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冠绝天下的独孤求败

    青山绿水，春光明媚。

    水波碧蓝，湖泊澄澈，裴庆和婠婠站立在湖泊的岸边，静静等待船只靠岸，然而还未等船只靠岸，就听见一声轻吟。

    “自小弄丝来，惊多去复回。”

    “沙头晚风起，波上夕阳开。”

    裴庆寻声望去，不知何时，远处的湖泊上出现一艘渔船，渔夫撑竿而坐，船桨无人划动，却稳稳的在湖面上航行着，泛起点点涟漪，而渔夫则是闭目养神。

    “此人不凡。”裴庆暗赞一声，随即看向身旁的婠婠，问道：“这里距离北凉还有多远？”

    婠婠低声道：“乘船入江，不出三日便能到。”

    “嗯。”裴庆微微颔首，随后看向那正在垂钓的渔夫，朗声道：“前辈可愿渡我们一程？”

    渔夫睁开眼睛，朝着两人打量了数秒，笑道：“我不是船夫。”

    “晚辈这里有一壶上好的竹叶青，可否能当做船费？”裴庆朗声笑道，从背后行囊掏出一壶酒，顿时一股淡淡的酒香味弥漫，沁人心脾。

    那渔夫眉毛挑动了下，目光看着裴庆，似笑非笑的道：“酒香四溢，好酒啊，可惜老汉我不喜欢喝酒，这酒你还是拿回去自己喝吧。”

    说罢，渔夫又闭上双眼，继续垂钓起来。

    “这……！”裴庆愣住了，没想到对方拒绝的这么果断。

    婠婠见裴庆吃瘪，心中忍不住偷笑，旋即走上前，拱手说道，“前辈，这位榆木疙瘩赶着去北凉问剑，不知道能不能麻烦前辈送我们一程？”

    渔夫闻言不由睁开双眼，仔细打量了一番裴庆，露出满意的表情，语气平静的问道：“真元内敛，气息圆润如意，举重若轻，年纪轻轻便达到这种境界，天赋极高，要去北凉问剑，你就是天下剑道第五的裴庆？”

    裴庆微微躬身，恭敬的说道：“正是裴庆。”

    渔夫摆了摆手，毫不留情的说道：“回去吧，这一次你赢不了，你一个只修“意”的人，怎么跟别人半只脚入“道”的人比？”

    “半只脚踏入“道”？”裴庆脸色一变，他虽不知道所谓的“道”究竟代表什么，但既然被称之为“道”，那必定十分恐怖。

    这时，裴庆忽然反应过来，问道：“敢问前辈名讳？”

    渔夫哈哈大笑，指着眼前蔚蓝的湖泊，豪迈的说道：“老夫复姓独孤。”

    “原来是独孤老剑神，小女子这厢有礼了！”婠婠闻言立刻行礼，脸色也严肃许多，她没想到眼前这位看起来很普通的渔夫竟然就是传说中的独孤求败。

    这位看起来已经行就将木的老人，是继八百年前吕祖飞升后唯一冠绝天下的人物，哪怕后来的闻名天下的齐玄帧，和他比也是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晚辈拜见前辈！”裴庆也是急忙抱拳。

    独孤求败笑着摇了摇头，“无需多礼。”

    说罢，独孤求败挥了挥衣袖，一阵柔和的力量涌出，直接托起两人的身体，使得他们站在了船头上。

    “坐！”独孤求败指了指自己左侧的座位。

    裴庆与独孤求败相邻而坐，两人都默契的沉默了下来，谁也没有率先开口。

    沉默许久，独孤求败突然叹了一口气，缓缓道：“世间英雄辈出，除了齐玄帧，我一直最看好的始终只有四人，李淳罡、吴素、邓太阿、赵玉真，其余的皆不堪造就，直到前些阵子听见了你的传闻。”

    裴庆谦虚的问道：“前辈觉得晚辈如何？”

    “你的剑很强，锋芒凌厉，剑心通明，剑道造诣已经超越了整座九州天下，除去少数不在天下剑道宗师榜的那几位。”独孤求败目光看向裴庆，眼眸深邃，宛若古井般幽深，让人难以捉摸，继续说道：“再除去天下剑道宗师榜的前四位，你就是天下剑道第一人。”

    裴庆闻言沉默不语。

    独孤求败也没有催促，安静的品茶。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裴庆才抬起头来，眼神坚定的说道：“前辈，你认为我的剑，还可以更进一步吗？”

    “不能。”独孤求败斩钉截铁的道。

    “为什么？”裴庆皱眉道。

    独孤求败微微摇头，解释道：“凡间的剑你已经是顶尖了，可那只是凡间的剑。”

    裴庆追问道：“此话何意？”

    独孤求败目光悠悠的问道：“何为剑？何为道？”

    裴庆思索片刻，说道：“剑者，锐利也；道者，浩瀚也；二者并无区别，皆取决于持剑者。”

    “这句话倒是不错。”独孤求败笑了笑，又问道：“那你告诉我，何为锐？”

    “剑者，无坚不摧，锐利至极，可破万法。”裴庆理性的分析道，“剑势无坚不摧，锐气无穷，剑势越强，威力也会愈发可怕，这就是我所领悟的‘剑’。”

    “剑势是有，可锐呢？”独孤求败又问道。

    裴庆迟疑了下，摇头说道：“这个我还不清楚。”

    独孤求败继续问道：“道呢？”

    裴庆认真的说道：“道者，飘渺难觅，无根浮萍，或许会随波逐流，但终归会找到它的存在。”

    独孤求败轻笑一声，朝着婠婠继续问道：“小姑娘觉得何为剑、何为道？”

    婠婠闻言，俏脸微红的说道：“前辈，我不会用剑。”

    “无妨，你只管说就行。”独孤求败说道。

    “剑有意、道无形，有无之间，缥缈难测，无影无踪，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

    说完这段话后，婠婠脸颊绯红一片，羞赧道：“晚辈说完了。”

    独孤求败含笑点头，随后看向裴庆，说道：“你可懂了？”

    裴庆点头，沉声道：“晚辈略懂皮毛，还请前辈赐教。”

    独孤求败伸出食指放在嘴边吹了一声口哨，一只浑身雪白的巨雕从湖面跃出，在空中旋转，化作一道闪电落在甲板上，发出一声清鸣。

    独孤求败拍了拍鹰爪，笑眯眯的问道：“这算是剑？”

    鹰爪抓着一条鲢鱼，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着耀眼的寒芒。泥灸的叶孤城剑叩武帝城，我一步入天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