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 第289节

    “但是，亡灵终究是亡灵，就算他们再忠诚，也失去了属于人类的那份智慧。辉煌年代的底蕴在他们团结一心之下渐渐发挥出来。当他们稳住阵脚后，在辉煌教廷的带领下开始反击。那时的老师，实力已经非常强大，就算是面对辉煌教廷的教皇也一样能够抗衡。但是，他却不能保证他的亡灵大军一定能够获胜。”

    “最终一场决战，老师的亡灵大军败了，尽管人类联军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但老师终究还是败了。被辉煌教廷教皇率领着一众高手击成重伤。并被那教皇在他身上下了恶毒的衰弱诅咒。以至于在之后千年，老师都承受着这神圣诅咒的痛苦，最终不得不选择放弃肉体，永恒沉眠。”

    “这场战争是老师败了，但是，老师的复仇却依旧是成功的。虽然他受到了无法挽回的重创。但是，那些曾经害过他的人都被他亲手击毙。这其中就包括教皇、佩罗和芙洛。老实说，在他捏碎芙洛心脏前的那一刻，她眼神中的痛苦与挣扎让他充满快意。他要掏出她的心来看看，究竟是不是红色。佩罗被老师以最痛苦的方式变成了亡灵，将他带在身边，用了千年时间来慢慢熬炼他的灵魂之火，最终令其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第427章 妈妈

    故事讲到这里，似乎结束了。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巨大的悲剧，而眼前这位亡灵君主，就是来自于那份传承。有关于一万六千多年前的那场悲剧，龙当当隐约有点印象，好像在灵炉学院学习的时候，学到过一点，但老师当时只是几句话带过，但那场横贯整个大陆的灾难战争，竟是如此的惨烈。而现在，面前的亡灵君主，就是要将这份毁灭重新带来人间吗？

    “当初老师创造了一座永恒之塔，将养他的肉身。可惜，最终还是没能战胜那可恶的诅咒。否则，以老师当时的修为，就算千年、万年也不会死。可实际上，真正导致他永恒沉眠的，还并不是身体的伤势，而是他的心。”

    “当老师击杀了所有仇人之后，他才发现，原来在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让他留恋的。他爱的人死光了，他恨的人也死光了。他的心也随之化为了空洞。生无可恋之下，最终他选择了走向灭亡。将自己永恒沉眠在这里。因为他不愿意去回忆，当初的战争自己究竟是对是错。老师后来留言说，他错了，真的错了。因为无论他如何杀戮他们，他的亲人也不可能复活。更何况有那么多无辜的人因他而死。于是，他在沉眠之前，又近一步的改造亡灵魔法，让复生变成了可能。虽然那时候的他已经无法复生自己的亲人、爱人，但他想着，如果亡灵魔法真的能够让枉死者复生，或许，一切都会变得不同。”

    死灵圣法神看向龙当当和龙空空，“这就是人类，骨子里充满了卑劣基因的人类。我相信，当初以老师的实力，如果他愿意，其实是可以覆灭整个人类的。但他终究还是在内心深处将自己当成了人类，这才有了晚年的后悔。而当我获得他留下那份传承的时候，我却看到了另一种可能。如果这个世界上不再有人类，只有听话的亡灵，那么，这个世界，就不再有尔虞我诈，不再有背叛和恶毒，才能真的一切大统。”

    “说完老师的故事，接下来，说说我自己的故事给你们听。”死灵圣法神的情绪似乎又发生了一些变化，站在她身边的赫本眼神微变，流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态。

    死灵圣法神上前两步，让自己距离龙当当和龙空空兄弟俩更近了一些。

    “或许，你们认为我是因为有着和老师类似的遭遇，所以才会创造亡灵国度报复人类是吗？”

