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细致入微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心有所想，口有所言。 一个人心里装的什么，嘴上就会说什么。 那些口无遮拦脏话连篇的人，多数生活过的不如意，糟践别人的时候，只为了让自己心里好受一点。 在南洋鲨带来的这十几个人中，没有年龄相仿的，我排除了第一种可能。 可是要说第二种年富力强能挡子弹的，在这十几个人当中，年富力强的就两个。 其他人看起来普普通通，不像是能打，也不像是能扛的样子。 南洋鲨手底下有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要带这些人来上香？ 既然带来，那就一定有带来的原因和理由！ 时间缓缓流逝，南洋鲨烧香拜佛的流程，在一步一步的进行。 通过观察他身后带来的人，不难发现其中个体的差别和差异。 有些人一直在盯着南洋鲨，没有参加过这种活动，本着好奇会全程盯着看下来，忽略周围。 还有一种人，心思并不在举行仪式和流程上，要么是以前见过不新鲜，要么就是等仪式结束的人。 这种人会有很多下意识的小动作，包括不经意之间的东张西望，偶尔的出神走神，都是很重要的判断依据。 还有几个人很特别，他们看似是在盯着所有的流程，看似又是在等待，消磨时间在四周打量。 这几个人的目光，在我们这些人身上格外的停留，甚至可以感受到被盯着时候的感觉。 在这几个人当中，年龄全都是三十岁左右，说年轻已经不再年轻，说人到中年还不得完全成熟的样子。 当我的眼睛和他们这几个人对视的时候，他们总是在回避我的目光，故意不跟我对视，好像害怕被我看出什么来。 此刻我有一种大胆的猜测，或许真正的南洋鲨就隐藏在这些人当中！ 这几个三十几岁年龄相仿的，才有可能是真正跟随在南洋鲨身边，并且值得信任的人。 但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没有任何的证据，这些事情也无法求证。 除非通过南洋鲨，看他对待这些人的语气神态和表现变化，在机缘巧合的时候应该能够看到一些漏洞。 毕竟伪装早晚会露出破绽的，但这个机缘巧合的机会，还得我自己来创造！ 在进行三轮磕头上香之后，南洋鲨带着他的人全都跪在佛像前，准备接受最后一道程序…… 就是由大主持带领僧人，给他们所有人送上祝福，代表佛祖来给予他们回应。 大主持走到南洋鲨的面前，我立刻朝被我确定为范围目标的两个人走过去。 这两个人三十来岁，相貌平平，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属于扔到人堆里都找不出来的那种。 其中有个面相长得还很老实，一副老实巴交人畜无害的样子。 可是在黑乌鸦的世界，怎么可能存在白鸽子？ 真正的老实人不会出现在这里，更不会出现在南洋鲨的随从跟班里。 退一万步就算他是个老实人，除非他有某一项不老实的本领，要不然怎么可能会被吸纳其中？ 以前我和黑鲨交手，了解黑鲨的一切，我想南洋鲨的成员结构应该和黑鲨差不多。 因为利用傀儡出面，可以尽最大可能的隐藏保护自己。 把危险都挡在外面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另外一个人来替自己承受危险。 可能这个傀儡是知道的，但也有一种可能，傀儡自身是不知道的。 如果一开始就让傀儡上位，真正的南洋鲨只做一个谋士之类的，就有可能实现。 只要表面上的南洋鲨傀儡事事都能听从，事事都能按照规则照做，那和傀儡没有任何区别！ 但唯一不同的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傀儡并不知道自己是傀儡，反而把自己当做鲨鱼集团中的一员。 在我盯着这两个人看的时候，他们都在看着我，并且脸上都挤出一些讨好的笑意。 “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这一定是缘分！” 此话一出面前的两个人愣了一下，他们的第一反应截然不同！ 