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短暂消失又不见
凯颯回去了？ 当亚雷得知这消息的时候简直有些不敢相信。 这不是很奇怪吗？ 当初他好说歹说怎么样都坚持不肯离开的人这下竟然上演不告而别…… 「这傢伙该不会又再打什么鬼主意吧！」这是亚雷在听到这个消息，消化吸收之后的唯一想法。 不过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在某人不告而别的第十天亚雷有了不同的想法。 「这么久都没出现？想来这下是真的回去了吧！」 也好！这样他就不用每天为了要应付凯颯那烦人的傢伙而东躲西藏的，甚至有时候还搞得自己像被通缉的犯人，也不用再过着战战兢兢的生活了。 但是，这样的想法又过了几天之后又產生了变化…… ☆☆☆ 「好安静……好无聊……」支托着下巴，亚雷望着外面的景色发呆。 桀尔去巡视了，自己的工作又被分配给其他人做，没事做的他只好坐在宫殿里泡茶看风景。 问题是……也没有对象可以聊聊就这样一个人做在这打发时间一点趣味也没有。 「唉……」明明好不容易才盼到凯颯那烦人的傢伙回去，为什么这会儿他真的回去了，也恢復了以前平静的生活，却反而觉得和自己想像中的不一样？ 这不就是他以前的生活方式吗？ 这不就是他要凯颯回去的原因吗？ 但……为什么？ 难道是他已经习惯了某人的吵闹了？ 嗯……仔细想想，自己回到纯羽族之后都在养伤，陛下也因为体恤自己而把原本自己原本的工作都分摊给别人了，似乎除了应付爱缠着自己的凯颯之外他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做了。 所以在少了某人的吵闹之后他才会觉得时间变多、变安静了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是不是该找些事情来做做？ 是说……没有任务和工作的他可以做什么？ 想想，族里的人都专司其职，好像也不需要他多帮忙了。 「反正间着也无聊，不如到桀尔巡视的地方去晃晃好了。」 打定主意，亚雷一口饮尽桌上那杯无味的茶，起身迈出宫殿。 ☆☆☆ 「桀尔。」大老远的，当亚雷发现自己的好友就在两族边境的地方和族里巡守的使者讲话时便高举起手，边向他打招呼一边朝他的方向走去。 「亚雷？」听见熟悉的呼唤桀尔即刻转过头。发现来人是自己喜欢的人，桀尔随即也朝着他的方向走近。 最近因为忙着调查陛下交代给他的事情，所以自从那天的告白事件之后他也没机会再和亚雷碰面，才想着一定要找机会再去跟亚雷说说，希望他不要因为自己的告白就坏了两人原本之间的关係的，没想到他都还没有时间过去，亚雷就自己先过来了。 而亚雷呢？ 上次那件事的确让他吓了一跳。但桀尔是从小一起长大又一起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过好几次的人，这样的情谊让他无法轻易的对这位好友避不见面，与其畏畏缩缩的伤脑筋要怎样面对他，还不如就用像往常一样的态度就好。 两人心里各怀着不同的想法走进彼此，原本一旁跟桀尔报告巡查状况的侦查使者一见前战天使指挥官过来，先是礼貌的行了礼，然后便谨守本分的退下，将说话的空间留给两人。 「你怎么会来这里？」桀尔率先开口。 「呃……」我无聊！本想这么说，但又怕这样的说词伤害到桀尔。「我来看看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的。」 闻言，桀尔笑了笑。 「谢谢你！但如你所见这里并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我想也是。」回了一记笑，亚雷认同的点点头。 虽说是两族的交界处，但从上一代意见不合分歧到现在也已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甚至连两族都已经换了新的继承人，族与族之间的纷争也越来越少。至今已经演变成便各自过各自的生活，而这原本派人监守的两族境界也变成只是形式上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自然也就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囉！ 