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30 章 第 1130 章
还不如尝试着开一开口,只需注意着不可太过莽撞而已! 就瞅着一几方人手相让无果各自闭嘴休息的空挡开口了:“陛下不过叮嘱我等协助殿下行事而已,既太子暂无吩咐,我等也尽管静候命令便可,又如何需另行拜见三皇子了?” 没人会在这时候再舍得分出心神理会他,更别说他的提问还弱智得可以了:——谁特么的是为了程铮去‘拜访’程钰的?更是根本就没人会把程铮放在心上好吧? 故傅怀灏的‘解围’,换回的也只是一声不知发自于何人的嗤笑:还‘太子既暂无吩咐,我等也尽管静候命令’?便众人竟是谁也没得那个耐心与他纠缠的呢,但在这种时候也不是不能略略嘲笑一回这小子的上赶着还被对方拒绝的——你这么忠心耿耿,怎么就没见你的‘旧主子’怜惜你一回呢?wap..OrG 然后就转了头,继续磨拳霍霍推出个‘能’替死的来。 傅怀灏:“……” 这局面,还不如不开口呢。 偏说出的话都如泼出的水一样是挽回不得的,傅怀灏既贸贸然了一回就必须要贸贸然到底了:“陛下嘱大人们以重任,殿下更是信任诸位,盼尔等万万不可就辜负此二位才是!” ——不依不饶。 更有表现得义正言辞。 也就使得众人便是想再无视这小子都不能了:因着这小子的鲁莽,横亘在诸位大人面前的问题不但依旧没得解决,它甚至都变得越发的棘手了! 毕竟,这傅怀灏就算再不怎么被众位大人们看在眼里,也到底是一个会说话能喘气儿的活人,现在人可是张口就指责他们此时在做的事是在辜负皇帝和太子的信任的……就问他们可还有那个脸推举别人去做那最辜负之人? 本就是‘麻烦’了,还被剥去了那层能光鲜骗人的外衣。这时候要再谦让,不就明摆着是在送人入火坑吗? 可…… 可他们自己也是不愿意‘跳’的啊! 少不得面面相觑。 就在环顾了一圈,发现不止于自己,竟是所有人都不敢再时候开口以至于局面较之先前有呈现出一种更为死寂的僵持后,众人也终于有不约而同的将目光再挪回傅怀灏的脸上了。 不,这里不还有一个能‘替死’的吗? ——即便他们并不急着就将这人在这时候一巴掌拍死吧,但人若是有自发自动的往他们掌心下躺,那他们也是真没必要再硬性‘拒绝’’的道理。 特么的!不出声大家也默认你就是个快死的倒霉鬼不必与你计较了,偏你还忍不住就出声》那大家伙儿也不是不能将那个‘快’字去掉的! 便有人堆砌出了一张和蔼的笑脸来:“既如此,不知小友可又能为我等解惑?” 再是装模作样的环视一眼周遭环境,仿佛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一行人有在太子府外喧哗那般笑得越发诚恳:“只此处也实不是方便说话的地儿,我等还是……” 傅怀灏:“……” 他很想麻木的看对方,并提醒对方的神情装得太过自己十岁之前就不吃这套了,但想想自己的目的还没能真达成——苟全性命度过今日劫难而非真阻拦这些人去见三皇子程钰的‘目的’。 只能也十足夸张的瑟缩了一下,仿佛一只面对财狼的小羊崽儿一样连语气都透着一股子的虚弱和卑微:“我……草民无甚可为各位大人解惑之处。” 继而在对面人那毫不遮掩的鄙夷神色中再如同挽尊一样的梗了梗脖子以便能挽救自己岌岌可危的形象:“只草民也实不明诸位大人又为甚要急于此时拜访三皇子?陛下可是命了我等协助太子行事的,既太子并无甚吩咐,故而,也便众大人认为这东南的土地问题怕是会惊动不少人……亦实无必要就先禀告三皇子啊?” 说着,又压低了声音如同嘟囔一般的:“还不若通知在江南有地儿的人,这才是圆情谊该有的做派吧?” 那些个站得最近的、正摆出一副风度翩翩的和煦面容来准备哄人的人:“……” 什么叫一口气噎在喉咙口差点就抽过去了? 看看今儿的他就知道了! 还不独他一人,所有他身侧的——也是所有能听到这小子放‘厥词’的人,抽气的声音都异常响亮。 这小子,是在教他们做事?! ……也不是不可以。 众人俱是好容易才在皇帝面前混出头的人,也自然会分外讲究实际了,再观这小子虽出言不逊,却也并非无全无可取之处,心下不免又开始摇摆不定—— 究其根本,也还在于他们为甚要拜访三皇子程钰之上。 难不成会因众人是程钰的手下? 谁特么会是啊?皇帝的大腿抱着不香吗?! 他们不过是希望在自己帮皇帝‘解忧’的时候,程钰不要来给他们的工作添加额外的干扰罢了。 