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恶虎寨招新
“东哥东哥，山寨收人啦，咱们快点过去！” 黑虎山恶虎寨辖区边缘，倚靠山梁有一个小村子。 村子面积不大，一眼就能看到全貌，也就十来户人家。 此时，三两个赤脚少年，满脸兴奋狂奔到村口的一处陈旧小院篱笆前，冲着正在院子里练武的同龄少年大声吆喝。 篱笆院子里的少年看不清容貌，也看不出身高体量，此时他正手持一把小号木刀，在松软的泥地上翻滚打转。 身子缩团前翻，手中木刀顺势狠狠前劈，在松软的泥地上砍出一条长痕。 左腿用力一蹬，身子在泥地侧翻，手上木刀前伸翻卷，所过之处稍高一些的泥丘被卷得稀烂。 伸手在地上一撑，沾满泥土的身子犹如灵猿翻滚，一下子深蹲在地，身体前倾挥刀横斩。 身体动作矫健灵活，手上木刀刁钻狠辣，虽说看起来不甚雅观，却是实在的伤人刀术。 若有懂行的练家子在场，肯定会看出少年的一手地趟刀，已经达到了登堂入室的水准。 一招一式标准流畅，甚至都开始与身体动作娴熟结合。 只是少年力气不够，每每出刀刁钻有余凶狠不足。 就是如此，也看得几位跑来的赤足少年羡慕不已。 听到了村中同伴的吆喝，他并没有停下在泥地翻滚的动作，而是将一套地趟刀的招式，一丝不苟全部练完之后，这才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 “你们刚才在喊什么？” 随手将小号木刀扔到屋檐下的小架子上，一边走到篱笆院子角落的水缸前清洗，一边好奇问道。 “东哥，山寨开始招人了，咱们快点过去！” 赤足少年中的瘦高个，闻言没忍住急切道。 “哦，山寨这就开始收人了么！” 吴东眼中闪过喜色，顾不得清理脸上还有衣服上的泥水污垢，猛然挺胸大声道：“咱们快点过去……” 说着大步流星出了篱笆小院，自然而然成为几位赤足少年的中心，朝数里外的恶虎寨本寨赶去。 …… 今日的恶虎寨热闹非常，从早晨开始便寨门大开，任由大票少年和其家人涌入。 “不要急不要急，拿着自己的号牌排队上前……” “挤什么挤，赶着投胎啊！” “说你呢，叫你们按规矩排队知不知道！” “……” 恶虎寨演武校场人头涌动，一排木桌摆出一字长蛇阵立于中央，后排坐着的后勤文书正奋笔疾书登记造册。 每一张木桌前，都排着长长队列，一个个拿着小木牌的贫家子弟，又是兴奋又是激动上前登记姓名以及家庭情况。 若非他们身边大多有家人陪伴，光看他们灰头土脸面黄肌瘦的模样，还有身上补丁连补丁的破烂衣裳，不知道的还以为丐帮在开大会呢。 人群队列之中，则是一位位身着青色劲装，满身悍气的精壮汉子维持秩序，不时吆喝怒骂两声。 面对汉子们的呵斥，排队的少年和他们的家人满脸畏惧不敢言声，眼神之中不由露出羡慕向望之色。 今天，正是恶虎寨一年一度收人的日子。 凡是山寨辖区范围，有志于通过加入恶虎寨改变命运，又或者想要吃饱饭的适龄少年，只要身体没有问题的，基本都过来了。 …… 另一边，满头满脸泥污的吴东，带着三位小兄弟赶到本寨，看到如此热闹情景，忍不住露出兴奋神色。 “哟，这不是小东么，怎么搞得如此狼狈？” 守寨门的劲装汉子明显认得几人，见到吴东的邋遢模样，忍不住开口调侃。 “嘿你知道什么，我东哥刚刚还在练武呢，听到寨里收人的消息来不及清理，就急匆匆赶来了！” 不等吴东开口，身边的小兄弟就忍不住开口解释，语气冲得很。 “啧，看来小东兄弟的志向不小啊，是不是想要直接进入内堂？” 守门的劲装大汉也不生气，只是笑眯眯继续调侃：“这事，可不容易啊！” “嘿，那就借兄长吉言了！” 吴东轻轻一笑，伸手拦住小兄弟开口硬顶，带人直接进门朝大校场边的小练武场走去。 这里，也聚集了一批少年，年纪和吴东等人差不多。 一个个衣着整洁面色红润，体格以及精气神都比大校场上，叫花子一样的同龄贫家子弟强多了。 见到吴东一伙，有好几个身着绸缎劲装的少年，嘴角微弯露出不屑之色。 其余少年，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扫了一眼而已。 