    “不是么？”龙空空下意识的说道。他心中确实是这么想的。甚至龙当当也是。

    死灵圣法神摇摇头，道：“不，当然不是。我不配。老师是曾经的光明之子，是贵族，有着那个时代最强大的天赋，而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商人的妻子。和老师相比，不过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而已。但是，我也有丈夫、有可爱的儿子，有温暖的家庭。而我所遭遇的一切，甚至比老师更加凄惨。我本来并不属于你们这个世界，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或许是穿越，亦或是其他。让我获得了老师的传承。而在我原本的那个世界中，我的丈夫被杀死了，他们残忍的凌虐我，就是为了让我那同样有着得天独厚天赋的儿子臣服。我也死了，我的儿子因此而疯狂，因此而毁掉了那个世界。相比于老师，我的儿子报复的似乎更加彻底，但他也死了。所有的一切都被毁灭了。而当我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获得了老师的传承，让我恢复了记忆，获得了力量，我首先想到的，就是复活我的家人们。但是，这虽然不是我曾经的世界，但老师的故事告诉我，只要是人类，无论是在哪个位面，都一样的卑鄙、无耻、贪婪、奸诈，他们只会被欲望所驱使。想要让我的亲人、爱人们好好地活着，那么，就要将这里所有的一切改变。我要为我的家人们，创造一个可以永恒平安的世界。”

    “你复活你的家人成功了吗？”龙空空忍不住问道。

    死灵圣法神点了点头，道：“是的，我成功了。老师留下的亡灵魔法有改天换地之大能。我成功了，我成功的复活了我的儿子。”

    一边说着，死灵圣法神缓缓抬起了右手，龙当当下意识的一拉龙空空，将他完全遮挡在自己背后。

    而就在下一瞬，死灵圣法神脸上的模糊却消失了，露出了一张绝美而精致的容颜，也是让他们无比熟悉的容颜。

    看到这张面庞的时候，龙当当整个人的身体瞬间就僵硬了，就连拉拽龙空空的手都像是中了定身法一般停滞在那里，大脑更是陷入一片空白。无论他多么聪明，也根本不可能想象得到眼前所发生的一切竟然是真实的。

    后面的龙空空被遮挡住了视线，但他也感觉到了哥哥的不对，下意识的就向前凑，而当他的眼眸从龙当当身边露出，同样也看到了那张面庞的时候，整个人也同样僵硬了，但他却发出了声音，只不过，此时此刻，他的声音却充满了颤抖，“妈、妈妈……”

    是的，就在他们面前，这卸下了伪装的、亡灵国度的君主，死灵圣法神，可不正是他们的母亲，凌雪的样子吗？

    龙当当也在下一刻反应过来，但他却不是再像龙空空那样失声惊呼，而是厉声喝道：“你把我们的妈妈怎么了？”

    他绝对无法相信，眼前的死灵圣法神会是从小到大呵护他们成长，虽然偶尔有点不太靠谱，但内心之中却对他们无比爱护的母亲。

    凌雪，或者说是死灵圣法神，目光平和的看着他们，淡淡的道：“孩子们，我知道，这很难让你们相信。但这却就是事实。难道你们不觉得，你们之前所经历的很多事情都不是那么合理么？如果亡灵国度真的因为你们的天赋想要将你们终结，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派遣顶级强者，譬如巫妖王这样的强者去击杀你们，你们那时候还远远没有现在这么被六大圣殿重视，那么，你们能够逃脱的了被追杀的命运么？不，你们不能。那么，我们亡灵国度又何苦费尽心思将你们的父母甚至是空空的女朋友都抓过来呢？抓了你们的父母，引你们过来只是为了将你们杀死？”

    “你真的是妈妈？我妈妈是死灵圣法神？我勒个去。”龙空空忍不住开口了，在震惊的同时，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起来还有点亢奋的味道。

    凌雪看看两个儿子，“当当你不用激动，我知道，你们现在都很难接受眼前的一切，不如这样，听我把我的故事讲完，你们就会明白，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龙当当抿着嘴唇，此时他眼中闪烁着的是极其复杂的神色，虽然他完全不相信这是真的，但是，理智告诉他，如果死灵圣法神或者是亡灵国度真的想要对他们兄弟俩不利，根本就不用跟他们废这么多话，直接杀了他们就是了。而刚刚的那个故事，和眼前母亲就是死灵身法神的状况，已经让他的心完全乱了，再联想到他们那奇异的血脉之力，一时之间，龙当当只觉得自己内心之中很多东西都被颠覆了。

    “你说的没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确实不是以前的凌雪了。或者说，以前的凌雪，你们的妈妈，内心之中也没有我的这份仇恨，所以，以前的她和现在的我，可以说是不同的两个阶段。而伴随着你们长大成人之后，我内心的一份记忆逐渐复苏而产生的变化。”

