记吃午餐这回事。」李坚忍笑回。 揹起了送餐的包包，淇淇鞠了个躬道：「感谢您的订购，祝您用餐愉快！」，接着她可爱地小跳步离开了。 单手拎起了午餐袋，李坚忍忙用另一隻手给释晴拨电话，让她下午来公司一趟。 时间很快到了下午。 由于这次联络得突然，释晴来不及借衣服，以较为休间的t恤牛仔裤模样抵达南宫创投。 李特助恭敬地将她迎至会议室，还送上了咖啡，让她在内等候南宫。 几分鐘后，南宫逢生一如往常，轻松中带有几分藐视地走进了会议室，身后当然还跟着必恭必敬的李坚忍。 南宫使了个眼神，李坚忍便将手中的合约递到了释晴面前。 南宫边翘脚边说道：「签了这份合约，几天之内你要的钱就会进到你的帐户，让你重拾你的蛋糕店生意。」 南宫这盛气凌人的样子李坚忍早已见怪不怪，知道他也没什么恶意，就是脸长得欠了点。但看在别人眼中，可就没这么淡定了。 释晴露出不悦道：「你什么意思啊？之前见了你们这里这么多专员与经理都拒绝我，遇到你就二话不说通过了。总裁是吧？贵公司原来不是看商业价值，而是走人脉路线的吗？」 南宫冷哼一声道：「金融投资，人脉固然是很重要的一点，但我南宫逢生更在意价值。你仔细看清楚，这钱，不是投资你蛋糕店的。」 释晴听了，翻开合约仔细看内容。 这时南宫竟然还又落井下石道：「连合约都没看就在那边机机歪歪，也难怪你经商失败。」 释晴强忍下想发怒的衝动，认真看了合约金额，居然是自己要求的双倍。 但在看了乙方的合约义务后，她终于忍不住了。 合约上竟要求她『每日进行至少一小时的肢体接触，为期一年』！ 释晴拿起桌上的咖啡，直接就泼到了南宫身上，怒道：「变态！有钱就能为所欲为吗？」 说罢，她怒气冲冲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李坚忍见状，忙衝到门外拦下了释晴。 「释小姐，您误会了。」李坚忍道。 「白纸黑字，能误会吗？」释晴见追来的是较为正常的李坚忍，才勉为其难地答话道。 将释晴领到了另一个会议室，李坚忍道：「南宫总裁因为身体因素，天生对女性过敏。那日正好碰到了你却没有过敏反应，所以医师建议多与你接触看看，或许能治好他的女性过敏症。」 释晴不可置信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这么扯的事谁信啊？」 李坚忍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了南宫的就医记录道：「照理说没签保密协议是不能给你看这个的，但我也知道这件事很离奇，所以破例让你先看。这上面有周医生多年来替总裁看诊的详细记录，公司内的员工都不知道总裁的过敏症，就算你之后没有合作意向，也希望能替我们保密。」 释晴粗略地翻阅了里面的内容，发现李坚忍果真没有说谎。 「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自然是会在当面与你解释清楚后，求你配合的。但总裁他就是个爱面子的人，才会搞出签合约这样的操作。撇开这些形式，其实就是希望你能帮助他治病。当然，我们也不会让释小姐白白浪费时间帮忙。」见释晴怒意消去，李坚忍忙劝道。 释晴犹豫道：「但..肢体接触这种事，可大可小，谁知道他要接触哪里啊？」 见她态度转变，似乎被说动了，李坚忍忙又道：「那接触哪里，由你说了算怎么样？这些都可以加进合约的补充条款内。」 释晴低头不语。 若换成是别人，她搞不好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毕竟这是助人。但南宫逢生实在是太讨人厌了！要每天跟他接触一小时，再多的钱也弥补不了她的精神损失啊！ 释晴的犹豫不决让李坚忍知道自己得加强火力，于是他道：「其实，你的蛋糕店方案我们看过了，说实话，资金并不是你唯一的问题。你上次会失败，除了资金周转，还有经营上的困难。这一点相信你自己也早就察觉了。 「南宫创投有许多投资小型店面的经验，总裁更是企业经营当中的佼佼者。在他的諮询之下，光是成功的中小型企业就有上百家，要是他愿意提供经营上的协助，你的店生意只会蒸蒸日上。释小姐若是有兴趣，我也能在合约里面加进这一条，外带我本人提供行销方面的人力，你看如何？」 