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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傅煦竟然一个字也答不出来。 没有第一时间反驳,即代表他的不确定。傅煦无法用篤定的语气说他不喜欢温玫。 只是这种喜欢,究竟是属于朋友间的,又或者是另外一种喜欢。他难以判定,也不会草率下定论,需要进一步确定才可以。 他以为,自己待会儿肯定无法和温玫正常对话,能够如同以往那样自然,可是他错了,并没有他预料的不自在,有的只是舒服。 与温玫的相处,让他感到舒服,其中甚至夹杂一丝欣喜。 过去二十六年来,对于女人,实在是令他提不起兴趣。过往,他嫌烦,在他看来,女人们实在是太过麻烦。魏咏然和陈漾都谈过几次恋爱,他身为好友,自然也看过他们谈恋爱时的景象。 时常兄弟聚会到一半,一通电话打来,对方就必须临时离开,很多时候都是因为女朋友的关係,甚至大费周章开车出门,只为了接对方上下班。 他从不会介意,也不会因此讨厌对方的女朋友,该有的尊重依然有。 或许谈恋爱,同样会带给自己喜悦,享受另一伴的关怀呵护。但是另一方面,会有各种麻烦接踵而至,他实在没有时间去处理那些东西,所以能避就避。 兄弟们笑话他不懂,只有从未经歷过的人才能轻松地说出这些话,彼时傅煦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他二十六岁这年,傅煦终于明白一个道理。 喜欢的人,对自己而言从来不会是麻烦,惟有心甘情愿。他自愿浪费时间,千里迢迢跑去接温玫,即使对方从没有拜託,仅是上传一张照片到好友圈。 哪怕回去后,衣服湿透,浑身不舒服。午饭也早已冷掉,失去它原有的美味。 他也不觉得烦躁,或者有丝毫不开心的情绪浮现。 看见她站在饭店门口,乖乖地等他时,傅煦口罩下的唇角,其实是扬起的。 他无比庆幸自己戴着口罩,才没有让任何人发现。 后来踩到水坑时,他的心情确实谈不上好,甚至能说一瞬间降至谷底。他确实是因为分神而没有注意到前方,当时傅煦的注意力不知不觉放在温玫身上,看她肩膀是否有淋湿,伞是不是应该移过去一点。 这些细节,在以往的他眼中,都能归类在「麻烦」的范围里。只是当下,傅煦从未发觉,因为对现在的他来讲,已经不一样了。 他心甘情愿,并且为之耽溺。 因为他踩到水坑而显得特别开心的温玫,耳边的笑声让他心情再度恢復,脑中不禁考虑,若她真的觉得这么好笑,他甘愿再多踩几个水坑。 如果能够换来她更多的笑声,傅煦是愿意的。 这想法一出来,连他自己都诧异。然而惊讶的情绪过去,傅煦慢慢接受了自己诡异的念头,甚至理解了一件事情。 别逃避了,承认吧。 魏咏然说的没有错──他喜欢她。 不再是朋友间单纯的喜欢,而是一个男生对女生的那种感情。 ……温玫。 咀嚼着这两个字,傅煦妥协地笑了。 这个女人,怎么就擅自潜入他的心里,然后就此扎根不走了呢? 不过正巧。 ──他也没有要放她离开的打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