一个是疑惑，而另一个是故作轻松。 “我们在哪里见过？好像没有吧？” “佛说五百次的前世回眸，才能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在九转轮回中，我们结下了前世的缘分，才能在这一刻相见。” “多谢指点。” 刚才眼神中闪过疑惑的家伙，在他提出疑问的时候，已经被我排除在外。 我真正锁定的目标，是旁边故作轻松的家伙。 他长相老实，一副老实人的样子，可是在他的眼神中，有一种出身低微卑贱，但经历摸爬滚打之后的狠厉！ 这家伙的眼神，和我照镜子的时候有几分相似。 尤其是在我刚才突然问了一个问题，他根本来不及反应，本能第一作出的抉择就是伪装！ 旁边那个一脸疑惑的家伙，他的第一反应是确实没有如此近距离的见过我，所以他才会发出疑问和质疑。 而这个老实巴交的家伙，他的第一反应不是确认我是否和他见过，而是先表面波澜不惊，然后在脑子里慢慢回想。 就相当于是同样的辣椒，两个人一起吃下去。 一个是吃到嘴里就说辣，另外一个是含在嘴里没有咬，所以他尝不出滋味儿。 等他慢慢咀嚼，慢慢品味的时候才会知道其中是什么滋味儿。 这个很小的细节，就能帮我判断他们内心的微妙变化。 估计此刻这个一脸老实的家伙，应该是回过味儿来了。 他一定会摆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假装认定我刚才的话是说给旁边那个家伙听的。 我很清楚知道他要用什么样的话术技巧，能让自己置身事外，所以我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感谢你们的功德和诚心，佛祖会保佑你们的！” 我双手合十对着他微微一鞠躬，他立刻给出了一个回礼。 我转身离开，在我走出几步之后突然转过头，但我并没有停下脚步。 就在回头的这一瞬间，那个老实巴交的家伙收回了他的目光。 但我可以确信刚才他是盯着我的，并且眼神没有任何的遮掩！ 那一瞬间的凌厉，绝对不是一个老实人会有的眼神！ 我重新打量这个一脸老实巴交的家伙，从他的站位来看，他站在最边缘一个最不起眼的位置。 在今天这个场合，基本上没有人会在意他这种人…… 在刚才彼此交谈的时候，我还注意到一个细节，就是他的牙齿是白色的。 他旁边的那个家伙，牙齿微微有些发黄。 其实在这里，卫生条件和习惯都不是那么好，很多人并没有刷牙的习惯。 换句话说，在吃饭都吃不饱的时候，谁还有心情去买牙膏？ 况且牙膏这种日常品，在这里比香烟更贵。 虽然凡事都有例外，但光凭这一点，也可以让他和其他人区分开，显得与众不同。 在这个世界上，所有一切付出劳动却不能换来利益价值的，都是违背人性的。 因为懒惰是人的天性。 如果让一个人拼命工作，为自己赚钱，那他会乐此不疲…… 因为工作的时间强度可以和利益价值挂钩，这会放大人的贪婪，贪婪也是人的天性之一。 在这种条件下，贪婪是可以战胜懒惰的。 可如果要一个人去健身，短时间内还可以，长此以往并没有几个人能坚持下来。 这也就是健身房一类的地方，很少有人去的原因。 所有上香的仪式结束，整个过程非常顺利，南洋鲨带人离开。 大主持亲自带人送他们到寺庙门口，我一直盯着那个老实巴交的家伙，看他要到哪里去。 因为南洋鲨带来上香的这十几个人，一辆车是坐不下的。 南洋鲨抬手和我们摆了摆手，转头准备上车。 仿佛注意到我在盯着他，那个老实巴交的家伙低头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话，然后走向了后面的那辆车。 南洋鲨愣了一下，并且目光在那家伙的身上盯了几秒钟。 那些随从跟班本身就是有一批要坐其他车的，那个老实巴交家伙很会伪装…… 可是他再会伪装，也有一群猪队友。 当他们上车离开之后，我更加确信，那个老实巴交的家伙并不简单！ 或许他就是我猜测的那个人，南洋鲨身边的军师谋士，也是真正掌控南洋鲨的幕后主使。 或许他和曼妮是一样的，都是鲨鱼集团派出来的亲信眼线……黑色枷锁的我的老千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