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到底受了多少苦
萧山就这样盯着她,直到她喝完一碗粥,停顿了一下,才抬头,自然的将手中的空碗还给萧山。 那做派,宛然将他当做了仆人。 果然是个大小姐。 萧山有些好笑,故意板着脸,冷声道:“不会说话?” 她被问的又是一愣,眼中的警惕再次浮上来。 萧山觉得有些怪异,总觉得哪里不对。 刚才喝完粥,她嘴角沾了些粥渍,如果没看错,她的手似乎做出擦拭的举动,并不是用手擦,而是拇指和食指捏着,仿佛手里捏着帕子。 可见,那是她以前的生活遗留下来的习惯。 待觉察后,她脸上短暂的出现一丝茫然。 这就是怪异之处。 萧山是个粗人不假,但观察力很强,不然也不会一路从无名小卒做到将军。 她的眼睛又巴巴的盯着空碗,什么意思很明显。 “说话!不然别想再吃!” 这小兽,带着野性,不调教一下不行。 听到这命令的话,那双漂亮的眼睛带上怒气,让整张脸都生动起来。 二人僵持了一会儿,萧山冷哼一声,转头出去了。 女人肩膀垮下来,摸了摸难受的胃,又茫然起来。 最终,她也没再得到一碗粥。 这让她在心里,将萧山也归类为人贩子之流。 不过一个用鞭子,一个讲究战术,本质都一样,就是想将她变成听话的牲口。 休想! 萧山在厨房吃了饭,回屋就看到大小姐又躺回了床上。 这屋里就一张床,平时刚够他一人躺,现在多了一个人,抱着挤挤也是可以的。待改日他再打一张大的。 今日打了猎物就去了酒楼,回来又一直忙活,自己倒是没来得及拾掇。 在外面用凉水冲了下,只穿了一件宽大的半裤,原先的被子染了血迹扔出去了,现在盖的是家里唯一的一床新被。wap..OrG 手刚碰触到被子,女人伶俐的翻身而起,动作间似乎扯着了伤口,整张脸都皱起来。 她目光戒备,大有鱼死网破的架势。 “放心,就你这身子,老子没兴趣。” 尽管觉着还算赏心悦目,但他也没有这么饥不择食,对着一个弱不拉几,瘦的跟鸡仔似的女人下手。 更何况,他对男女之事,向来不感兴趣。 轻嗤一声,看着依旧没有放松的女人道:“你饿的太久,一次不能进食太多,再过一个时辰,自己去厨房再喝碗粥,且忌贪多。” 说罢,趁着她愣神的功夫,夺过被子,长腿一伸躺在了外侧。 “明日还要早起呢!” 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她听,萧山平躺着闭上眼睛,宽壮的身子占了大半个床。 很久都没有什么动静,但萧山知道,小东西的目光一直放在他身上,像立在洞口的小鼠,观察着外面的动静,一有情况,立马缩回到安全地带。 虽然这比喻不太恰当,但萧山的脑海里就是出现了这么个画面。 唉—— 胆子小的可怜,还总是张牙舞爪自不量力的,那凶狠的表情顶个什么劲? 萧山不理会某人的防备,泰然自若的睡了过去,直到感觉里面的人小心翼翼的跨过他下了床,很快厨房传来动静。 过了不久,人回来了,为了方便,他一直没有熄烛火,眯着眼看见她光着脚呆呆的站在地上,一直也不往床边走。 萧山心口不禁涌起一股怒气。 未等他想明白这怒气从何而来,女人已经走到墙根蹲下,将头埋进双腿之间。 这是打算在这窝一晚上了? 萧山浑身散发出冷冽之气,长腿一跨下床,来到墙根,不等她做出反应,已经将人就着她蹲着的动作抱起。 “啊!放——” “闭嘴!” 该叫时候不叫,不该叫的时候乱叫!惯的她! “老子买你回来是让你来伺候老子的!别整的病怏怏的,三天之内若你做不了饭洗不了衣,老子绝不留你!” 将她扔到床上,无视她皱紧的脸,再次不耐烦的命令道:“睡觉!” …… 第二天早上,萧山做好了饭,依旧是晶莹剔透的白米,这次煮的更浓稠了些,另外还煮了几个鸡蛋。 女人坐在床上,面色不善的盯着他。 白天,她终于看清男人的长相,年龄并不是她以为的老男人,只是因为胡子没修,遮盖了半张脸,浓眉虎目,炯炯有神。 想到昨日这男人后面的举动,她就恨的牙痒。 竟敢将她箍在怀里,若不是背对着动弹不得,她非咬破他的脖颈不可! “先吃饭!” 又是命令的语气,他直接将矮矮的饭桌端到床上。 她抿了抿嘴,漂亮的杏眼看向鸡蛋。 她好久没吃过鸡蛋了。 很快,剥好的鸡蛋就扔进了她的碗里。 男人一连剥了两个,才随意问道:“名字?” 她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目光又露出茫然。 萧山目光一凝,大手已经伸出,捏开她的嘴巴。 果然没看错,她的舌根处被咬破,伤口根本没有愈合好,那处已经发黑发肿,很明显,她曾咬舌自尽过。 怪不得,她喝粥时根本不知道嚼,他还以为是饿很了。 昨日给她清洗时,他就看到了她手臂上的守宫砂,却原来,这清白是用命保住的? 是他天真了,那些没有人性的人贩子怎么可能因为她丑就放过她呢? 毕竟,她长了一副让任何男人见了都难以抵抗的身子! 她又如刺猬一样竖起了刺,甚至连饭都不愿意吃了,戒备的看着他直退到了床边。 这是又想跑了? 萧山复杂的看着她,心里不觉软了下来。 她到底受了多少苦? “吃吧!我买你就是让你做个饭洗个衣的,没有别的想法。若你以后找到了家人,我也不留你。” “家……人?”她说的艰难,但还是可以听出那嗓音宛若莺啼,清亮的很。 怪异之处又来了。 萧山皱起浓眉,“你是不是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是,她不记得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谁,家在哪里,好几个月了,醒来的时候就在人贩子手里。 他们打她,不给她饭吃,甚至想要侮辱她。 太疼了,她只能逼自己凶一些,再凶一些,那些人靠近,她就咬他们,或者咬自己。 他们都说,她是疯子。烟花易逝的凶悍猎户是妻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