并没有发生什么‘狗仗人势’‘以富欺穷’的狗血事件，这里可不是少年们能够撒野的地方。 他们作为恶虎寨的内部子弟，享受的待遇自然和外人不同。 早早就有外门管事等在这里，眼见人来得差不多了，直接起身招呼道：“规矩我也不多说了，你们都是山寨自家子弟，先做好登记而后直接到外堂报道！” 说完摆了摆手，跟在身边的文书立即忙碌起来。 在这期间，吴东和身边小兄弟一直保持沉默，等轮到自己了就老实报上姓名和具体情况，跟随大部队一同进入本寨外堂。 等出得本寨大门时，背上全部多了一个大包袱。 里头，是刚刚领到的外门弟子衣裳以及鞋袜，还有一些山寨发放的生活用品。 这就是山寨对自家子弟的优待了，不仅进门就是外门弟子，不用浪费时间和精力在杂役处打杂一年，而且还能在外门接受训练的时候‘走读’。 外门弟子的住宿条件可不怎么样，起码都是八到十人住一个宿舍，哪里有住在家里舒服？ 几位少年开开心心返回村子，并没有引起什么波澜。 这处村庄，本就是恶虎寨的据点之一，住的全都是底层成员和家属。 山寨对于帮众还是有些照顾的，村子里的房屋全都是砖瓦结构，比起外头穷苦人家的茅草屋和土坯房，可就要强多了。 村民在附近开辟的田地和菜地，都用不着向官府交纳税收，甚至还能时常得到山寨的银钱物资补贴，日子绝对算不得难过。 最重要的是，吴东所在村子里十几户人家，几乎全都是老弱病残，若非有山寨庇护，想要生存下来都难。 听说，外头的穷苦人家日子极为难过，不仅要受到官府的严苛盘剥，还有帮派的残酷压榨，另外还得看老天爷给不给面子，用水深火热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将大包袱放回各自家里后，几位少年又聚集到了吴东一个人独居的院子里。 没错，吴东此时的亲人已经全部离世，他就是个标准孤儿。 家里有离世长辈留下的余财，还有山寨的定时补贴，生活没什么问题，甚至水准还相当不错。 聚拢过来的三位小兄弟，正是受到他这里不时猎到的野味吸引，才慢慢成为贴心小弟的。 今天是个好日子，在小兄弟们的起哄下，吴东十分大气宰了鸡窝里刚抓住几天的野鸡，直接在院子里做起了叫花鸡。 在吃的方面，他还是很下功夫的。 家里的调味料，都是他费了不少心思弄到，还有各种新鲜以及泡制过的山珍，都有储备。 此时吴东的心情相当愉悦，穿越重生过来五年多时间，现在终于有机会接受系统的武道培养了。 没错，他就是标准的穿越重生人士，在原本的吴东五岁大病发烧时穿越过来鸠占鹊巢，到现在已经足足五年。 这五年时间，一直都小心翼翼尽量不让自己显得异常，慢慢的也逐渐融入了眼下枯燥乏味的生活环境。 确实枯燥乏味，生活圈子除了居住的偏僻小村，就是恶虎寨本寨那边。 年纪小的时候，本寨那边也不会允许他频繁过去。 所幸这个陌生世界的武道昌盛，加上所处环境比较特殊，让他小小年纪就能接触到各种武功。 吴东对于练武相当感兴趣，前世就是运动达人，什么散打跆拳道之类的都有过涉猎，只是并不精通罢了。 可惜，这世已经过世两年多的父母，都只是恶虎寨的普通成员，并不会什么高深武艺，就连厉害些的手段都不会。 会使只是恶虎寨底层成员间广泛流传的庄稼把式，那真的只是不成招式的搏命手段，插眼刺胸踢蛋蛋，与人开片全靠一股血勇狠劲。 以吴东前世丰富的运动学眼光看来，常练这些搏命手段不仅锻炼效果一般，甚至还会伤了筋骨肌肉。 说句不好听的，他还不如练习散打套路，起码锻炼效果不错，而且还不会伤着身体。 只是，拳脚锻炼和真正的搏命武艺还是有些区别的。 他在本寨那游荡的时候，可是见识过真正的武者厮杀，刀刀夺命剑剑惊心，稍有不慎非死即伤。 很显然，单单依靠散打套路练习，最多就是提升身体素质，拥有一些徒手格斗的能力，对于真正的武者厮杀没什么效果. 也正是因为见识过残酷的武者厮杀，以及本寨那里的一些阴暗事儿，让他对修炼武艺不仅是感兴趣那么简单，而且还有迫切的变强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