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梦一场(2)
书迷正在阅读:小甜桃,再撒野就扔你去喂狼、大航海:开局我成了娜美她哥、奥运金牌是我的[花滑]、太虚灵诀、仙道:其实我只是个普通文官罢了、俄漂直播:新婚礼物老丈人送AK、娘子,龙袍请穿好,我要读书的!、战神残王宠上天、穿书后成了七个反派的恶毒后娘、老祖她靠快穿修仙成神
苏芽心中激荡,一腔情愫无处诉,最终哑声哄道:“别气呵,我没事了……” 她想了想,觉得沈淮也许能听见自己说话,便解释道:“我也不算莽撞,我这个炼丹炉日常内力充沛,倒是少有能测试的机会。原想着趁现在内力亏空,试试怎么脱身——” 苏芽边说边偷瞄沈淮的脸色,此时倒是庆幸他还晕着,才方便自己赶紧解释完:“白天不是能收回来吗?哪个晓得,这回竟然变了?” 晕着的沈淮连根头发丝都没动,瘦得从眉骨鼻梁的那一段线都格外峥嵘,苏芽不由地心软了。 他吃了太多苦,又担负了太多事儿。 她决定放弃解释,俯身亲了亲他的脸颊,轻声道:“我现在比以前更惜命——失去你的感觉太痛了,若是有的选,我绝不会让你也受那心痛。我保证。” 那一颗泪珠烫疼了苏芽,话匣子一打开,便再也堵不住。 “你现在正在做什么呢?绝处逢生,是不是很高兴?” “事情好像开始都在往好的方向去了,逢凶化吉,否极泰来,我也高兴得哭了好几回,你说,这算不算那个——魂梦与君同?” “往后啊,咱们都要好好的,我会好好活着的,你也不要再受伤了。” “性命多可贵,我每次想到有你这样长得好看、能文能武、又顶天立地的人喜欢我,都会忍不住笑醒——可是,沈淮,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苏芽用指尖戳戳沈淮的脸颊,“莫不是那毒也伤脑子?现在毒解了,你不会醒过来就忘了我吧?” …… “会吗?” “不会吗?” “哎,你好歹动动眼皮子,让我知道你的欢喜吧?” …… “唉!我好累,手软脚软,浑身疼,爬不动路了,不然,我在你这儿赖一会儿?” 这话半真半假,小女儿家家的,放着个绝色在眼前,也是会兽心大发的。 苏芽悄摸摸地往外探头看了看,发觉确实无人来打扰,便又凑近过去,侧耳倾听他低而弱的呼吸。 风吹鬓发,柔肠百转。 听了一会儿,她又声音软糯地问他:“沈淮,我好想你,想听你说话,想你陪我吃饭,想跟你好好过余生……你要睡多久,又要何时醒?” 可是又三天过去了,沈淮依然没醒。 这三天,对苏芽而言,堪比三年。 门前的人来来往往,都想探一个沈淮的实况,刘三点和张参木每日轮流被喊去汇报沈淮的伤情进展,解释得各自发晕。 “沈大人消耗太大,身体亏空,如今毒虽然有消解的迹象,想来人却还是要养神的……” “想来?” 邱奈成觉得不可思议,都是名头盛大的郎中,其中一个还曾经是御医,怎地说话如此不靠谱? 诊病,竟是靠猜的? 张参木躬身垂头抹汗,他确实也猜不出沈淮为何不醒,照刘三点的说法,是因为沈淮又动了内力,因而把一点底子都给捐出去了。 可这事儿怎么跟邱奈成解释? “大人,这毒下的阴狠,能解毒的药草又被毁了个干净,因而小人确实是边猜边治的。”刘三点已得到苏芽转述沈淮的叮嘱,说话倒是坦然得多。 最重要的是,沈淮已从鬼门关回来了,这是确凿无疑的事情,因而他在高官们面前也有了光棍的底气——若不是曹开河作妖,藏春草被毁,他此刻也不至于猜得如此理直气壮,不是么? 追杀沈淮追到白马湖,还有能耐带着乔装打扮的官兵和江湖帮众去围岛、毁岛,差一点就真的把沈淮按死在淮安城——提到此事,邱奈成就头疼。 