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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酒家的小相公 第19节

    “还真孵出来了!!!”

    “还孵出来了不少呢!”

    “还是这读书人脑瓜子好使,这都能想到!”

    “陈家这是要发财了呀,一次性孵出这么多鸡崽!”

    乡下母鸡抱窝不确定性太高了,有时候孵着孵着母鸡还要啄蛋,一窝能孵出十几个来都算是不错了,但想养鸡的人家挺多的,毕竟鸡能下蛋,能吃肉,也不需要喂太多粮食。

    就是鸡苗不好买。

    为此好多喂鸡的,喂好些年都舍不得杀,最后等它实在不能下蛋了,这才杀掉。

    现在许家能供应鸡苗了,不用想也知道买的人肯定多。

    他们正惊叹着,许怀谦和陈烈酒过来了,看到这一间屋子的小鸡苗,再听到村民的谈话,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翘了翘唇角。

    这下村里人总没有话说了吧。

    不过许怀谦还没有得意忘形,他跟家三人,又统计了一遍没孵出来的一些坏蛋,发现只有六百多个坏的,成功率接近百分之八十五,这才放心。

    村民们一传十,十传百,都来看过屋里喜人的小鸡苗后,一个个看许怀谦的眼神都不同了。

    以前觉得这许怀谦病恹恹的像个吊死鬼难看死了,现在再看过去,见他穿着一身淡青色长服,脊背挺直,那张常年没有气色的死鬼脸,开始有气色了,展露出的五官怎么看都觉得眉清目秀,有股说不好看的气质味道。

    有那惊叹许怀谦跟以前长得不一样的,也有那比较精明的,当场表示:“许相公啊,你那天说得让我们到你家来买鸡苗不收高价的话,现在还算数吗?”

    “当然算了!”许怀谦跟陈小妹交代好让她一个时辰后记得给小鸡喂些软的吃食,朝村民们说道,“不过我现在要出学院读书了,没空管这些,鸡苗都是我家小妹在管,你们有事找她吧。”

    他话音一落,杏花村的村民们一惊,啥?

    许怀谦要去书院读书了?!

    啥时候的事?他们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不管村民如何在他孵出来小鸡和他要去读书的事中来回震惊,丢完一颗又一颗炸弹的许怀谦挎上他精美的小书包,拉起他的漂亮老婆,赶着牛车,美美地去书院上学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谦谦:不容易,脸终于好看一点点了,可以出去见见人了,距离调戏老婆也不远了。

    第19章 把酒话桑麻

    这三个月他在家天天人参燕窝的吃着, 面脂早晚不歇地擦着,终于把脸养得有点他前世的轮廓了,虽说距离他前世容貌还有七成的差距, 但总算从丑到不忍直视转变得有一点好看了。

    不然说什么他都不要顶着一张貌若无盐的脸去上学。

    不过这青莲书院不是说拿着两封推荐信就能立马入读的, 还需要通过书院的入学考试才行。

    毕竟现在国家大力推崇科举, 想要读书的人可不少,但青莲书院也不是什么人都收的, 最起码要有最基础的知识储备。

    因此这个入学考试的门槛也不高,大概类似于考童生的难度,要是连最基础的童生都考不过, 那也不用在书院里浪费时间了。

    在家闷头也学了有两个月了, 许怀谦正好想测试一下自己学习的进度, 这个入学考试正和他意。

    青莲书院位于糜山县的东南角, 赶着牛车从杏花村抄小道过去,只需要两个时辰的路程。

    现在临近科考,还真有跟许怀谦想到一块去的, 来书院读书省去找互结和具结的麻烦。

    许怀谦到书院山脚下的时候,那里早就停了一辆马车,马车边上还站着个青衣哥儿, 正探头探脸地向书院里望去,一看便知又是一户来书院参加入学考试的学子家属。

    陈烈酒将牛车停靠在路边, 提着给书院夫子准备的拜师礼,带着许怀谦往书院里走,看见他, 奇怪地问了一声:“等你夫君啊?怎么不进去等?”

