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回
「很感人的戏码，我该夸奖你们吗？还是该说你们傻？」凌霄毫不隐藏自己的身影，大方地出现在两人的面前「明知道有我这个头号敌人在，还敢出来乱晃。有意思，看来你们真的不把我放在眼里。」 露出一个残酷的笑容，凌霄有一种巴不得将希艾碎尸万段的感觉，明知道自己早已虎视眈眈地等在两人身后，仍大摇大摆地带着晓婷在街上谈情说爱，分明是瞧不起自己。 「不，就因为知道有你的存在，我们才想把握最后的时间好好相处。」将晓婷挡在自己身后，希艾双眼直视着凌霄，强迫自己正视他的双眼。 「哦？」听着希艾的话语，凌霄挑了下眉。 「我已经从婷那得知事情的经过，我知道你要她，但我是不可能会把她交给你的。」 「所以？」双手环胸，凌霄似乎对希艾的挣扎感到有趣。 「我知道，凭我们两个人根本斗不过你，所以我们已经决定自尽。」 「哈哈……」像是听见了天大般笑话，凌霄笑得挺不起身「自……自尽？哈哈……」 「有什么好笑的？」瞪着凌霄，希艾的表情正写着不爽。 「就凭你们在街上谈情说爱也能自尽？你以为说这种谎就能让我知难而退吗？真是笑话，哈哈……」 「你才是个笑话。」不屑地语调从希艾嘴中哼出，成功阻止凌霄那如同发狂般的笑声。 「你说什么？」停下笑声后，凌霄换上的，是怒意，从来没有人敢对他如此不敬。 不，是有这么一个人，他的亲生父亲，不过那又如何？自从自己亲手送他上西天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瞧不起他。 但现在，居然连一个女人都可以嘲笑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凭什么独佔着他的晓婷？又凭什么对他大小声？ 「早在出门前，我和婷便服下一种毒药，而这种毒药，若是在廿四小时之内没有服下解药，便会让人陷入昏迷，然后心脏衰竭而亡。」望着晓婷，两人的表情写着坚决，彷彿死是一种解脱「我不想婷死得太难过，这种方式正好适合我们。」 「不可能。」瞪大双眼，凌霄仔细观察希艾的表情，希望从中找出些端倪，好证明她不过是虚张声势 「哼，要我将婷交给你，那我寧可去死。」 「好、好、好。」一连说了三个好字，震怒两字已经无法用来形容凌霄此刻的心情。 本来戏弄猎物的好心情已经被破坏怠尽，此时的凌霄只想找一个地方，将怒气发怒在希艾身上，于是他举起右手，手掌成手刀状欲往希艾的颈部劈下。 不过，他的愿望并没有达成，与希艾对话所造成的怒意，让他乎略了晓婷的存在，于是他的动作不但没有对希艾造成任何伤害，反而还吃了晓婷一拳。 「还有力气？看来我真的小看你了。」本以为多日来的紧绷情绪会让晓婷变得虚弱，没想到她居然还有这样的力道。 听着凌霄吃惊的语气，晓婷没有反驳，光是挥出那一拳，就几乎用光她仅存的力气。 「婷，你没事吧？」着急地护在晓婷身前，希艾不安地望着她。 原本就已经显得苍白的神色现在更是白得连一丝血色都没有，若等一下真发生什么事，她怎么还有力气保护自己？ 「够了，少在我面前亲亲我我，更不准你关心我的晓婷，她只能是我的。」残暴地推开希艾，凌霄红着一双眼，死死地盯着希艾。 「哼，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是你的，作梦吧你。」不理会身上传来的痛楚，希艾再次起身护在晓婷身前，她必须尽量拖延时间，好让晓婷恢復些体力。 「是啊，有你在嘛，晓婷又怎么会属于我呢？」