几句寒暄后，两人的话题结束，看着桀尔亚雷顿时不知道该跟他聊些什么。 本来嘛！他是觉得无聊才会一时兴起的到这么地方来找他聊天的。但是两人一段时间不见，加上亚雷又不知道桀尔对上次向自己告白的事抱着什么样的想法，也不敢贸然的对他开玩笑。 唉……是他想的太天真了！ 还想说就以平常的方式来面对他，结果一见到本人之后，心里所浮现的那天他一本正经在自己耳边说的话，顿时又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应对了。 这下好了！明明是他无聊来找人的，结果却找不到话题可以聊。 两人之间的沉默让亚雷有些无所适从，他要开口也不是，要离开也不是，就这么和桀尔僵在当下。 「怎么？身体不舒服？」看他脸色有点奇怪，桀尔猜想。 「咦？」身体不舒服？没有啊！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而已。 啊！一定是自己的表情怪怪的，桀尔才这样猜想。 不行，他怎么可以让桀尔担心呢！ 「没有，我没事。」赶紧打起精神来回以一笑，亚雷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想太多，就像平常一样和桀尔对谈就好。 「……」这脸色怎么会是他没事的样子？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可不是表面上的。「是不是手又犯痛了？」一时没想太多，桀尔以为是他在混翼族伤了的手又痛了，赶紧抓起他的双手来查看。 「我没事！真的没事。」没想到他误会了，亚雷忙着澄清。 「真的？」有些怀疑的看着他，确定他并没有欺瞒自己杰尔才稍稍的放心。 想起亚雷刚回到族里的时候双手都缠上了绷带，刚开始问他他还随意的说没什么，只是不小心伤了。要不是自己发现他很明显的做什么动作都很困难而一再的逼问他，又怎么会知道其实他的双手是断了又接回去的。 天啊！光想到那画面，他的心都揪痛成一团了。 至于受伤的原因，他怎么问亚雷就是不肯说。 哼！不用想也知道肯定跟某个不重用的首领有关！当初还在他面前信誓旦旦的说他会照顾亚雷，结果咧？ 三番两次的把人照顾到受伤，这次更夸张的还让他包扎着两隻断手回到纯羽族…… 越想越气，沉浸在回想中的桀尔表情变换了好几次，看的一旁的亚雷也猜出他在想什么。 「桀尔，我好的差不多了，别担心！」为了不让他担心亚雷拍拍好友的肩膀，但桀尔还是不免担心。 「不信的话试试看就知道了。」深知他的话桀尔不会完全相信，亚雷乾脆身体力行给他看。 「喂……」没想到亚雷会突然动起手来，桀尔有些措手不及，但常和亚雷一起切磋比试的他也不是省油的灯，立刻本能的闪过亚雷的攻击。 定眼望向亚雷，发现他漾着笑脸对着自己，桀尔随即也绽出笑容。 「看招！」看他这样有自信，桀尔也不客气的接受挑战。 两人对彼此的招术和战略都很了解，所以两人一来一往之下也僵持了数来招，但再怎么厉害受伤的人总是吃亏的，所以几招下来，亚雷尚未完全痊癒的手慢慢招架不住桀尔的攻击，最终还是让桀尔给擒住了。 点到为止！桀尔也怕又让他完全好的手伤又復发，几秒后便放开了亚雷的手。 两人有默契的相对而笑，这时桀尔突然开口。 「我还没放弃。」 亚雷顿了一下，抬头看见桀尔望着自己的眼神，还有那认真的表情，嘴边的笑意退去。 他知道这表情、这眼神代表什么！ 某人也常常这样的看着他、望着他…… 因为这个眼神，亚雷和桀尔之间的气氛突然变的有些凝重，两人之间的对话也因为这句〝我还没放弃〞而沉默。 「我知道自己的告白对你来说太突然，但是如果我不说，我想你一辈子也不会发现我对你的心意。」其实他原本也想若亚雷没发现自己的心意，那么自己就以好朋友的身分待在他身边一辈子。 至少，这个好朋友的特权是只有他才拥有的。 但事与愿违！在发生了凯颯抓错人的事件之后，他们两个的生活模式就此开始產生变化。 「桀尔，我……」说到这话题，亚雷明显的犹豫了。「我们不能和以前一样吗？」比起像这样陷入尷尬的气氛，他还是喜欢以前两个人那种无话不说、自由没有压力的相处模式。 虽然在知道他的心意之后还要回復成和以前完全一模一样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总比现在这样两人陷入尷尬的状态要好。 「亚雷……」他当然也不希望他们两人之间的气氛因为自己的告白而变僵，或者变成亚雷躲避自己的理由，但他的决心不会改变。