    “当初，你们前往圣城求学之后，我在家百无聊赖，也没什么事情做，就继续帮你们爸爸经商，过的平静而快乐，每天想着的，就是我的儿子们在灵炉学院一定能够顺利成才，能够成为优秀的骑士。一切都很平和。直到那天……”

    说到这里，凌雪眼中同样流露出复杂的光彩，“那天，是你们十八岁的生日。可惜，你们并不在我身边，或许正是因为到了你们生日的日子，所以，我也特别的思念你们兄弟两个。但我也知道，你们学业要紧，无法回到我身边。以前每年你们生日的时候，都会争抢着谁多吃一口蛋糕，可那天，我准备了蛋糕，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却都不在我身边。老娘真的有点难过啊！”

    听着她的话，龙当当和龙空空的表情都出现了一些变化，他们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可不是么？每次过生日，因为是同一天，而妈妈每次都只为他们准备一个蛋糕。说是只有争抢过来的，才最香，结果到了最后，经常是大半的蛋糕都糊在脸上的结果。兄弟俩经常因此而彼此生闷气，每当那个时候，凌雪就会笑嘻嘻的帮他们擦拭脸上的蛋糕，再给他们一人煮上一碗长寿面。兄弟俩这才会转怒为喜，跟妈妈一起讨论谁刚才的蛋糕吃的多一点这种问题。

    “那天，恍惚之中，我好像就沉沉的睡了过去。睡过去之后，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可怕的噩梦。”凌雪脸上流露出痛苦之色，甚至在这一刻，她的俏脸都变得有些狰狞起来。

    “梦里，我在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叫做创世大陆。在那片大陆上，有好几个强大的国家，我所在的这个国家，名为斯曼帝国，幅员辽阔，拥有着许多强大的存在。

    人类是那个世界的主角，拥有着许多强者，这些所谓的强者，是通过不同的修炼方式让自己变得强大的，其中以战士和魔法师最为著名。还有一些强大的生物能够与人类缔结契约，成为他们的助力，在那个世界上最强大的生物是一种叫龙的东西，拥有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在那个世界我叫奥黛丽，我和普通的女人并没有什么区别，从小到大顺利成长，长大后嫁给了一个商人家族格里芬家族的长子，我的丈夫叫奥赛格里芬。婚后，很快我们就有了儿子，他从小就长得特别可爱，我们给他起了个名字，叫做奥斯汀格里芬。”

    当身为死灵圣法神的凌雪口中说出奥斯汀格里芬这几个字的时候，无论是龙当当还是龙空空，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体内瞬间灼热了一下似的，两人的瞳孔甚至都随之略微竖起，仿佛那奇异的血脉之力被什么东西激发了似的。

    “我特别爱我的小奥斯汀，他从小就特别可爱，特别好看。甚至有很多时候，我都能感受到他眼神之中带着的一份高傲，特别有趣。我总是喜欢抱着他，亲吻他的面颊，再被他那白嫩的小手嫌弃的推开。我的丈夫特别希望小奥斯汀能够成为一名魔法师，在那个世界的人类之中，魔法师是非常高贵的职业。为了从小就能培养我那小奥斯汀的魔法天赋，我们在他还没有进行天赋考核之前就给他找了一个家庭老师，那是一个很美的女孩子，她比我的小奥斯汀大十二岁，她本来是不愿意来的，但当她第一次看到我的小奥斯汀的时候，就被他的颜值折服了，那时候她就说，如果我的小奥斯汀长大了，她就嫁给他。”

    说到这里，死灵圣法神凌雪看向了龙空空，“这个家庭老师的名字叫做，赫本。”

    龙空空瞬间瞪大了眼睛，看看她，再看看一旁的赫本。

    赫本似乎早就已经听过这个故事了，四目相对时，赫本眼眸之中闪过的，唯有一抹温柔。

    龙空空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的前世就是这个小奥斯汀？”

    凌雪却摇摇头，道：“不是你，而是你们。”

    第428章 奥黛丽和赫本的故事

    凌雪同时看向两个儿子，“六岁时，我的小奥斯汀进入魔法塔进行元素觉醒仪式，他同时觉醒了两种属性，分别是黑暗与火。不仅如此，我的小奥斯汀天赋卓绝，乃是天生的双属性神体，就像现在圣魔大陆先天内灵力一百以上似的神体。当时他就获得了魔法塔的高度重视，由两位分别是黑暗与火属性的长老亲自指点他的成长，我的小奥斯汀，以一日千里般的速度迅速崛起，逐渐成为了强大而优秀的魔法师。我也是后来复活之后才知道，伴随着他的不断觉醒，实际上，他所掌握的魔法远远不止两种属性，到了最后，甚至高达九种属性之多，是前所未有的天才。”