    那哥儿被陈烈酒这么一问, 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没有说话。

    总归是别人家的事,陈烈酒一开始本着他夫君也是来考试的,以后多半都跟他家许怀谦是同门师兄弟的情谊,有个点头之交也好,既然他不愿意搭理,那就算了。

    “我们走吧。”许怀谦上前牵住陈烈酒的手,这个哥儿瞧着是个性子活泼的,可一看见他们眼神就闪躲,一看就是那种被家里交待过不要跟陌生人搭话的,跟他们不是一路人。

    “唔,好吧。”被许怀谦在这种地方拉住,陈烈酒高兴得翘起唇角,忙丢开其他,带着许怀谦一阶一阶地向上攀爬。

    读书人不喜娶哥儿,觉得丢面子,因此出门交际都不喜欢带着自己的夫郎,更不会允许夫郎和他一块踏入书院这种地方。

    但他夫君不会,他夫君完全没有入赘给他,觉得是一件很丢面子的事。

    ——嗯,气得跳河那次不算,那是被他大伯给逼的!

    青莲书院建立在青莲山的半山腰上,从书院门口进去,需要攀爬九十九阶台阶,为的就是告诉学子读书要勤勉,要像这阶梯一样,一步一步踏实往上走。

    奈何许怀谦这具身体实在是太废了,走个十几梯,就得被迫停下来歇一歇。

    落在山脚下那个青衣哥儿眼里,就是当相公的体贴夫郎,走一走就得停下来等一等他夫郎,虽然他夫郎看上去并不需要他等,但是这并不妨碍他脑补,并羡慕出声:“他们感情可真好啊。”随即想到自己家的又失落地垂下眼。

    感情很好的许怀谦拉着陈烈酒爬了两炷香的时间才额角带汗地爬到书院门前。

    他将夫子和县令的手书交给门口的门童,门童拿着手书进去,没一会儿,他又出来领着许怀谦向里走:“相公请跟我走。”

    陈烈酒本想跟着他一块进去,没想到被门童给拦住了:“夫郎请留步。”

    好吧,不让他进去,他就不进去了。

    许怀谦跟他交待:“我等会考完了就出来找你。”

    陈烈酒点头,怕许怀谦找不到他,也不乱走:“好,我就在外面等你。”

    这会儿都五月下旬了,马上要进入六月了,正是热起来的时候,许怀谦看了看外面的日头,跟门口的门童交待了一声:“你们这儿有没有待客的地方,让我家夫郎进去歇歇脚吧。”

    门童奇怪地瞅了他一眼,手拉手带着自家夫郎上书院也就罢了,还叫他们给他夫郎寻个歇脚地,真是他们见过的第一位不同寻常的相公。

    但这位相公拿着两封手书,其中一封还是县令大人的,门童怕他大有来头,虽然心里纳闷,但还是点头同意了。

    安排好了陈烈酒,许怀谦这才跟着门童进入了考堂,去拜见了书院的山长。

    山长是一位五十多岁不苟言笑的威严老者。

    由于爬山多耽误了一会,他进入考堂的时候,比他先到的那位已经坐在桌案上奋笔疾书了。

    许怀谦向山长见过礼后,说清楚了自己的身体原因:“学生身体不适,在山门前耽误了一会儿。”

    ——嗯,不是你山门前的阶梯太难爬,是我自己的身体原因。

    他身材本就消瘦,又把姿态放得谦卑了一点,果然板着脸的山长也没有斥责他,转而递给他一沓纸:“身体和读书一样需要勤勉锻炼,下去做题吧。”

    考堂里有好几张案桌,许怀谦恭敬地应了一声,拿着考题随意找了张案桌,一一把笔墨纸砚从陈烈酒给他备好的小挎包里取出来摆好,研磨、看题、蘸墨、答题。

    把脸养得有他前世三分模样的许怀谦,别的不说,那仪态和姿容是绝对没得挑的,他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下来,谁看了都觉得赏心悦目。

    原本对许怀谦那太过瘦弱,行似弱柳扶风的身姿还挺不满的山长,这会儿看见他那宛若君子行径的仪态,又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

    身体不好可以养,但君子仪态却是难练,看他这般挥洒自如的姿态,想必是从小就养成了的,能有这般毅力的人,想来学识也不会太差。

    山长抚着胡须,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许怀谦的答卷了,他觉得许怀谦一定会给他一个惊喜。

    再怎么说也是吴县令在推荐书上夸了又夸的,不可多得的才子。

    而在许怀谦进来就在答题的那位,早在许怀谦说他身体不适的时候,就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身体确实瘦弱,又低下头去继续答题了,等他再抬起头来时,发现许怀谦挑了他对面的案桌坐下,眉心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但很快又继续沉浸在题海中去了。