听到希艾的话后，凌霄肆虐的情绪突然稳定下来，他看着身前的希艾，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只要除掉你，晓婷便会乖乖留在我身边，虽然会没有心，但那又如何？我根本不会在意。」是的，凌霄只要晓婷待在他身边就足够了。 「只可惜，你只能拥有她不到十八小时的时间。」 随着希艾的话语落下，凌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难道希艾说的话是真的？她们真的服了毒药？ 「解药呢？」咬着牙，凌霄最后还是选择相信。 「别傻了，你以为我会给你吗？」希艾不屑地说着，这种事就连小孩也知道，一旦歹徒知道了解药的成份，一定会立刻杀人灭口。 虽然今天自己是难逃这一劫，不过能活得久一点也是件好事，起码可以和晓婷多相处一些时间。 「你以为不说我就查不到吗？」希艾不说，的确很难找到解药，不过只要给他一些时间，抽出两人的血液，找出毒药的成份，就能找出相对应的解药。 只是，在找出解药的成份之前，希艾是除不得了。 想清楚之后，凌霄再也不隐藏实力，几个手刀落下，便将两人打昏带上车，随即便开车离开。 藉着窗外照射进来的昏暗月光，晓婷艰难地往希艾的方向移动。 望着浑身是伤的希艾，晓婷再一次怀疑自己的决定，为了自已的幸福而连累希艾，真的是对的吗？ 「又在乱想了？」移动时所造成疼痛，让希艾倒吸了了一口气，只是她隐藏的很好，没有让晓婷发现。 「没有……」来到希艾身边，两人依偎着，此时的晓婷低着头，让人看不出她的想法。 看着晓婷的模样，希艾忍不住轻笑出声。 以前的晓婷总是冰冷冷的，没有任何表情，所以总是无法轻易看穿她的想法，现在不同了，她开始懂得笑，懂得害怕，表情也较为多变。 只是希艾没想到，除去冷漠的外衣后，她的晓婷居然如此天真，所有的想法全写在脸上，让她不爱也难 「笑什么？」希艾的笑声似乎会传染，晓婷原本紧绷的心情也随着笑声渐渐放松。 「笑你一点都藏不住心事呢。」说罢，希艾满足的叹了口气。 这一辈子，能认识晓婷已经足够了，就算此刻两人真的会因此丧命，也算不枉此生。 虽然，这么做会对不起自己的父亲，但希艾却已下定决心，就算要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哼，想得到晓婷的人，就必须踩过自己的尸体。 「这样是不是不好？」听到希艾的话后，晓婷开始认真的反省，好像认识希艾之后，开始藏不住情绪。 「不，这样很好，我很喜欢。」 「嗯。」暗自松了口气，晓婷很庆幸自己能遇见希艾，否则她可能一辈子也无法体会身为人类所以拥有的七情六欲。 「别担心我的想法，我希望你能为自己而活，不是为我、为别人，而是为你自己。」只有这样，晓婷才能像一个人。 「不要。」晓婷难得强硬的口吻，让希艾惊讶的挑起眉。 「遇见你之前，我的人生只是一道又一道的指令，不需要思考，凡事按命令行事就足够。但你不同，遇见你之后，我才知道原来这世界这么大、这么宽。是你让我学会笑、学会关心，我想为了你活下去。」 坚定的双眼，让希艾感动得无法言语，眼角的泪珠随着她的笑容滑落，看起来是那么的美丽。 「这话可是你说的，既然决定为了我而活下去，就不准你再做一些会害我短寿的事情，听见没？」将感动默默收进心里，有了晓婷这句话，她对这次的行动就更有信心了。 「嗯。」点点头，晓婷柔顺地依偎在希艾身旁，在希艾看不到的角落，晓婷偷偷出一个顽皮的笑容。 有件事，她可能忘了告诉希艾了，在希艾身旁，除了学会笑、学会关心，晓婷也同时学到，何谓善意的谎言。 要她眼睁睁看着希艾陷入危机是不可能的，不过，这件事还是不要让希艾知道吧！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