    龙当当心头一震，九种属性？自己在进行先天内灵力觉醒的时候，就是八种属性啊！差了一种？他扭头看了一眼龙空空，依旧没有插言，继续听着凌雪的讲述。

    “是金子总会发光，我的小奥斯汀成长的速度比普通人要快的多，他才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是大人的模样了，他有着超强的天赋，他的老师私下里告诉我，他是有史以来同年龄最优秀的魔法师，未来一定是能够成为法神的。”

    “就在那时，他被他的老师们带着去参加了一次三大帝国之间的比拼，他本来是不想参加的，但后来同样参加了比赛的赫本被打伤了，我的小奥斯汀愤怒出手，击杀了那个险些杀害了赫本的对手。在那次比赛中，他展露出了得天独厚的强大天赋，哪怕是法神聚集的神之塔，也为他所震惊。但是，属于我们一家的灾难，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了。”

    “那时候，我和我的丈夫奥赛在跑一条商路，却突然被莫名其妙出现的敌人抓走了，我们也不知道是被带到了什么地方。抓我们的人说，小奥斯汀杀了他的儿子。后来我才知道，是因为他的儿子侮辱了赫本，小奥斯汀没控制好自己的力量，将其杀死了。后来，他又发现小奥斯汀的天赋是如此的卓绝，于是就想到了这个办法，抓了我们夫妻，将小奥斯汀引过来。”

    说到这里，凌雪的眼神变得温柔了许多，“当初的小奥斯汀和你们一样，因为父母被抓，不顾一切的准备去营救我们。我现在还记得，当时那个家伙当着我们的面给小奥斯汀写的那封信的内容。他在信里写道：奥斯汀格里芬，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你的母亲奥黛丽已经在我们手中。你可能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要带走她。原因很简单，因为你自己犯下的错误，所以，你的母亲被我们带走了。还记得你在加满都城杀的人吗？杀人偿命，不能就这么算了。见到这封信，你带着它前往加满都城南方的雷银山，否则的话，就由你的父母替你偿命。记住，不要试图动用魔法塔的力量。如果地戎的魔法师也参与到这件事之中，那么，你只会见到父母的尸体。”

    说到这里，凌雪眼中骤然流露出无与伦比的憎恨，她的身体甚至都开始颤抖起来，“他们抓了我们，他们当着奥赛的面凌辱我，又当着我的面将奥赛的身体从腰部斩断。而当我们在雷银山见到小奥斯汀的时候，他看到的，是没有穿衣服的我，和只有半截身体的奥赛。”

    听到这句话，龙当当和龙空空的心不由自主的就随之紧绷起来，脑海中下意识的就模拟出了这个故事中的画面。换了是自己，如果是这次，在这亡灵国度的首都，见到的是这样的父母，他们又会是怎样的反应？

    “你们知道那个抓走我们，并以此来报复的混蛋是谁吗？他就是神之塔排名第六的法神，雷霆法神伊瓜因。也是那时斯曼帝国的皇帝。”

    “斯曼帝国的皇室相比于另外两大帝国是较为弱势的。整个国家更多的都是由神之塔进行管理，神之塔的塔主，最强法神，在国家之中才是最有权威和话语权的存在。

    这一代的斯曼帝国皇帝伊瓜因自幼觉醒了雷属性天赋，成为了一名雷系魔法师。本来他的天赋并不是很好，但为了能够变得强大，他在年少时成为了一名强大魔法师的侍从，从而提升了自己的天赋，并且在这位强大魔法师的帮助下一步步提升，凭借着大量资源的堆砌，最终勉强跨入了法神的门槛。但毕竟他的天赋不足，跨入法神之后，也被称之为是帝国九大法神最弱的一个。

    即是皇帝，又是法神。这本来已经是到了巅峰的。但他所跟随的那位魔法主却是更加强大的法神，哪怕他已经是法神了，对于国家大事依旧没有半分的话语权。而他的妻子，就正是斯曼帝国的最强法神，半神级别的存在，内灵力至少超过九十万，传说已经破百的空间秩序守护者，空间法神唐凌。