不想现在,傅怀灏的话语却是叫他们看到了孑然不同的希望。 且是两重。 一重是直接就如这小子所言那般并不去三皇子处拜会。 至于这之后,在完全略过三皇子的情形下他们的工作又是否真就不受外来干扰了,且外部干扰所引发的工作难以展开的责任又将由谁背负?……没事儿,没看到这儿已经有上赶着‘领名头’的人了吗? 须知皇帝可是亲自点了这白身的小子他做自己这群人的‘首领’的,既首领发话定了前去拜访三皇子便是在辜负皇帝的信任,那他们又何必‘一意孤行’了? 那第二重,便是依着对方的‘指点’直接转过身就去联系侯国公了:身为老牌勋贵,侯国公府十有八九会在江南置地的,外加这家子可是程钰的岳家,通知对方与通知程钰又有何异? …… 在场的人就没一个是‘滥好心’的,也哪怕众人无一人不知这傅怀灏不过就是个挂名的领导若知情识趣不定还能活得久些要是不识趣那谁给他挂上了空名儿谁就能反手收了他的命儿吧,这时候也真真是‘各扫自家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的时候了—— 旁人的晚辈,死不死的又与自己何干? 就笑得越发亲切温和宛如邻家长辈了:“小友此言真真是醒人,我等——” “咳。” 却也不等那人再‘出言哄骗’,就有看不下去的人站出来了。 不不不,并不是有谁良心发现行仗义之事了,而实在是既倒霉蛋只有一个,‘路’却有两条,众人是不是要先议定出个章程来,再说是将这‘小友’拿去给三皇子程钰塞牙缝还是送去填皇帝的炮膛呀? 纵死,也有煎炸蒸煮各种手法啊。 …… 必须要说,也便是傅怀灏自己呢,都没想到自己这么一开口,居然就能引得这帮子人内讧了——多少也开始有些内讧的苗头了吧? 故听着那帮人此起彼伏吭吭哧哧的咳个不停时,他一张小脸上疑惑的神色也是真真的。 ……又可惜他们最终也没能闹出大的乱子来。 毕竟,众人之间也是真没得哪个是同程钰或程铮有‘干系’的,此时纵使有争执,也不过控制在争论中午饭是该吃面还是该吃饭的程度内罢了……谁特么的会为了这点皮毛动真格呀! 因此,都不必于言语上争个高低胜负来,众人也只需在这一阵的咳嗽暗示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又能‘默契’的又相互谦和起来了:这个道大人您年纪大,该您先开口的,那个道大人位尊于卑职自是您先说…… 如此谦让了数回也终究没能让出个结果来,还‘让’得众人黔驴技穷到再说让不让的话了,干脆各自收了神通。只准备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一顿操作可谓是急转直下。顿叫那傅怀灏看得是目瞪口呆,半饷儿都说不出话儿来。 还能再说些什么呢?……哪怕他之前开口,也断想不到会造就出这样的结果来呀?这样仿佛达成了目的可要真细细追究起来却哪个步骤哪个细节点都不对,九转十八弯得连他都回不过神来的曲折,竟然还能歪歪扭扭的抵达最后的终点? 傅怀灏:“……” 不行了,他有点儿昏神。 还是真·想不明想不通的那种晕乎乎……左右这些人都要各回各家了,那他也还是先回了自己家再细细的琢磨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罢。 …… 其实,也不怪傅怀灏的思维方式一时半会儿扭转不过来,毕竟他多少也算是从程铮手下遽然跳转到了皇帝的手底下,一时半会儿适应不了如何在新主子手下‘’……也很正常。 尤其是当程铮是太子——还是一个需要靠着自己的力量努力去挣去抢,才能勉力坐稳自己储君之位的太子时,也就会分外需要手下人有能力有干劲、能八仙过海使出各色手法保住他的地位不往下掉了……最好还能推得他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可皇帝却是完全不必如此的。 皇帝的地位已然达到了世间的极致不说,连他本人也是一个不但心眼子小还脑袋瓜子时灵光时不灵光……的极品,那么,在这样的皇帝手下做事,与其求进步,还不如想着法儿的求‘保重’! ——真·自我保全珍重的那种。山雨凭岚的[红楼]公主自救手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