「我们还是可以和以前一样的相处，只是我要让你知道我不会改变我对你的心意。除非……」 「除非？」 「除非有一天你已经清楚的知道自己选择的人是谁，那就算最后待在你身边的人不是我，我也会祝福你。」 「你……」唉……怎么他身边的男人都一个样？ 那傢伙是，桀尔也是。 难不成他的体质就是容易吸引这样的人吗？ 还是说这是所谓的磁场? 因为他们两个磁场相近，所以都同样爱上自己？ 存着疑问，亚雷不知道该开口在跟桀尔说什么。 因为他知道，桀尔和某人同样固执。 ☆☆☆ 那天之后，间来无事的亚雷就常常跑到两族的交接处去。 尤其是在桀尔固定巡视的时间。 上次两人当面说清楚了，彼此间还是维持着和以前一样的相处模式，至于亚雷的回应……就像桀尔说的，等他自己也清楚了、确定了自己心里的人是谁，这事就会自然的落幕。 而在亚雷确定自己喜欢的人是谁之前，桀尔决定和以前一样守着、等着。 这是他能给亚雷最大的让步底线，也知道只有这样亚雷才会继续跟他来往，而不是用自己喜欢他这个理由来躲着他、逃避他。 「嗨，桀尔。」 「亚雷，你来啦！」看见他桀尔立即迎上去。 「嗯！今天的状况怎么样？」 「喏，老样子吧！」 「看来也是。」亚雷看看平静无事的四周接着说：「这样也好。」边境没事情发生就表示两族的人各自安分的生活着，秉着井水不犯河水的精神和平共处。 说实在的，其实这里已经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这样了，久到他都觉得这里根本不需要再派人来巡视。 看看混翼族吧！他连续来了好几天了，也没见过混翼族的人过来巡视啊！ 也不知道是巡视的人偷懒呢？还是那傢伙对纯羽族的人有自信，觉得不会有人造乱所以没有派人来这巡守。 亚雷忘了这里虽然是两族的交界处，但其实在往前一点的洞穴才是真正可以通往混翼族的入口，而那洞穴连接着七彩湖，想要闯进去的人可得先破解了凯颯与羯魔五将佈下的七道结界封印。 那七道封印连凯颯本人要破解都得花费一番功力，更不用说其他间杂人等。况且，那通往混翼族的洞穴黑的令人恐惧，通常也不会有人想进去的。 讲到凯颯，算一算，离他不辞而别也快一个月了。 这段日子除了有些无聊、耳根子清净了些之外，过的还蛮愜意的。 而就在亚雷正认真的想着最近平静悠间的生活时，耳边传来一句令人在意的叫唤。 「王妃。」 「王妃？」是姊姊过来了吗？ 亚雷转头看，准备跟克蕾丝打个招呼。 可……哪来的王妃？ 这里除了他跟杰尔就没有其他人了……咦？不对！这声音好像是从对面传来的。 定眼一看，混翼族边境站了两个陌生人，一胖一瘦。 不认识，又站在两族边境……大概是混翼族的巡守使者吧！ 不过……既然是混翼族的人怎么可能知道姊姊是王妃的事？ 而且印象中虽然姐姐和他长的一样，但凯颯并没有把他册封为王妃啊！ 那么这两个傢伙口中的王妃该不会是…… 「你们在叫谁啊?」为了确定这两人叫的人是不是自己心里想的，亚雷开口。 没想到那两人的回答还真的应了他的猜想。 「王妃您真爱开玩笑，我们当然是在叫您囉！」 「……」哇咧，还真的是……「别乱叫，我不是。」就算是，现在也已经是过去式了。何况之前根本就是那傢伙没经过他同意就随便给他扣上的头衔。 「咦？怎么可能？」明明就是首领要羯魔五将向大家宣布的，难不成还会有错？ 「你们认错人了吧！他是我们纯羽族的战天使指挥官亚雷.瑟特。」心想当初见过亚雷的人应该不多，桀尔直觉眼前这两人应该是把他误认为克蕾丝了。 「那就没错啦！」比较瘦的那人说。「亚雷.瑟特正是我们混翼族首领册封的妃。」 「对呀对呀！全混翼族的人都知道喔！」一旁的胖使者跟着讲。「首领宣布这件事的时候很多天使长还很不满，闹了好一阵子呢！」 天啊！全族的人都知道。 那傢伙在干什么？上次已经一次了，这次又来一次…… 他不是把象徵王妃的手鐲还给他了吗？这还不够代表他不想和他扯上关係，也不想当什么鬼王妃吗？ 而且他在族里的这段时间分明自己也表达的很清楚了，现在又背着他搞这种宣告有什么意义？ 「很好！那傢伙又擅自册封我为妃，还故意让全族的人都知道……」亚雷的火气上来了。 「亚雷？」看他这表情，桀尔知道某人正极度不爽。但肇事者也不在现场，更不可能大老远的跑去跟他兴师问罪，这笔帐是要找谁算？ 「可恶，就别让我遇到，不然的话我……」 「不然怎样？」说人人到，亚雷话都还没讲完，他们口中的那个肇事者突然出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