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 毁灭与拯救（二合一）

    大楼的房间内，詹南正通过瞄准镜看着广场上的情况。

    他一只手扶着已经打空了弹匣的狙击枪，另一只手则是贴于枪身边缘，遥遥指着霍克倒下的地方。

    刚才他确实是打出了枪里面最后的一颗子弹，但那并不代表着，他就如同霍克所想的那样，无法再发动攻击了。

    相反，之前使用M24攻击的5枪，也全都是他故意那么做的。

    为的，也是利用前面几枪的试探，找出爆灵术配合瞄准镜的最佳角度，同时也能够迷惑霍克，并让他主动露出破绽。

    后方，雷斯仍旧在鼠群的保护下进行着移动，对于霍克的死还不知情。

    由变种鼠组成的墙体，在保护他的同时，也让他失去了大部分的视野。

    从他现在的角度仅仅只能够看见刚刚空中似乎多出了一抹紫色，然后那边的动静就停了下来。

    “霍克！霍克！”

    他利用无线电喊了几声，却听不见任何回应，心中顿时就出现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法克！”

    雷斯狠狠地骂了一声，但并没有冲动，而是继续在鼠墙的保护下缓慢朝前移动。

    詹南注视着这一切，也不着急，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对方。

    他刚才已经打完了子弹，但取而代之的，是那代表着觉醒者的超凡之力。

    默默地等那群穿着长袍的人往前走了一段距离，詹南在心里计算了一下光照强度，随即便伸手释放出了闪光咒。

    随着一颗耀眼的白色光球升入天空，周围的场景顿时亮如白昼。

    原本雷斯等人好不容易破坏掉了这片区域的电路，但是现在却又被詹南的一发闪光咒给重新点亮。

    “吱吱吱！”

    老鼠们发出惊恐的尖叫声四下奔逃，躲进来一边的阴影中。

    阻挡在雷斯几人身前的鼠墙顿时就垮塌了下来，将他们暴露在了詹南的枪口下。

    “不好！”

    见着此景，雷斯虽然心中疑惑对方到底是如何做到的，但是强烈的警兆提醒着他，自己现在非常危险。

    他没有丝毫犹豫，一个闪身便朝着右边躲去。

    与此同时，空气中猛然亮起一道紫色的光柱。

    原本站在雷斯身后的一名改造者突然全身僵硬，额头上的位置已然多出了一个小洞。

    “咚！”

    尸体倒地的声音传来。

    那人没有任何动作便直接失去了生命，甚至在临死前他的脸上都还是一片迷茫，不明白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詹南的动作很快。

    他一击得手，没有任何停顿，马上又是准备好了一发爆灵术，继续射出，瞬间又击杀掉一名改造者。

    他虽然也是最近一批觉醒的人，掌控的暗能术式还不是很多。

    但是对于爆灵术这个技能，他是做过刻苦钻研的，将其熟练度提升到了一个很高的程度，使用起来也非常的迅捷。

    此刻，在驱散掉鼠墙之后，他已经连放三次爆灵术，干掉了三名改造者，把剩下几人逼的进入了掩体后方，这才得以保命。

    “该死的！他到底是用什么在攻击我们！难不成是什么新型的激光武器吗？”

    雷斯一想到从那个窗口射出来的紫色光线，心中就是一阵后怕。

    那种能量射线形式的攻击，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哪怕是他现在经过改造后的身体，也完全反应不过来。

    如果换做是普通的狙击枪子弹，雷斯还有信心在对方开火的一瞬间，利用自己那超高的反应速度来进行躲避。

    但是这种激光枪，他就完全没有办法了。

    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仇人没有办法击杀，他心中的怒火燃烧的愈发旺盛了起来。

    “快！都给我冲过去！我们这么多人，变换走位强行闯过去！只要进了大楼，那他就是待宰的羔羊，不堪一击！”