    帝国有一位公主，名为伊娜。

    伊娜并不是伊瓜因和唐凌的孩子，身为强大的空间法神，唐凌的年纪其实要比伊瓜因大得多。再加上本身的元素化，早就无法生育了。伊娜是在唐凌的特许下，伊瓜因跟一名侍女生下的孩子。但生下之后，那名侍女就被唐凌杀了。伊娜后来因为魔法出众，才被她勉强收为弟子。从而跟随在她身边。为了国家的利益，甚至不惜种下情种。而对于这一切，伊瓜因也是没有资格阻拦的。

    之所以允许伊瓜因生下伊娜，就是为了未来在斯曼帝国能够有人继承皇位继续成为神之塔的傀儡。

    而奥斯汀所误杀的那个青年，竟是伊瓜因在外面的私生子，而且还是他心目中未来要传承皇位的存在。伊瓜因因为自身也是法神，再加上比唐凌年纪小，他在等唐凌老死。然后再想办法让自己的儿子继承皇位，从而在自己的辅佐下，未来能够有后代真正的掌控帝国的力量。

    而这所有的一切，都因为私生子的死而烟消云散了。所以他才会如此的恨我的儿子。”

    “我的小奥斯汀比伊瓜因想象的更加强大，他那时候甚至已经掌握了六种属性的魔法。为了救回我们，他甚至准备屠神，但是，在被抓走的两个多月时间里，我和奥赛都受尽了非人的折磨，更是早已命悬一线。当小奥斯汀好不容易救回我们的时候，伊瓜因留在我们身体里的死灵魔法被引动了，收走了我们最后的生命力。奥赛残余的尸体直接被他引爆攻击小奥斯汀，而我的尸体更是在他的控制下戳穿了赫本的胸膛，死在小奥斯汀面前，我那时候最后的记忆，只是停留在我被伊瓜因控制着咬住了小奥斯汀的脖子。是的，咬住了我儿子的脖子，我唯一的一丁点信念只能是不伤害他。你们知道吗？在那一刻，在我的灵魂最后被磨灭之前的那一刻，我脑海中想的不是憎恨，而是仿佛回到了小奥斯汀小时候，我抱着他，亲吻他时候的样子，我是多么希望能够回到曾经的那个时候啊！多么希望我的小奥斯汀，永远不会长大。”

    说到这里，凌雪早已是泪流满面，站在一旁的赫本，又何尝不是如此？

    赫本缓步来到凌雪身边，搀扶住她的手臂，柔声道：“后面的事让我来说吧。”

    赫本看着龙空空，轻声道：“奥赛和奥黛丽的死，对奥斯汀的刺激非常大，而那位皇帝陛下伊瓜因脸上却只有残忍，他对奥斯汀说：感受到了吗？感受到那种失去亲人的痛苦了吗？是的，这就是我要带给你的。接下来，就轮到你了。我会把你做成僵尸，让你永远都承受着痛苦，永世不得轮回。”

    “那时候的奥斯汀，已经近乎疯狂了。显露出了只有我和他才知道的秘密。是的，他是转世重生到那个世界的，他本来也并非人类。他有着无比高贵的血脉。他是真正的神祇。他变成了六头奇美拉的样子，疯狂的向伊瓜因发起了攻击。伊瓜因为了保命，不惜暴露了与死灵法师合作的秘密，引来死灵法师攻击奥斯汀，而当奥斯汀击退伊瓜因他们的时候，伊瓜因一直用来遮蔽外界的结界支持不住了。终究引来了空间法神唐凌，还有奥斯汀的三位老师。”

    “伊瓜因指鹿为马，说奥斯汀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强大生物，继续存在下去，会毁灭整个世界。所以，他才设下计谋，将奥斯汀诱到雷银山拿下。却没想到，他才仅仅是八阶却已经能够动用禁咒，还是多属性禁咒。至于死灵魔法，也是奥斯汀召唤来的。”

    “那唐凌不等奥斯汀的三位老师发出疑问，突然发动了空间系禁咒，禁锢住了所有人。原来她早就知道伊瓜因和死灵法师之间的关系，唐凌杀了奥斯汀的三位老师，并且将我和奥斯汀，还有奥黛丽的尸体带了回去，关进了地牢。”

