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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应是性命无忧。” 郁兰闻言喜形于色。 太子睁开眼睛,看着墨鲤道:“大夫于我有大恩,每次只肯收很少的诊金,实是过意不去。奇珍异宝大夫看不上,那么名家字画,孤本书籍呢?” 宫人也即刻手捧精美的漆盘鱼贯而入,盘上是一卷卷字画跟书籍。 郁兰特意指着其中一个盘子,说这是陈朝留下的几本宫廷医书。 墨鲤不由得伸手翻了几页。 “大夫若是喜欢,尽可拿走,所有孤本宫中都留有手抄本。”太子温和地说。 墨鲤动作一顿,犹豫道:“我游历在外,居无定所,这般孤本带在身边,恐有损坏。” 太子正要命人把手抄本拿出来,墨鲤却道:“太子可否容我在宫内住上三日,将这些医书通读一遍。” “这有什么不行?” 太子立刻允了。 事实上从三位皇子到东宫的内侍婢女都巴不得墨鲤住下之后就不要走。 “挑一间僻静的宫室,备上好的砚墨纸笔,再……” 太子还没说完,就被郁兰阻止了,这宫女先告了罪,然后埋怨道:“殿下还用担心这个吗?陈总管必定亲自督管,将事情办得妥妥当当,怎敢让殿下费神呢?” 太子看到墨鲤也是一副皱眉不赞成的模样,便笑道:“好,孤不过问了。” 墨鲤收好银针,正要离去,忽然想起一事,于是停步迟疑地问:“除去这些医书,我还想看看所有的山川地志。不会带走,只是看看。” 太子虽然对墨鲤提出的这个要求感到奇怪,但是面上分毫不显,一口答应了。 墨鲤对这份收获十分满意,绕开蹲在殿角玩香薰球的阿虎,心情愉悦地随着宫人离开。 那边陈总管得到了消息,立刻带着人安排下去,速度快到了墨鲤迈入东宫那处僻静的小院时,一应摆设跟书籍也被送了过来。 宫女还在整理新挂上的素色幔帐,地上铺了厚厚的毯子。 墨鲤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一切就收拾完了。 似是知道墨鲤不喜有人在身边,这些内侍宫女躬身行礼后便退到了院外。 墨鲤默默地将窗户推开了一条缝。 不多时,一道劲风掠过,窗户开复阖,屋内就多了一人。 “这屋子比刘钱袋府上强多了。”孟戚舒舒服服地靠在太师椅上,顺手摸向桌上冒着香气的糕点。 “啪。” 孟戚的手被大夫打了回去。 “隔间有热水,去洗。”墨鲤慢条斯理地拿起一块荷花酥,自己先吃上了。 孟戚张了张嘴,默默地去屏风后的隔间了。 宫人备好了两大暖壶的水,一个洗漱,一个是饮用。 孟戚出来的时候,盘子里就只剩下半块荷花酥了,他震惊地望向墨鲤。 宫制点心是三块一盘,而且特别小,这样摆起来好看,这半块还是墨鲤想起孟戚,勉强留下的。 “还有别的。”墨鲤对着孟戚的目光,莫名地心虚了一下。 孟戚直接把剩下的核桃酥和豌豆黄拿走了,连盘子端。 有了吃食,孟戚就恢复了那副从容优雅的隐士做派,故意卖关子道:“大夫可知太子送给刘澹的那个人是谁?” “送?”墨鲤回忆,不解地问,“不是让刘将军见一个人吗?” 孟戚摆摆手,随后将李太医跟刘澹的恩怨说了一遍。 李太医收的重礼来自淮平伯府,这个淮平伯其实是楚朝赐封的爵位,齐朝有许多这种勋贵世族,只要当初没有出头反抗陆璋篡位的,就还留存着。陆璋为了显示自己厚待臣子与楚朝不同,没对他们动手。 不过这些人家中都是寅吃卯粮,大不如从前了,那份重礼怎么都是出不起的。 太子当年对刘澹这位救驾有功的武将十分关注,发现了李太医的动静,只是没有费力气刘澹就自己发现了不对,便没有继续插手,而是往前查指使李太医的人。 礼,根本不是淮平伯府上送出的,世子只是充当了一个转手捞好处的角色。 这份财物来自某个来京叙职的地方官,偏偏这个人也是被利用的,他以为这份礼是交给吏部某位郎官,这能让他的职务挪一挪,调离北疆苦寒之地。没错,这位地方官跟刘澹从前认识,硬扯恩怨也有一些,但这件事确实与他无关。 那个坑了别人财物,借淮平伯送礼给李太医的人,还不忘给自己多披几层伪装,沿着线索追查的人在六部的五六品官员里转了好几圈,最终确定主谋是兵部的人。 他跟刘澹素不相识,如此处心积虑,只是因为几位上官饮宴时谈起刘澹极为不满,这种情况既是说闲话,也能是对下属的一种“暗示”,自然有聪明过了头的人会帮着“解决麻烦”,博取上官的赏识。 事情便是查到这里卡壳了,因为那群“无事闲话”的人里面,可能只有一个是真的看刘澹不顺眼,想要给他添麻烦,另外几人确实是随口说了说。 这种没有证据,也无法指认的事,可不就是一笔烂账? 墨鲤听得直皱眉,末了他问:“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你偷看那封交给刘澹的文书了?” “呃,刘将军脸色不对,我一时好奇。当然现在已经把文书给他放回去了,”孟戚掩饰地辩解道,很快又夸赞起手里的豌豆黄味道极好,比东市上的那家铺子强多了。 墨鲤给他留了半块荷花酥,孟戚觉得自己必须要比大夫体贴,他想了想,然后每样留了一块。 比半块强多了! “大夫尝尝?” 豌豆黄很小,又容易碎,孟戚捏着其中一端,墨鲤没有多想,就着孟戚的手把那块豌豆黄吃了。 软糯清甜,又细腻非常。 滋味确实不错。 随即察觉这样的举动过于亲密,墨鲤沉下脸,拿起医书继续翻阅。 孟戚也没有多么遗憾,悄悄伸手把那半块荷花酥拿走了。 “大夫想看山川地志,是对飞鹤山有兴趣?” “也不算是,其他地方或许也有异象记载,是龙脉的痕迹。” 孟戚轻咳一声,眼神游移地说:“其实那些书籍我都看过,大夫问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