    雷斯向着一旁的几个小弟发出了命令。

    同是来自瘟疫教会的他们，或是已经被成功洗脑，或是畏惧于组织的残酷手段，根本没有半点反抗的心思，在雷斯的指令下全都冲了出去。

    “唰！唰！唰！”

    空气之中，数道紫色的光线亮起，那些前冲的身影接连倒下，每一人都是额头中弹，瞬间毙命。

    任凭他们如何蛇皮走位，但是在詹南面前却全都像是小丑的把戏，根本毫无意义。

    “谢特！谢特！谢特！”

    雷斯跟着几人的后面冲刺，每当有人倒下时才敢冲出掩体，利用对方攻击的间隔时间来进行移动。

    看着身边陆续被射杀的手下，他心中愤怒的同时，也布满了恐惧的阴云。

    詹南这个曾经的首席安全顾问，果然名不虚传，其能力让人心惊。

    终于，当最后一名手下倒下时，雷斯也冲过了外面的开阔地带，成功进入到巴德斯研究中心的内部。

    “呼呼~”

    喘了两口粗气，雷斯平复了一下砰砰直跳的心脏。

    詹南带给他的死亡威胁实在是太强了，这种感觉他非常讨厌，尤其是对方前一刻在他眼中还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詹南·瓦西卡尔！你必须要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你的死期到了！”

    他目光盯着楼梯的方向，眼睛中满是杀意。

    原本过来的时候是十名改造者，外加一大群黑色的变种鼠。

    然而等到了楼内他才发现，这里除了一些运气好已经进来的老鼠，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不过雷斯对此并不担心，凭借他现在经过改造的躯体，哪怕就是只有他一个人，他也有信心团灭这里所有的抵抗。

    看了看身边那为数不多的一些老鼠，雷斯对它们下达了搜寻的指令。

    将这栋楼了里检查一遍，不要漏过任何一个角落，一定要把詹南那个家伙给找出来。

    然而，当他将老鼠们刚刚派出去之后，一旁的电梯突然发出了“叮”的声响。

    随着电梯门的打开，一道身着绿底金边衣服的身影缓缓从中走了出来。

    “瓦西卡尔！”

    雷斯见着了来人的模样，脸上顿时露出一抹以外之色。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自己走出来，难道他还看不出来自己如今已经不再是那个孱弱的公司老板了吗？

    他不会真的以为利用激光枪之类的武器杀了自己一些手下，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吧？

    雷斯脸上的错愕仅仅只是持续了一秒，紧接着一抹狠厉的笑容就浮上了他的面颊。

    “瓦西卡尔，这真的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啊！哈哈哈！今天我就要为汉森报仇！”

    他猖狂地大笑着，随即在注意到对方两手空空并未携带任何武器时，笑得更加夸张了。

    詹南就这么静静地注视着他，直到他笑的岔了气，笑的流出了眼泪，这才缓缓开口吐出了三个字：

    “为什么？”

    “为什么！？”

    雷斯听见他的话，瞬间被激怒了。

    “你问我为什么！？当初你杀我儿子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平时待你不薄，可是你最后是如何回报我的？你杀了汉森！他才二十七岁！虽然他确实是做过一些错事！但是法官都已经判处了他的罪责！他应该去坐牢！而不是死！你以为你是谁！？法律吗！？你有什么资格去杀他！法克鱿！瓦西卡尔！法克鱿！你这个混蛋！！”

    雷斯的情绪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爆炸开来。

    他一口气说了很多，仿佛是要将这些年来自己心中的怒火给一次性宣泄出来一般。

    詹南站在原地，沉默地看着他，直到等雷斯骂够了这才开口说道：

    “我是问你，为什么要加入瘟疫教会，做出这种人神共愤的事情。”