    卷面上的题跟许怀谦在家学着自己出题做的不太一样,好多都挺刁钻,因此许怀谦率先扫了一遍题,发现好多不会的之后,直接把那些会的做了,不会的再慢慢来补,实在不会的他直接空在那里。

    心想他一个在家自学的野路子不会这种科班的题,山长应该也不会太怪罪,这么多科目呢,只要大差不差能考进书院就行。

    因此许怀谦几乎是跟对面那位仁兄一块交卷的。

    一场考试,考了近两个时辰,许怀谦期间拿帕子咳了无数次,而他对面那位仁兄,则是拿着笔一刻不停地写着,看得许怀谦敬佩不已。

    同样都是童生,看看人家,多刻苦,多认真,每道题都做了,这一定是个学霸!

    而且他交卷的时候,许怀谦看清楚了他的脸,好严肃的一张脸,跟上方的山长一模一样,简直就是如出一辙的不苟言笑,要不是两人模样不一样,许怀谦都怀疑他是山长儿子了。

    他这么刻苦,这么努力,又这么好学,还跟山长的脾性相投,许怀谦觉得山长一定很中意他,交卷的时候,故意落后了他一步。

    没想到山长接过他的试卷看都没看,直接放在一旁的桌上,转而等许怀谦上前,拿起许怀谦的卷子看了起来。

    许怀谦看到这一幕时,整个人都惊了一下,内心挂起满头问号,难道山长更中意我?

    等他回味过来朝那位仁兄看去时,那位仁兄的脸果然黑了黑,但紧抿着唇什么都没说。

    许怀谦尴尬得都要抓麻了,如果他也是一位学霸的话,那这会儿他肯定很高兴,可他是一位学渣啊,在真正的学霸面前,被老师认为学霸,一想到待会儿他这个假学霸会被老师无情的戳穿,然后再被真学霸嘲一波,许怀谦整个人都不好了。

    青莲书院的山长左正谏接过许怀谦的卷子一看,字迹行云流水、神韵超逸、自成一体,不由得眼前一亮,意外看了眼许怀谦,夸赞道:“好字,假以时日定成大家。”

    许怀谦尴尬笑笑,现在期待有多高,待会儿就有多失望。

    光是这一手字,左正谏都欣赏了好一会儿,心中正在自得,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然后这才慢慢欣赏起许怀谦的文章来,他想着怎么也得好好看,这可是以后科考道路的好苗苗,可不能胡乱点评,害了人家。

    然后他一看。

    ——嗯?

    一定是我眼花了,我再看看。

    他眨了眨眼,又很努力地把许怀谦的文章重头到尾又看了一遍。

    然后表情瞬间像吃了苍蝇般难受。

    怎么、怎么、怎么这长得好,仪态好、字也写得好的学生做的文章这般粗陋,遣词造句简单大白,不够婉转优美也就罢了,为什么这做出来的文章还这般恣意任性、胆大妄为,他以为这卷子他想怎么答就怎么答么?而且还有好多简直就直接空着,明显是连装样子都不装了。

    左正谏瞬间如遭雷劈般把对许怀谦的所有滤镜毁了个一干二净,花拳绣腿,虚有其表,全是花样子,中看不中用。

    但他刚才已经表现出对许怀谦的青睐了,这会儿要是再把许怀谦给骂一顿,不就等同于自己打自己,里子面子都掉光了。

    是以他沉着脸放下了许怀谦的卷子,重新拾起那位他不是很看重的段祐言的卷子。

    方一拿起,看到那上面狗爬似的字,刚被许怀谦那一手好字洗礼过的作正谏简直觉得辣眼睛,但好在这卷子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答题,没像许怀谦那般直接空着,稍稍给了他一点心里安慰。

    他看了眼段祐言,满意地点点头,虽说没有许怀谦那般谦卑有礼,温润随和,可为人端方雅正、循规蹈矩,没准除了字不好,还挺有学识的。

    他抖了抖卷子,忍着狗爬似的字,认真看了起来。

    嗯——

    这第一句还可以,破题思路是对的。

    这第二句平平淡淡,却也还可以。

    这第三句——

    等等,他再看看。

    左正谏将试卷凑近了些,又努力看了看,简直就是:不知所谓!不知所云!不明所以!

    可怕的是,这位段学子的卷子几乎每道都这般,你说他是错的吧,但他第一句总是能一针见血地破题,但你要说他解得好的话,他后面写的完全就是胡拼乱凑、胡编乱造、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