天已放晴了,人心却越发暗沉。 郑斌带着锦衣卫脚不沾地,就着沈淮曹开河长街之战的冲击,连本带利地将淮安城翻了个底朝天。 邱奈成和王恕不能干涉锦衣卫办案,但是,至少邱奈成对郑斌的搅动是顺水推舟,他在忙着清算曹开河埋下的那些部署。 现在人证物证确凿,已经可以确认白马河和长街上的人都是曹开河的人了,连同清风楼和罗帮都在徐远和高峻的助力之下被翻了出来。 宋瑾和夏清风的画像贴满了城里城外,帮凶罗帮一夕之间覆灭,只是还有些流散的漕兵至今仍不知道去向,刘云也依旧不知所踪。 王恕作为兵部尚书,临时接手了漕运总兵的事务,一把年纪为这烂摊子也是忙得拽胡子。 小晚杏被从白马镇接了过来,哑伯到底是没熬过大劫,撒手人寰,六岁的晚杏彻底成了个孤儿。 颜氏看着哭得像一团泥巴的小丫头,心痛难言,问过苏芽的意见后,便将晚杏留下了,每日小心地哄着她,只盼小丫头尽快忘了丧亲的痛。 刘三点和张参木就着漕督府家大业大,什么贵重的药材都敢要,那么多好药自然也用在了苏芽身上,不过三四日,她的伤口已经结痂了,养得甚好。 苏芽每天老老实实地喝药养伤,困了便睡,醒了就去沈淮身边陪着,喂他喝药,在他耳边絮叨。 这日近晌午,日头甚好,阳光透过窗棱照进房中,在榻前投影出雕花的形状,细腻的浮尘便在那花影光柱中浮动着。 苏芽搬了个小杌子坐在榻前,正像个独臂龙一般,用单手小心且灵巧地给沈淮手上的伤口涂药,想到他出生入死闯过生死关,吃了那么多的苦,心头就酸软得不行。 “以后不要再为我犯傻了,你受伤,我会心疼。” 苏芽习惯地低声念叨着,不防手指被松松地握住。 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却见他拇指轻动,在她手上摩挲了一下。 “你醒了!” 苏芽惊喜地抬头,望进两汪深潭中。 沈淮深深地看着她,目色如水,无限眷恋地描摹着她的轮廓,攒了许久的力气,终于喉结轻动,干涩地开口:“芽儿……” “嗯嗯,我在!”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木块被沙砾摩挲,难听的很,苏芽却喜极而泣,使劲眨掉泪珠,“我去喊刘叔来。” 她正要起身,沈淮的手指却将她的手包住,没什么力气,却尽显挽留之意。 “怎么了?”苏芽往前凑近,关切地问:“是哪里还不舒服吗?” “苏芽,”他叫她的名字,“……我做了一个梦。” “做梦了?你睡了这么久,那是不是一个很长的梦?”爱读小说app阅读完整内容 “嗯,很长,长得像是在梦里过了一生。” “那你梦见什么了?” “我梦见——”沈淮将苏芽的手包得更紧些,眼睛里翻滚着说不尽的情意和沧桑,哑声道:“梦见前世,曾与你同船渡。” “同船渡?”苏芽声音柔软地笑他:“那梦里的前世才修了十年的缘分呀,太短了,不够的。” “嗯,太短了,不够。”沈淮的瞳仁里含着她的身影,“我想要百年、千年的缘分,梦里不够。” 苏芽慢慢收了笑容,往常两个人也会说些黏腻的情话,可是她确信自己从未听过他的哪一句里有此时这般,隐忍克制又热烈奔放的情绪。 想到他眼角那颗泪珠,苏芽心口发烫,她也觉得不够,同船渡不够,同岛住也不够,片刻不够,半年也不够。 他能起死回生,她与娘亲定然也能。 这一世,已经与前世大不同了。 “傻子,”她含泪笑道:“梦里的事,怎么能做数?”金陵小财迷的寒门重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