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多年后战死的糙汉回家嘤嘤嘤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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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哥儿点点头:“是。大人你,也是临州人?” “是。我就说看着你小子不孬,原来是咱们临州人。好好好!走吧,我找个人给你在这里盯着,你那不靠谱的家人找回来,让他直接去你娘那里。你娘住在哪里,我给你送过去。” 原来是进城找娘的。 等回头找到他家人,贺长恭非得好好说几句不行。 这么好的孩子,那么粗心大意,真有个好歹怎么办? 安哥儿道:“柳树胡同。” 贺长恭愣住了。 “等等,你叫什么名字?” “贺淳安。” “安哥儿?”贺长恭试探着道,他之前好像依稀听沈云清提了几次“安哥儿”,说是她儿子。 这名字,好像也对上了啊。 安哥儿愣住:“是。大人你怎么知道的?” 贺长恭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我怎么和你们娘俩,这么有缘?我是你娘的……邻居。” 和寡妇当朋友,好像容易引人遐想,所以话到嘴边,他变了口风。 安哥儿却有些不相信起来,后退两步,眼中露出警惕之色。 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他说什么,这男人就应和什么,好像要拐卖小孩的坏人。 亏他之前还觉得他穿着官服,像好人呢! 贺长恭一脸莫名其妙。 怎么,越是熟络离得越远? 这孩子咋回事啊! “走,我带你去找你娘。”贺长恭道,“就是你娘也是,怎么没提起呢?” 安哥儿脸上顿时掠过一抹不自然。 他能说,他是自己偷偷进京的吗? 曾祖母让表舅姥爷韩春来到京城送信,说是舍不得家里这一季的收成,等秋收完了再收拾收拾进京。 他听到心里,实在想娘想得紧,就偷偷留了一封信,藏到了马车上,跟着一起进京。 后来二叔找来,他又央求二叔,好容易二叔才答应,让他跟着表舅姥爷进京。 这件事情,娘肯定也不知道。 表舅姥爷之前走过一些地方,但是来京城是第一次。 他对京城,天子脚下,十分敬畏。 刚才进城的时候被官兵多盘问了几句就慌了,然后把自己落下都不知道。 安哥儿眼睁睁地看着马车扬长而去,在路边十分惆怅。 现在听贺长恭埋怨没有听娘提起,安哥儿对他又有了几分信任。 贺长恭根本不知道,就短短几句话,小东西心里已经绕了好多个圈。 好人,坏人,好人…… “我娘身边的水合姨,咳嗽好点了吗?”安哥儿不动声色地问。 “水合姨是谁?”贺长恭道,“你娘身边不就六娘和海棠吗?” 安哥儿彻底松了口气,面上却不显,道:“哦,我娘进京的时候就带着六娘和海棠,我以为水合姨也在京城。我娘之前说,要来找她。” “找人啊,你娘没和我提。走吧,回去慢慢再说。”贺长恭猿臂一伸,把小人儿卷到自己怀里,“走,骑马回家!” 安哥儿不由惊呼一声。 他从来没有被这样高大雄壮的男人抱过。 这男人,身上硬邦邦的,却带着令人心安的力量。 这也是安哥儿第一次骑马。 “怕了?你这胆量,可不如你娘。”贺长恭胸腔中回荡着笑意,一手抱着安哥儿一手握着缰绳,喊了个看城门的熟人交代了事情,然后带着安哥儿骑马离开。 安哥儿刚开始很害怕,但是慢慢就适应了,甚至十分兴奋。.zwwx. 之前他也想骑马,但是娘只给他买了一头小矮马,那和骑羊有多大区别! 真正的高头大马,果然不一样。 