李坚忍这倒是说中了释晴的心坎里。 她虽然会烘焙，但在开店经营这一块却不是特别在行。蛋糕店之所以会亏损到破產，有绝大因素也是在此。即便事后做足了功课，但她依旧是没有经验傍身。 就这样，李坚忍再次解除危机，成功说服释晴签下了合约。 【第一次接触】 签了合约，南宫迫不及待地将第一次接触安排在了当天下午五点，让释晴在总裁办公室与南宫牵着手办公一小时。 为了降低不适感，李坚忍贴心地在两人当中放置了一个不透明的隔板，只开了一个小洞让释晴把手伸进去，自己也识相地离开，让他们独处，减少尷尬感。 两人并排坐着，释晴将右手伸进小洞里牵住了南宫的手，左手则自顾自地把玩着手机。 南宫左手牵着释晴，如同之前一般，丝毫没有半点过敏反应。但以防万一，他面前就是抗组织胺药。 一开始，南宫能只靠右手操控滑鼠看电子邮件，或是在文件上签名。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当他开始要打字的时候，这被牵制住的左手就有些不方便了。 担心停止接触会影响疗效，南宫道：「你把手放在我手臂上吧！你这样我没办法打字。」 释晴听了，也没说什么就乖乖照做了。 但这架在手臂上的重量，还是影响到了南宫工作的速度。 想了一下，南宫把腿稍稍倾向了释晴那边，说道：「这样还是影响我做事。你把手放到我腿上吧！」 释晴抬起了手，却发现这为了牵手所挖的小洞太高，透过洞口她搆不到南宫的大腿，回道：「不行，我手不够长。」 南宫霸气地拆下了隔板，再次用那居高临下的口气道：「是没带脑吗？这不就搆到了！」 本来就已经不是很喜欢南宫逢生了，现在听见他又在那边阴阳怪气，释晴怒从心生，喝道：「现在是你求我帮你治病，你这什么态度啊？」 南宫非但没被吓住，反而更加猖狂道：「求你？你是不是误会了？我们可是白纸黑字有合约的。你提供服务，我付钱，怎么看这都是交易，哪来什么求不求的？」 「提供服务？！你才脑子进水了吧！」释晴站起身来怒道。 南宫从抽屉里拿出刚牵好的合约，摔道了桌上道：「我看你记性不太好，需要我一个字一个字念给你听吗？」 「不必！我记得我签了什么。你特助可是在里面添加了接触方式由我说了算的，我就是不想碰你大腿，你能拿我怎么样？」释晴心想这傢伙既然要走法，老娘也没再怕！ 南宫站起身来，一把抓住释晴，将她按到了墙上，冷冷道：「行啊！跟我来这套是吧？合约里面应该也没有写明什么时候我们会放款。你要是不按照我说的乖乖去做，就等着十年后收款吧！我是无所谓，但你那蛋糕店，可连一年都不见得等得了吧？」 在南宫心里，有钱就是大爷，有本领就能大声。他可觉得自己现在是又帅又霸道，释晴一定会被迷得腿软，但心里又不服输，只能含泪妥协。 不想他还没来得及结束这自我感动，释晴马上一巴掌就往他脸上打来。 『啪！』 她下手之狠毒，这声音之清脆，整个总裁办公室都有回音了。 「你以为你是谁啊？南宫创投又不是全天下唯一一间创投公司。再说了，就算融资失败，我有手有脚，资金可以自己慢慢赚，但是你还能找到第二个人来帮你治病吗？」释晴狠狠问道。 听她这么一说，南宫摀着被打的脸，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释晴推开了南宫，拿起了包包道：「合约里面也没写毁约要赔钱。老娘我不陪你玩了！你的钱我也不要了！」 说霸，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总裁办公室，留下了瞠目结舌的南宫。 直到三秒后南宫才回过神来，怒气冲冲地拿起了手机连络起李坚忍。 电话一接通，南宫劈头就是：「释晴家住哪？」 「啊？」李坚忍不解道。 「她跑了！还说要毁约。我要去她家堵她！堵到她哭着求我为止！」南宫对着电话怒吼道。 我可是南宫创投的总裁啊！创投界里放眼国际也找不出十个这么年轻又成功的总裁啊！我又帅又聪明，怎么可能会治不了你这么一个创业失败还求助无门的败家犬！南宫心想。 电话那头的李坚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看来今天，李坚忍也註定是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