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后物理时代社会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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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罗辑还没睡醒，就感到床铺在活动。 他迷迷糊糊间，看见她正在身边挑拣着衣服，把自己的和她的逐渐分开，然后才开始穿。 床很软，在她的带动下总是一摇一摇的。 罗辑一时间想不起她的名字，只记得好像是物理系的，但不是本校的。 昨天那个是学金融的，那今天这个就是搞物理的，没有毛病，记得很清楚。 应该是陈晶晶……但不好说。 名字这个东西就是不好说。 “这个点就醒了？”罗辑问道。 “嗯，今天还要有课题要做。” 她两手在身后系着，脑袋转了九十度，眼神尽量向下看道。 “你们搞物理的真是用功。”罗辑也有些睡不下去了，两手撑起身，瞄了一眼她的胸膛道：“我帮你系。” 说着他就接过了她手中的动作，开始在她背后捣鼓，最后打了个蝴蝶结。 “你别系死扣，我晚上解不开，睡觉难受。” “没事，等晚上我帮你求解。” “啊？你想什么呢，我们就这一次……就是试试而已。” “是是是，每一次都是全新的第一次嘛，你把这想成求积分，算通解，分离出变量不就好了。” 罗辑从床头取了根烟和打火机点燃了。 她脸变得稍稍有些红，问道：“你以前也是搞物理的吧？” “天文学，不过后来就放弃了，我现在搞的社会学就不错，我们青年学者就应该学会变通。”他仰着头看着烟上的火光道。 “我学不会，听不懂话中话，这辈子只能跟方程打交道了。”她的生活的确就跟的她脸一样干净，没有多少妆容，却有一种干净的美。 “可以试一试，就像今天这样，不开心吗？”罗辑问。 “还可以吧……对了，那你现在是研究什么课题的？”她吃力且生硬的转移着话题。 “现在还没有，不过也许明天就有了，我这个人的灵感是用不完的。” “所以，我总觉得你们不靠谱。” 她已经穿完衣服了。 “我听说最近物理学发生了一些事情，物理学也未必靠谱了。” “那些物理学家，感觉好像离我很远。” “不远，至少对我来说就是……我的高中同学，两个月前，自杀。最近要葬礼了，我还在想去不去。” “你说的我有些怕，别说了。你说，我未来不会也像他们这样吧？我爸妈也不知道怎么的，也知道了，天天给我打电话，昨天晚上那通就是他们打来的。” “怪坏兴致的。不过人只要学会变通就不会闷死，你能在这，说明你变通能力不差……” “你这是夸我？” “当然啊。” “唔……我就当是吧。”她嘴角向上勾了勾，开始从小包里拿出木梳子梳头。 “今晚还有其他打算吗？” “再看吧……” 罗辑笑了笑，这个小姑娘给他的感觉挺好的，他觉得他们只少还能处一个月。 现在还是加燃料的阶段，离分离还早呢。 这时，她的电话响了。 “父母？”罗辑问。 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导师，我马上到……呃，什么？看论文？好，好的，我马上看……” 见她挂了电话，罗辑道：“你导师？这才六点吧？生产队的驴也不能这么用。” “你带电脑了吗？” “带了，满着电，怎么了？” “昨天晚上，好像有两篇颠覆性的论文发表了，可能跟最近的事情有关。” 罗辑找来了笔记本电脑，打开了网址里的收藏夹问：“哪一个？” “自然和科学各一篇。” 她靠在他的肩旁，用手指点了点电脑屏幕，接着就自己上手去操作了。 她的秀发占据了罗辑大半视野，另一面则映出她认真的面庞。 不知道怎么的，罗辑忽然感觉她这二十块洗发水的味道要比那些香水还要好闻。 不过，这样的女孩未必就能过好生活，为了一些新点的理论，就不在意搂搂抱抱了。 罗辑缓慢的搂住她，却感到她在发抖，他看向电脑，眯了眯眼。 偏微分方程像绞索，矩阵运算像迷宫。 “这是什么？” “数学模型……的过程。” “我知道，我是说是什么？” “关于物理学边界界定的。” “另一篇呢？” …… 几分钟后，她已经两眼无神，在罗辑怀里发抖了。 “物理学不存在了？”她茫然道。 罗辑也有些许震撼：“只是粒子层面上出了问题，如果物理真的不存在，那么我们也就不存在了。” “可是在这之前……粒子层面没出过这种问题啊？就像我们的宏观世界也从来没出过这种问题一样……如果宏观世界也是时间空间上不均匀，那不是……” 罗辑不得不感慨她的思维逻辑要比一般女生快的多，他搂了搂她道： “所以我说要变通，那岂不是你就有一个新的研究方向了？将来，说不定就是女版的爱因斯坦。” “研究……我……没有现在我学的……我该向……什么研究……啊？”她头一回紧紧搂住了罗辑，眼泪汪汪。 我怎么知道……罗辑在心里嘀咕。 “不过我倒是有个新课题了，你想不想跟我一块试试，试试新东西。” “好。” 她没问是什么，就直接答应了。 半天才反应过来道： “是什么？” 罗辑对着天花板比划了比划道： “既然物理学不存在了。” “那我们的课题就叫……” “后物理社会学。” 说出这话的一瞬间，罗辑感到自己的灵感已经溢出了。 …… 程心刚结束学业不久。 参加工作，进入的是新一代火箭研制发动机的课题组。 这是一个在别人看来既重要又核心的地方。 但是程心却感到自己对专业的热情逐渐消退。 她逐渐认识到化学动力火箭就像工业革命初期的大烟筒。 那时诗人赞美如林的大烟筒，认为那就是工业文明。 现在，人们同样赞美火箭，认为它代表着航天时代。 事实上，依靠化学火箭可能永远也无法进入真正的航天时代。 程心不敢确定自己这个判断是对的，因为在航天系统中，总设计师们有很大比例是倾向于搞化学发动机的。 有些胆子比较大的提出了搞变种，也就是搞新工质发动机，但总体上还是原来那条思路。 工质发动机总是要用过多的在运载能力载运推进工质，而且工质消耗的很快，这就造成了他必须依托于行星基地，如果说仅仅是太阳系内的探索，那么还说的过去。 但是如果是要探索宇宙，那么就是走在了一条错误的道路上了。 如果程心的工作意味着全身心投入错误的方向。 这会让她感到无比的苦恼。 她觉得自己也许能等到一个机会。 等待基础物理学或者核能方面的突破从而改变现在的研究现状。 天上的星星那么美丽，如果人类只关注太阳系，那就太可惜了。 程心仰望星空时，常这样想。爱读小说app阅读完整内容 而昨晚的两篇期刊论文，则让她突然有了摆脱发动机专业的想法……也许这个想法一直都在，只是她刚刚发现。 …… 汪淼在离开医院前，问了医生最后一个问题：有什么外力，能通过远程作用使人看到什么东西？ 医生的答案是高能粒子打道视网膜上那人就能看到闪烁。 又是高能粒子…… 汪淼有些恍惚的走出了医院，倒计时如同鬼鬼混死死的缠着他。 而他发觉，自己只可能去求助于那个能够看见鬼魂。 看见自己生命中有重大变故的人了…… 他打通了林尘的电话。兔女郎也是狼的三体：让你面壁，你搞开宗立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