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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裁缝铺 第115节

    白道袍看着要杀裴护士的样子,可次次没下狠手,让裴护士能够逃脱,看不懂白道袍的操作,要说她是猫戏老鼠吧,她又打得挺认真的,只是每到关键时刻就放水而已。

    “这是谁呀?她想干啥?”邹觉不是很懂。

    白道袍背对着三人,打斗的时候没怎么转过脸来,邹觉之前又没回来见过白道袍,他并不认识对方。

    付生玉只好给他解释:“那是我姐妹,长得跟我一样,屠亦说她可能是被道门养出来的鲨手。”

    邹觉整个愣住:“你不是孤儿吗?怎么突然有姐妹了?”

    看邹觉一下子转不过弯来,付生玉只好跟屠亦你一言我一语地把之前与白道袍的两次相见说一遍,大概解释一下彼此的关系。

    听完后邹觉想了想:“你们为什么不先猜……你俩其实是双胞胎呢?”

    闻言,付生玉也怔住了,她看看屠亦,对方脸上一片茫然,显然,都没想到过这个可能性。

    “可是……”付生玉有点纠结,“如果是双胞胎的话,为什么只丢我啊?”

    “那也有可能是一起丢的啊,你被吴福春女士捡了,她被别的道门捡了,她也没说过自己现在跟的人家是亲生的不是?”邹觉说完后认为自己的说法相当靠谱。

    比付生玉跟屠亦想的同父异母、同母异父这种都靠谱。

    毕竟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正常思维都应该是双胞胎,付生玉一直觉得自己被弃养,所以下意识以为自己是个单胎的孤儿。

    付生玉转过头看白道袍的背影,她觉得,邹觉说的话其实挺有道理的,没人说双胞胎不能一起丢弃,也没人说,不能只丢其中一个。

    要是双胞胎的话,她或许才是不被父母中意的那个。

    白道袍跟裴护士还在打,不过裴护士明显已经不想打了,她直接停手等着白道袍杀自己,然而白道袍的剑跟着停了下来,并没有真的动手。

    “你不想杀我,那你打我这么久干嘛?”裴护士现在的模样有些恐怖,头发被鲜血粘在一块,眼底全部充血,这是眼珠子被摔裂的证明。

    其他的样子跟她的死状一模一样,被赋予了能力后她的手指青筋凸起,血管里流淌着黑色又粘稠的血液。

    白道袍举着剑:“我不想杀你,但是你必须听话,可是你的能力很奇怪,总是维持在一个不会让你受控制的位置上。”

    话音落下,屠亦看向付生玉:“锦衣裁缝铺给予的能力可以一直使用?”

    “完成愿望后会被收回,她的愿望应该是报复那个男人一家,现在只死了一个,她愿望不算完成,所以能力还会继续供应给她。”付生玉解释道。

    三人还想讨论一下白道袍的话是什么意思,还没开口,裴护士又说话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要报仇,你不想杀我就滚!”裴护士嘶吼着,黑漆漆的嘴巴里渗出血来。

    人死后思维已经按照鬼的标准来,受鬼气影响,性情也会大变。

    只有少数的鬼因为各种原因能保持一部分生前的状态,也有很多鬼坚守着一丝执念跟鬼气侵蚀对抗,到最后自己的记忆反而被慢慢磨光。

    裴护士估计自己也注意到了这个事情,她其实很着急,死后终于有了能力报仇,谁想忘记呢?

    白道袍对裴护士的嘶吼表现得很漠然,仿佛看不见眼前人的急迫与痛苦:“你跟着我走,一样能报仇,何必反抗?”

    这话让躲起来的付生玉三人以及裴护士都愣住了,她怀疑地盯着白道袍,许久后问:“你什么意思?你能帮我报仇?那你打我干什么?”

    “你身上有多余的能力,我没法帮你,要想报仇,就得听话不是吗?”白道袍用了个很古怪的语法,听得人浑身不舒服。

    作者有话说:

    【此章完】

    付老板:打起来打起来!