    “伊瓜因当着奥斯汀的面折磨我，一点一点的切碎了我的舌头，他也同样挑断了奥斯汀的手筋、脚筋，切掉了他的舌头。他每天折磨我们，凌辱我们。我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人类，他竟然可以如此的卑劣。而那唐凌也不遑多让，她看出了奥斯汀身上的奇异，开始用奥斯汀的身体和血液进行试验，想要获得更强大的力量。”

    “那时候我们都已经没有了说话的能力，但在关在地牢的那段时间里，我们渐渐学会了唇语，让彼此能够交流。奥斯汀准备妥协了，为了能够让我活下来，他准备向唐凌妥协，答应与她签订主仆契约，成为她的坐骑一般的存在。奥斯汀用唇语跟我说，他爱我，而我们虽然相差十二岁，但我也同样深深的爱着他。所以，我怎么能让我的挚爱成为他最为憎恨的人的奴仆呢？”

    “为了让奥斯汀答应签订契约，唐凌抓来了伊瓜因，并且当着我们的面告诉伊瓜因，他一直以为他所私藏起来的那个亲生儿子，实际上并不是他的儿子。他自认为的隐秘，实际上唐凌早就已经知道，而他真正的儿子在刚刚出生的时候就被唐凌掐死了，他认为的儿子只不过是唐凌找来的替代品。唐凌那时候对奥斯汀说，如果想要亲手杀了伊瓜因为父母报仇，就签订契约。奥斯汀答应了。”

    “我怎能让我最爱的人成为他人的奴仆呢？我在那个时候，突然想起了，我曾经有个融入了自身的东西，一件一次性的神器，名为烬爱之石。当它被引动的时候，就可以燃烧我的一切，包括生命与灵魂，再放大之后传递给我的爱人。于是，我点燃了它，我要用我最后的努力，帮助我的爱人逃出牢笼。我记得，我那时候好像又能让奥斯汀听到我的声音了，这是我最后的努力，因为我要让他听到我对他说，我爱他。我看到了他痛苦的嘶吼，但是，我不能停下来，为了我的奥斯汀，我甘愿如此。”

    龙当当的眼神之中，此时已经满是震撼与不可思议，而龙空空的双眸却早已变成了一片血红。

    在这一刻，龙空空只觉得在自己的大脑中有着什么东西在复苏似的，他仿佛听到有一个声音在自己耳边不断的回荡着。奥黛丽和赫本所描述的一切，似乎正在化为一幅幅清晰无比的画面在他脑海中闪现，而在龙空空内心之中，一股难以形容的暴戾气息正在疯狂的升腾。

    龙当当也感觉到了弟弟的不对，赶忙抬手抓住他的肩膀。他们血脉同源，在这一刻，他的血脉气息也瞬间被点燃了同样的暴戾，恐怖的气息随之萦绕心头，近乎疯狂的暴动着。

    奥黛丽、赫本、奥赛格里芬，这个故事里的奥斯汀，毫无疑问就是前世的他们。而这一切，是真实的吗？而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告诉着他们，是的！

    第429章 龙空空的前世记忆

    “奥斯汀，还记得吗？我刚刚对你说的，爱是什么？很遗憾，我没办法再一直陪伴你了。我是你的老师，是你的姐姐，是你的侍从，甚至在你快速长大之后，我都有些不知道自己应该是你的什么人了。但我很清楚，我是爱你的，无论是哪一种爱，我都是爱你的。”

    “大概是两年前，那时候的你，已经是六阶了。或许你自己并不知道，八岁的六阶意味着什么。但是，西迪圣魔导师和祝荣老师却都很清楚。他们对你的情况都是极为震惊的，他们也都多少明白着你的与众不同。毕竟，先天内灵力很可能超过一百二十的你，是何等的前所未有。”

    “我还清楚地记得，那天，祝荣老师找到了我，他说，他要跟我单独谈谈，我自然答应了。他带我来到魔法塔的藏宝室，对我说你对于地戎的重要性，更告诉我，未来的你，一定会成为地戎魔法塔的第一人，更是整个斯曼帝国的第一人。斯曼帝国的神之塔已经渐渐堕落，完全脱离了魔法本身的真谛，魔法师的存在，是为了让世间的一切变得更加美好，而神之塔却只是高高在上，只会奴役一切，掌控所有的权力和财富。所以，他们希望未来的你，能够改变这一切。”