    一旁的雷斯闻言，顿时将原本准备说出口的话给咽了回去，反而一把脱掉了自己的长袍，露出了其现在的模样。

    只见一个全身布满墨绿色鳞片，背后长着一条常常尾巴的人形生物出现在了大厅里。

    他的四肢虽然看上去不及霍克那般强壮，但是那肌肉的线条和轮廓，都在说明了其蕴含着强大的爆发力。

    锋利的爪子仅仅让人看一眼便望而生畏，细长带着倒刺的尾巴不时在身后摆动着，宛如一条灵活的毒蛇。

    “看见没有，这就是你想要的答案，这才是人类未来进化的方向！玛库拉大人可以赐予我们超越凡人的力量和速度，祂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神！”

    他说道这里，尾巴在身后划出一道弧线，带起一阵破空声，同时也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个充满期待的表情。

    “况且，玛库拉大人还拥有着复活死者的能力，祂答应过我，只要我帮祂拿到了祂想要的东西，那祂就会出手复活我的儿子！这难道还不够吗？”

    詹南微微点头，他已经知道对方的意思了。

    作为一个同样失去了孩子的人来说，他能够明白对方的想法。

    哪怕就是没有其它的条件，仅仅是最后的那种可能性，也能够让雷斯义无反顾地投入进去。

    詹南的女儿，是他老来得子后的全部生活目标，但是却被汉森杀害，这种痛苦，他体会的只能比雷斯更加深刻。

    “你们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毁灭这一切，对你们而言，到底有什么好处？”

    他紧接着又问出了心中的另一个疑惑。

    雷斯这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找到了仇人，心中畅快，还是胸有成竹詹南一定跑不了，也不忙着动手了，反倒饶有兴致地看了看他，解释了起来：

    “毁灭？不不不，恐怕你理解错了，我们所做的，并不是什么毁灭，相反，我们是在保护这个世界，而你们这些无知的蠢货，才是破坏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詹南被他的这番话给说的有些懵了，饶是已经猜到了对方回答的很多种可能性，但他还是没有料到雷斯竟然会这么说。

    “我不知道你现在加入到了什么组织，FBI？CIA？还是那个最新成立的飓风局？呵呵，不过不管你在哪里，你肯定都不知道，这个世界将会发生什么，我们所面对的敌人将会有何种强大的力量，你们只是一群井底之蛙罢了。”

    雷斯来回踱着步子，锋利的爪子踩在地面上带起一阵阵刺耳难听的声音。

    “玛库拉大人现在所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帮助我们人类抵抗深渊中的未知存在，而你们这群愚昧无知的废物，竟然还企图阻止祂的计划，真的是无可救药。”

    “呵呵，当然了，鉴于你们的弱小和无知，我不会怪你。但是为了不让玛库拉大人的计划受到影响，也为了我死去的儿子，所以还是请你们去死好了！”

    雷斯的眼中杀意涌现。

    詹南在听见对方口中的未知敌人时，心中便是一动。

    直到后来对方口中的‘拯救人类’和‘抵抗深渊’，让他那一直都古井无波的表情也首次发生了变化。

    这一切，实在是和自己所知道的那个事实太相似了。

    尽管中间对于称呼上面有着某些差异，但是其透露出来的整体意思，竟然有着惊人的共同点。

    “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他们也知道大融合的事情吗？而他们所做的这一切，制造变种兽，感染畸变体，就是为了对付那些异种么？”

    詹南的心中泛起了惊涛骇浪。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那所谓的真实目的，竟然是这样的。

    “拯救世界……？”

    雷斯见他脸上表情变化，似是被震撼到了，心中不知怎的就突然多出了一股畅快的感觉。

    然而还不等他开口嘲讽，就听见詹南喃喃自语了一声，随即又露出了一副愤怒的表情。

    “拯救世界！？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拯救世界！？先将它毁灭，然后再统治它！？你们这样的行为，跟那些怪物有什么区别！？”

    雷斯见到对方愤怒，心中却是感觉无比的舒爽。

    一个人的怒火多半是因为他的无能所造成的，他非常享受让仇人愤怒却又无可奈何的感觉。

    他当即便笑弯了腰。

    “哈哈哈哈，詹南啊詹南，你真的还是一如既往的幼稚啊，没有毁灭，又哪里来的拯救？没有凋零，又怎么才能复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