    大家要注意安全,我写这个文也是看到了一些案子,想着如果我写的话,或许看到的读者出门时会更小心一些。

    身在一个没有能力改变的环境里,退到安全位置保护好自己其实是一个无可奈何但还算可用的选择,希望看我文的读者都能开开心心地过好每一天。

    第一百三十四章

    ◎亲人◎

    裴护士努力去思考了白道袍的意思, 然而还是想不明白,便放弃了:“算了,你直说你想让我干什么。”

    “我只想你放弃你身上现在拥有的能力。”白道袍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然而裴护士还是听不懂。

    躲在角落里的付生玉带上痛苦面具面容扭曲地传音问邹觉跟屠亦:“我的姐妹, 脑子是不是不好使?她这也没说啥有用的信息出来呀。”

    邹觉沉思后说:“会不会她能说的就这一句啊?别的信息她都不能直接告诉目标人物,所以就只能一直重复这句话。”

    这个猜测得到了付生玉跟屠亦的一致认同。

    因为没有把话说清楚,白道袍跟裴护士就这么僵持在原地,话来回说,倒是没有一次能说清楚的。

    “她俩不会就这么车轱辘到明天早上吧?”付生玉担忧地问。

    从现在的情况看,很明显她俩真的能耗到明天早上。

    屠亦忽然开口问:“付老板,锦衣裁缝铺赋予的能力是能放弃的吗?如果不能的话, 白道袍的要求并不能实现吧?”

    被这么一问,付生玉也愣住了, 想了想才说:“我没听说过有放弃的情况,不过如果默认自己愿望已经实现了或者放弃愿望的话, 应该算放弃的一种。这种情况下能力确实是可以被收回的。”

    理论上可以这么执行,可无论是谁拿到了能够为自己复仇的能力, 大概都不会选择放弃, 是以很少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

    三人在这里嘀嘀咕咕的时候,白道袍跟裴护士说了很久关于控制与能力的问题,虽然基本等于鸡同鸭讲。

    听他们在那边争吵, 付生玉忽然想起来今晚听到的、白道袍说的第一句话。

    白道袍说“可是你的能力很奇怪,总是维持在一个不会让你受控制的位置上”, 付生玉顺着这句话的逻辑去思考,很快想到在这两次舆论事件的背后, 可能是有人在操控。

    更准确一点说是学弟和感染性病男人的死亡是被控制的, 而让他们死亡的就是学妹和裴护士的魂魄。

    之前付生玉一直以为学弟死亡是受了论坛的挑唆, 可是现在想想,学弟那样的人,他真的会受不了几句语言挑拨吗?这显然并不可能。

    一个道德感不强烈的人,很难因为舆论而选择自杀来报复或者试图反转舆论方向。

    跟自杀的学妹和裴护士不一样,她们两个是一直被道德跟言语禁锢的女性,舆论对她们的压力和伤害是要大于对男性的;而学弟跟性病男人不太可能单纯因为被人肉了或者网爆了就选择自杀。

    尤其是学弟,他选择引导舆论、网暴学妹让她放弃毕业设计,这可以说明学弟是一个极其自负且相信自身能够控制舆论的人,他不会反过来受到论坛的挑拨去做出极端行为。

    抛开那份刻意的遗书以及论坛贴子内容的影响,实际上学弟自杀的疑点要比学妹的案子更多。

    只是当时大家都被学妹的自杀影响了判断,觉得年轻人受不了压力,做出一些极端行为是很有可能的。

    忘记了从一个道德感并不强烈的男性本位思维出发考量学弟做出这件事情的可能性。

    第一个受舆论侵害死亡的人,灵魂被操控,从而去复仇,这逻辑显然更顺畅。

    当然这一切只是付生玉根据白道袍的话做出的猜想,要想证明自己的猜想是不是对的,还需要白道袍提供更多的证据。

    付生玉悄悄传音,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邹觉跟屠亦:“我觉得我姐妹之前说的那句话,应该是这个意思,他们需要控制受害者的魂魄去进行某些行为。”

    听完后,邹觉两人沉默了很久,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付生玉这跳跃的猜想。

    可是在学弟跟性病男人死亡这两件事上,按照逻辑来说,确实只有鬼魂报仇能让他们看起来像是自杀以及被吓死。

    道德感不强的人生前敢杀人死后就敢吃鬼,相对来说,就算受害者成了鬼,他们其实也没有那么害怕,想让他们死亡,必然只能是强制性的。

    “可是……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总不能是好心帮忙报仇吧?”邹觉有些纠结地问。

    屠亦沉吟了一会儿回答:“应该是舆论,邹老师你不是说过,对方有可能通过舆论来汇集戾气吗?只有一次舆论的话,戾气肯定很快消失,不过反转好几次的话,戾气基本能在人们心中达到顶峰。”

