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要租,咱就租个大点的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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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仨或蹲或坐,在这边等着钱臣回来。 钱亦文远远看着二大爷点燃了一沓纸,然后像数钱一样,再把另一沓纸一张张放到火堆里。 一沓沓的黄纸,不一会就都变成了纸灰。 二大爷掏出烟来,抽出几根来,投进火堆,口中似有言语…… 本来,钱亦文是想和二大爷一起去的。 磕个头儿,压上一张坟头纸,是子侄该尽的孝心。 但,他又想到,此时此刻,恐怕只有钱敏红出现在那里,才不算是对二大爷的打扰。 钱君坐在一个树桩子上,一边拿棍子刮着脚上的泥,一边说道:“这破道,咋还这样呢,四轮子都开不到跟前。” 钱武皱着眉头说道:“咱这是现在来,走着还能进来。要是再过些天,几场涝套雨下来,咱们几个就得划船来!” 钱君问道:“年年这样?” 钱武答道:“可不年年这样!” 钱君沉默不语,盯着一双皮鞋和白袜子上顽固的黄泥发愁。 “这坟地,是谁选的?”钱亦文拽了几把草,垫在屁股底下,在老爹的坟前坐了下来。 “唉……你爷爷自己选的……”钱武看了一眼钱君坐着的柳树桩子,说道。 “咋选这么个破地方?”钱亦文明知故问,“连累着后世子孙死了以后都得跟着他年年抗洪……” 这棵大柳树,是当年一个小地主结束生命的地方。 家穷,且又没人肯出头帮忙料理后事,于是便把人草草就地掩埋了事…… 后来,有人说树大根深,会扎进棺材里,对子孙不利,钱臣就把大树锯掉了。 这些事儿,是钱家人的心病,没人愿意提及。 钱亦文也是断断续续从纪兰凤那里知道了些片段,自己重新组织起来的。 钱武听了钱亦文的话,抬头看了一眼钱君。 这个眼神,钱君再明白不过。 “老四,把你那烟,给大哥一根儿……”钱君突然说道。 钱武默默掏出烟,递了过去。 钱君从烟盒里抖出两根儿,自己叼了一根儿,另一根儿顺手递给了钱亦文。 钱亦文愣了一下,还是伸手接过。 “爸,借个火……”钱亦文从坟前的灰堆里拿起扒拉纸钱的棍子,在嘴边吹红了炭火,递到大爷跟前。 炭头上冒出的青烟,加上金葫芦的冲劲儿,呛得钱君一阵猛咳,流出了眼泪。 钱臣回来时,看见两个不抽烟的人,像模像样地坐在坟头前吞云吐雾,多少有点觉得不大对劲儿。 “走吧……”钱臣说道。 钱君没动,半截烟头扔进灰堆,问钱亦文:“你信风水吗?” “我不太信。”随即又问道,“大爷,你问这个干啥呀?” “我也不信……”钱君说道,“但是你大娘信……” 钱臣和钱武对视一眼,原来不让迁坟的病根儿在这儿。 钱亦文的眼光在老哥仨身上巡游了一遍,大概知道了事件的走向。 钱君伸手重重拍了拍柳树桩子,然后起身,对钱臣说道:“老二啊,想动就动动吧!老搁水里泡着也不是个事儿。” “中!”钱臣说道,“啥时候动,我给大哥去个信儿。” “给我信儿干啥?”钱君一指钱亦文,说道,“老钱家这不是有根儿吗?让他主事儿!” 钱君一边趟着荒草前行,一边说道:“老钱家的日子,过的是钱亦文,过的是钱多!我来有啥用?” 跟着又说道:“我还能活几年了?我死了,还能把我埋回来吗?我那一家子人,谁还能回来?” “那……他大娘要是知道了咋办?”钱臣瞅了瞅钱武,紧走几步,问道。 “哼……”钱君闷哼一声,“她那一天天的,比我可忙多了。再说,她能来吗?她来过吗?她来干啥?” 大哥一连串以疑问形式甩给他的肯定句,坚定了钱臣的念头。 当下,说道:“嗯!那等立秋以后,我找个好先生看个好地方,就迁了吧……” “嗯,你就办吧,不用管我。” 回到了家,爷几个坐在小四轮旁边,开始收拾裤腿子、鞋帮子上的泥。 纪兰凤看着车头上甩的一条儿一条儿的泥淋子,心疼地说道:“花那么多钱,刚买回来第一天,就让你给造这样……” 转头问钱亦文:“是不是哪儿都不怕水呀?一会儿我跟你四婶给你刷刷……” 钱晓东和钱晓方,一人一只,呲牙咧嘴地帮钱君擦着皮鞋,嘴里一个劲儿埋怨他为什么不加点小心。 “加什么小心?加小心就到不了你爷爷坟跟前!我怎么加小心?”钱君怼完了两个女儿,对钱亦文说道,“走,领我上老房子那看一眼。” 钱君前前后后看着,钱亦文默默在后边跟着。 见大爷停住了脚步,钱亦文问道:“大爷,这房子是卖,还是租,你告诉我一声,我帮你找个下家。” 钱君斜了钱亦文一眼,说道:“这老穷山沟子,这么破的房子,租给谁去?卖,又能值几个钱?” “那……” “等你二大爷和四叔腾出手来,扒了吧。我能看上一眼,就中了……” 四下打量了一下,钱君又说道:“这大空场,得有二亩来地,种一半土豆子,够你们吃一年了。剩下的,种点苞米吧,怎么也够喂鸡喂鸭的了。” “行,那我听大爷的!” 钱君拿拐杖敲了敲窗框,算是作别,然后转身就走。 一边走,一边问钱亦文:“啥时候去收拾三车间那房子去?” “大爷,下个星期我就去了。” “嗯。缺啥少啥的,找你大姐他俩……”钱君看了看钱亦文,接着问道,“这里边,你到底占多少股儿?” “大爷,都是我自己的事儿……” 钱君瞟了钱亦文一眼,说道:“要真是这样,那是最好。外边的事儿,太复杂,人心难琢磨。 “有啥话,有啥事儿,就和大爷说。外人,咋也不敌自己家人,你大爷,永远是你大爷!” “嗯!”钱亦文重重点头,简单应答…… 车子发动,钱臣不知从哪儿拎着个面袋子回来了。 “去年天旱,谷子欠收,走了好几家,就讨得这点……”钱臣的脸上,带了几分歉意。 “自己留着吃吧……”钱君把半袋子小米儿推了回来,关上车门,“来看一眼,你们都挺好的,就行了。走!” 说罢,摇起了车窗……大漠流风的重生1985,给妻儿幸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