贺长恭心说,怪不得看这小子顺眼,原来是沈云清的儿子。 他再次感慨沈云清那个死鬼男人没福气。 这么好的女人和儿子,他这死得太亏了,到地底下都得把大腿拍麻了。 沈云清刚把羊肉煎得香喷喷的,切好喂刀哥,忽然听到外面贺长恭的大粗嗓门。 “妹子,妹子你看谁来了?” 沈云清莫名心慌,下意识想把羊肉踢到一边,却不小心踢到了刀哥。 刀哥跳脚,汪汪汪地控诉。 沈云清:“……” 而屋外,安哥儿却害怕不敢进去了,死死扒着大门摇头。 完了,他要挨揍了。 贺长恭听他小声说明原委,笑得更欢。 “你这小子,敢做不敢当啊!” 沈云清正要出来,就见刀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外跑。 她一脸莫名其妙。 难道刚才那一脚,威力那么大,让狗都怕她了? 外屋海棠已经惊呼出声:“小少爷!小少爷您怎么来了!老太太,老夫人呢?二爷三爷呢?” 沈云清:“!” 竟然是安哥儿来了! 第22章 心软的贺长恭 沈云清心中激动,下意识地是以为全家人都来了。 她忙提着裙子跑出来,险些被门槛绊倒。 好在踉跄两步她站稳了,没有摔倒。 贺长恭心都差点跳出来,下意识地张开猿臂去接她,却落了个空,见她站稳才惊魂未定地道:“妹子,你能不能别吓唬人?” “娘!”安哥儿见到亲娘,也十分激动,立刻飞奔上前抱着沈云清的腿,声音渐渐哽咽起来,“娘,娘……” 沈云清摸摸他的头顶,笑道:“好安哥儿,娘真的想死你了。曾祖母和祖母她们呢?二叔三叔呢?还有谁跟来了?” 安哥儿死死抱着她的大腿,脸在身上蹭,不说话。 贺长恭看着小东西慌乱的眼神,不由好笑,清了清嗓子。 沈云清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不对:“安哥儿,家里其他人呢?” 贺长恭道:“妹子,你也没想到吧,这小子是跟着送信的人自己进京的。非但如此,在城门口他还和送信的人走失了,恰好被我捡回来。你说这事巧不巧,哈哈哈……” 沈云清的脸色顿时变了。 这,安哥儿!谁给他这么大的胆子! 她不敢想象,这漫长的进京路,哪里出点纰漏怎么办? 安哥儿敏感地感受到亲娘情绪的变化,抱着大腿就慢慢滑下,变成了跪姿,手也慢慢松开,低垂着头盯着地面,不敢再说话。 贺长恭还在傻呵呵的笑,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看到,沈云清脸上已经布满冰霜。 我滴娘嘞,妹子生气了。 再看安哥儿面前的青石砖上,已经有了水痕,偏偏小孩子又不出声,只肩膀耸动,看得贺长恭心疼不已。 “哎,就是个孩子。”贺长恭干巴巴地道,“这是孩子聪明又大胆,那三脚踹不出一个屁的,长大了能有什么出息……妹子哎,那个……” 他小时候就是胆子大的,那村里的险峰,他七八岁就敢自己去爬。 “多谢贺大哥把安哥儿送回来。”沈云清面色疏离,“但是他小小年纪就这么胆大妄为,如果不好好教训,以后还不知道会做什么事。” 安哥儿道:“娘说得对,我知错了,请娘责罚。” 他又含泪看了贺长恭一眼,恭敬地道:“谢谢贺大人。” 贺长恭:看看,这孩子多好! 胆子又大又懂礼貌,谁要是有这么个儿子,祖坟都得冒青烟。 想到自己的祖坟,贺长恭也想哭了。 他祖母和母亲,还没见到自己后继有人。 他要是有这样的儿子该多好。 沈云清去抽了花瓶里的鸡毛掸子过来,狠狠心往安哥儿背上抽了一下:“你跟着谁来的?” “表舅姥爷。”安哥儿小身子抽动了一下,但是没有躲,又挺直了腰背,“谢谢娘责罚。” 贺长恭一下子就不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