    只要是义愤填膺在网上吃过瓜的都知道,面对很多反转又反转的事情,人们的内心冲突是逐渐上升的。

    也就是说,到最后一次反转的时候,人们不仅针对这件事的当事人产生烦躁跟愤怒,还会无差别发泄攻击一些不相关的人和事。

    尤其最近的事情,显然事情到了最后的反转,网友情绪被积压到了临界点,就差最后一次大刺激,网上就会陷入混战。

    只是现在性病男人被裴护士提前处理了,网络舆论又没跟上,等于是戾气出现了断层,很快舆论风波下去,之前给裴护士做的舆论准备就都白费了。

    付生玉看着白道袍的背影,对目前的情况下定论:“所以我们还是得跟着他们找到幕后操纵的人,这样才能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等付生玉说完,邹觉诧异地看向她:“阿玉,你好像忽然有了干劲啊。”

    其实付生玉对这件事一直持中立的态度,幕后的人交给锦衣裁缝铺,她自己不用关心,最多就是看不过眼性病男人一家的做法,才送了裴护士能力。

    不过做这些事的时候付生玉依旧没有太多的期待感。

    在吴福春的遗书里,她本不该做这些,仅仅是对某些男人看不过眼她才决定帮一把。

    刚才付生玉说话的口气却不是这样,她认真地想去找幕后黑手。

    付生玉沉默一会儿,说:“你们不觉得我姐妹很可怜吗?如果我们真的是双胞胎,那我觉得……其实她的这个人生,对她而言并不公平。”

    “可是吴福春女士说过不许你找亲人……”邹觉小声提醒。

    白道袍已经归属在亲人的范围内了,找到对方现在的家人,意味着也会找到付生玉的家人,到时候要怎么办呢?

    吴福春说过让付生玉一个字也不要信的。

    人听到某些与自己相关的话语,真的能够一个字也不信吗?

    付生玉静静思考着邹觉说的话,她没有忘记吴福春遗书上交代自己的事情,只是她觉得,那个遗书最重要的目的,不是让她畏首畏尾地避开每一个亲人,而是在于警告。

    警告她不要相信他们。

    不能相信亲人说的每一句话,不能相信亲人做出的任何行为——付生玉更觉得吴福春表达的意思是这个。

    并不是单纯说逃避自己的亲人跟身世。

    付生玉思虑后还是说:“我就看看,不会帮她的,好歹异母同胞,知道她好好活着就行。”

    既然付生玉都这么说了,邹觉跟屠亦只能跟着帮忙。

    现在白道袍与裴护士相持不下,说了半天说不到点上,三人有心追踪,事实却不给他们机会。

    “就他们这么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邹觉听得脑仁疼,直接找地方坐下来了。

    屠亦捧着脸蹲在付生玉身边,他是个不爱说话的,这时候也想不出什么有用的主意。

    三人里一直是付生玉做主比较多,她自己有主见,加上为人沉稳有实力,相信她的一般没什么错。

    付生玉抹了把脸:“我也不知道,不过,白道袍做这种事情应该是任务吧?任务的话,应该有时限才对。”

    有时间限制,那就是他们更能拖,只要接着等下去就好了,等到白道袍的时间快用完,她肯定就会做出决断来。

    等得累,付生玉直接弄了根绳子开始跟屠亦两人玩翻花绳,一人翻一次,翻了好几个来回,时间走向凌晨三点,楼下门诊的声音都逐渐变小,走廊另一头还没商量出个所以然来。

    就在付生玉三人以为要玩花绳到天亮时,忽然又有个气息冲向这边。

    付生玉最先感觉到,直接拍了张黄符在地上,隔绝了三人的气息跟身形,避免被人看到。

    邹觉一惊,手里的花绳不小心松了形状,勾不回去了:“怎么了怎么了?出事了?”

    话音刚落,一个穿着灰紫色道袍的女人出现在裴护士身后,直接捏着黄符就要控住裴护士,然而锦衣裁缝铺赋予的能力并不允许有超过自己的控制争夺魂魄所属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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