    “那天，祝荣老师就给了我一件东西，那是一件神器。一件非常特殊的神器。只能是主从契约之间的关系才能使用。叫做烬爱之石。这件神器只有在主从契约存续期间才能够使用。他当时问过我，如果在你有生命危险的时候，作为侍从，我是否愿意为你奉献出自己的生命。主从契约本身就是有这方面的限制的，但是，烬爱之石的要求更高，它要求必须是完全的心甘情愿，才能真正将这件神器融入到我们的契约之中。我答应了，我告诉他，我愿意。”

    “两年前的我，真的是愿意的，而现在的我，更加愿意。其实，你从来都不知道，我对你是感激的，尽管平时我经常会欺负你，但和你在一起我真的很开心。更重要的是，如果没有你的天赋共享，我根本就没可能成为一名强大的魔法师，我的魔法修炼早就已经走到了尽头。是你给了我新生。所以，当你将天赋共享给我的时候，我就已经在心中暗暗发誓，我会一直守护在你身边，要努力变得强大，好好的守护着你。我答应你的承诺其实我从来都没有忘记，但我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毕竟，我比你大那么多啊！”

    “我也曾想过，如果有一天，当你长大了，我还不算太老，如果你真的愿意和我在一起，或许，我真的可以做你的妻子呢。每当有这个念头的时候，我都会夜晚在你睡了以后，偷偷的想一想。这个念头是最近一年才开始有的，因为你生长的太快了，已经完全像是一个青年的样子。我明知道你才十岁，可你越长越帅气了，天天和你在一起，我真的有些情绪上的变化。很多时候你都不知道吧，我捏你的脸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真的喜欢上一个比自己小那么多的男孩儿，我真的是太不对了。”

    “但是，我从来都没有改变过的是愿意为你使用烬爱之石的心。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如果但凡有一点别的选择，我也不会愿意离开你。但是，现在我不能再这么自私下去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和这个冷酷无情的女人缔结主仆契约。主仆契约和主从契约不同，那是永远都不能解除的血契啊！如果你成为了她的仆从，那你将永远被她奴役。你可是我的学生呢，我怎么能让我的学生，让我的小奥斯汀被这样一个恶毒的女人奴役呢？”

    “还记得我刚刚对你说的吗？爱是奉献，我愿将我的一切奉献给你，助你突破，助你成为法神，助你自由。”

    “不要哭，奥斯汀，无论你是人类的时候还是奇美拉的时候，都不要哭。为了我，好好的活下去。烬爱之石一旦点燃就不可逆转，作为你的侍从，我将点燃我的生命与灵魂之火，为你助力，将我的力量乘以十倍转化为你的力量。我其实没有死，只是成为了你的一部分。”

    “不能让我的小奥斯汀受委屈呢。”

    “好可惜哦，不能做奇美拉魔法师了。奥斯汀，如果还有来生，我希望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能够和你有一样的年龄。我不要做你的老师了，也不要做你的侍从。你做我的侍从好不好？你要一直保护着我。”

    “小奥斯汀，我也爱你呢。”

    龙空空的脑海中不断回荡着这充满了温柔与不舍，更带着绝望与向往的声音。他甚至仿佛隐约看到了，她最后所化的光影在亲吻着他额头时候的样子。

    龙当当看着身边的弟弟，只觉得此时的龙空空仿佛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往日的搞怪模样完全消失了，他的双眼通红，自身气息非常不稳定的波动着，尤其是他们那同源的奇异血脉，在这一刻竟然都有种沸腾的感觉。那是一种充满了破坏与毁灭味道的恐怖波动。

    “妈妈……，赫本……”龙空空喃喃的说着，他的声音有些空洞，但血脉的气息却变得越发强烈起来。

    凌雪的故事，赫本的讲述，让他脑海中回荡着一缕仿佛来自于恒古的记忆，耳边不断响着那一句句呢喃，那是赫本的情绪。而在他内心深处，仿佛有什么最为痛苦和恶劣的情绪正在不断的复苏着、喷涌着。

    龙空空动了动，似乎是想要上前。

    “空空。”龙当当低喝一声，一把拉住了弟弟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