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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者瞪了后者一眼,后来的赶紧比了个手势,就埋下了头。 “怎么了?”陆璋也看到了门口的动静。 内侍连忙恭声道:“回禀陛下,是王才人没福分。” 所谓的没福分,自然是不能活着享福了。 陆璋根本没放在心上,挥了挥手,就让人退下了。 这位在宫内威风八面的内侍总管,出去之后,悄悄地抹了把汗,板着脸问:“就挨了一脚,人怎么就没了?赶上这当口,不是麻烦吗?” “太医说,王才人摔下去的时候,额头恰好砸在了桌角上……” 跟上来的内侍欲言又止,还得忙着给总管扇风。 “算了算了,你去请姜宰相、张宰相跟蒋政事,我先请三皇子殿下……哎,真是看走了眼,没想到这一番周折,竟是三皇子日后可能登上皇位。不能怠慢了,咱还讨好着。” 这内侍总管带了人风风火火地赶到三皇子的居所一看。 不得了,人不见了。 问谁都不知道,连围在三皇子居所外面的禁卫军都不知道人怎么消失的。 内侍总管大汗淋漓,急得直跺脚,就差把附近翻了个底朝天。 最后实在没法子,只能硬着头皮往回走,一边走一边觉得自己脑袋可能要不保了,苦着脸遇上了派去请几位重臣的内侍。 “许总管,三殿下呢?”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茬,内侍总管就火冒三丈。 偏偏当着几位朝廷重臣的面,他发作不得,只能皮笑肉不笑地说:“几位相公稍等片刻,待老奴禀告陛下。” 说着抢先一步进了主殿,其他内侍隐约察觉到不对,知趣地把几位重臣请到偏殿之中等候,还上了茶水。 姜宰相犯了老毛病,腰腿疼痛。 张宰相正在发愁这场祸事什么时候过去,他已经两天没有回家了。 两人心不在焉,倒是蒋政事感觉蹊跷,悄悄拽了姜宰相的袖子一下。 偏殿的角落里隐约有个人影。 姜宰相顺着蒋政事的目光望去,本能地站起来要喝问,忽然感到眼前一黑,随即失去了意识。 偏殿里的人,包括奉茶的宫女都昏迷不醒了。 主殿内,陆璋听到自己近侍恭声禀告的声音,知道两位宰相带着人来了,想来这些人半途折去了文远阁取奏折,这才让他等了许久。 陆璋并不属意三皇子。 但太子可以立,也可以废。 比起脾气拗扭动辄得罪翰林学士的老六,当然是老三更合文臣的意愿。 老六年纪不算大,掰一掰估计能掰回来。 陆璋冷淡地想,老六那个不服输的脾气,知道懦弱的老三做了太子,还不气得吐血?就凭储位这个诱饵,就能激得老六视老三为仇敌,也免得老六整天像个奶娃娃那样惦记着母妃,怨怼父皇。 陆璋根本不把六皇子的那些怨怼放在眼里。 在他想来,这是六皇子年纪轻不经事,等到吃够了苦头,就会明白权势才是最重要的,而权势掌握在帝王手中。 ——再怎么不甘不愿,都得跪下来,摆出恭顺的表情,才能得到一切。 陆璋并不关心自己死了之后的事,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做皇帝并不自在。 哪怕自己的儿子恨不得拆了皇陵,当着朝臣跟天下人的面,也要摆出孝子贤孙的模样。历朝历代有哪位皇帝,敢在明面上对逝去的先皇不敬呢? 陆璋沉着脸看着门口。 他没见到自己的心腹内侍,也没看到姜宰相等人。 倒是先看到了三皇子。 三皇子穿着一身皱巴巴的衣服,头发被风吹得像是鸟窝,满脸惊惧,弓腰驼背的,还差点被门槛绊一跤。 “什么样子?”陆璋怒喝一声。 三皇子双腿一软,彻底吓跪了。 陆璋也在这时感到不对劲,应该进来的内侍没了踪影,外面也没人禀告三皇子等候召见,自己更没有同意,怎么三皇子就出现了? 陆璋反手拔.出佩剑,劈断了屏风挡在面前。 这时窗户被撞开,又一个人被丢了进来。 陆璋定睛一看,神情立刻变了。 二皇子没有摔晕,也不像三皇子那样吓得哆嗦,他落地后翻身而起,抄起一张桌案当盾牌,冲着陆璋就过去了。 陆璋早年在边关从军,是武将出身,纵然年纪大了外加养尊处优,仍有几分底子在。 二皇子勉强用桌案挡住了劈下的剑,一脚飞踢过去,却被陆璋踹到了膝弯,痛得大叫一声。 “孽子!你还敢来?”陆璋怒喝。 二皇子拽翻椅子,边跑边喊:“本王钱都给了,人呢?青史留名的贤臣,也不能赖账!” ☆、第136章 其真博名也 长乐宫的主殿面积不小, 殿内的角落里还有一些待命的宫女与内侍。 二皇子忽然闯进来, 他们惊得快要昏过去了, 只能紧紧地贴着墙, 不敢跑出去, 生怕引起了殿内皇帝与皇子的注意。 “孽子,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陆璋虽是暴怒,但是半点都没有慌乱, 他不仅没有挥剑追着二皇子砍, 反倒退了一步。 他站的位置非常巧妙, 无论从门还是窗射箭进来,都无法触及这片区域。 陆璋环顾四周, 随手抓起了瘫软在地的三皇子。 三皇子抖得跟筛糠一样, 加上衣着狼狈, 陆璋不由得皱起了眉,心中十分厌弃。 “站稳了, 腿上没长骨头?!” 听到陆璋的声音,三皇子抖得更厉害了,眼泪直流, 糊得满脸鼻涕。 陆璋看到他这幅样子就心烦,抬手就要一巴掌扇过去, 随后想起这个儿子向来胆小, 未必会被打晕,可是一定会被吓晕。 那就麻烦了,因为晕了就没法问话。 而且他活着的儿子本来就不多, 如今一个快死了,另外一个犯上叛乱留不得,就剩下老三跟老六了。 陆璋忍着厌烦,冷声道:“你是怎么过来的?” “回……回禀父皇,儿臣是被人挟持……” 三皇子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头也不敢抬,声音带着哭腔,可是他的手背却因为握拳太紧而青筋突起。 陆璋在心底冷笑一声,老三的性情如何,他一清二楚。 懦弱是真的懦弱,可终究是个皇子,不是逆来顺受的面团,喜欢在背地里使各种小手段。可惜都上不得台面,心眼小且不会掩饰,直接说便是装都装不像。 老三这会儿必定在痛恨老二,痛恨老二把自个拖下水 “退下。” 陆璋踢了三皇子一脚,后者及时避开,只让陆璋的靴底沾上了衣服,没有踢到实处。 三皇子哭丧着脸说:“儿臣不敢,儿臣无处可去。” 他边说边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