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对岸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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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佑杰惊了,咀嚼都停了下来,这里怎么会有人认识自己呢? 或者说这小孩是怎么发现自己姓庄的? 这一路,他也没有透露过自己的名姓啊。 小男孩淡定的吃掉了春卷,对他说,“我找你好久了。” 庄佑杰这下就更懵了,他指着自己,“小朋友,你找我?” “你难道不姓庄?”小男孩反问他。 庄佑杰从一个屁大的小孩脸上看到了“你怎么这么麻烦”的表情,愣愣的点了点头, “我姓庄啊。” 小男孩闻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皱巴巴的纸条,“有个哥哥让我把这个给你,让你在今天傍晚之前到罗船水镇。” 庄佑杰接过了纸条,展开一看就是梁垣雀的字迹,上面给他写了一户人家的地址,让他去找这家人,他们会驾车送他到镇上。 梁垣雀该不会是早就算到他一路来到康沟乡就会累的不像样子吧?竟然连车子都给他安排好了。 像这样连黄包车都没有的乡里,庄佑杰猜也是没有汽车的,最多也就是马车驴车之类的。 庄佑杰谢过了小男孩,看他还在盯着自己盘子里的春卷看,就全都给了他,起身叫来掌柜结账。 离开餐馆之后,他就按照梁垣雀纸条上写的地址找了过去。 纸条上的地址写的非常详细,庄佑杰没怎么费力气就找到了这户人家。 这家人应该在乡里算是富户,宅子都建的非比寻常,梁垣雀早就帮庄佑杰打好了关系,给人家留下了车费,庄佑杰一找来,人家就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了。 这户人家的男主人听说去外地做工了,家里是女主人在支撑。 这大嫂身材挺高大,肩膀宽阔,从骨像上来看不像是当地人。 她利落了加上了驴车,叫庄佑杰上车,二人一边赶路一边聊。 这大嫂原来是北方的姑娘,年轻时候遇上了去她老家做工的她爷们,她就为了爱情远嫁数百公里,来到了这边。 她爷们在外面做工比在乡里挣得多,她本身又是一个利落能干的人,所以没多久家里就盖起来了大宅子,成了乡里数一数二的富户。 大嫂很有商业头脑,之前看到梁垣雀在街上找车,就自告奋勇的站出来说自己能拉他,反正只是去镇上一趟,耽误不了多少功夫,让梁垣雀看着给点儿就行。 没想到梁垣雀很奇怪,说不是自己去镇上,而是让大嫂等一个人上门,带那个人去镇上。 听大嫂说,梁垣雀跟她说好之后,又给了街上一个小孩儿一把糖和一张纸条,让他在乡里转悠着找一个姓庄的年轻男人。 庄佑杰好奇,梁垣雀是怎么准确的只会小男孩找到自己的,就问大嫂知不知情。 梁垣雀交代小男孩的时候,大嫂还真的恰好在场。 据她所说,梁垣雀是交代小孩,让他找的那个人在乡里书店买了地图,并且累得一副要爬不动的样子,很有可能还会去餐馆吃饭。 他跟小男孩说,可以等对方进了餐馆之后再去跟他见面,因为这样可以要点吃的。 庄佑杰再一次目瞪口呆于梁垣雀的能力。 如果说,知道他买了地图,并且累得不得了可能是梁垣雀悄悄跟踪了他得知的,那他能知道自己会进餐馆,还会忍不住给小孩子吃东西就太离谱了。 庄佑杰没事儿也看了一些探案小说,有国外的,还有登在报纸上的短篇小说,知道侦探这个“能掐会算”的过程叫做推理。 现实之中的推理,竟然能做到跟小说中一样神。 他隐隐有些期待,要是自己跟梁垣雀待久了,会不会也能练成这么神奇的能力? 说话间,大嫂就把庄佑杰带到了地方。 罗船水镇跟他的名字一样,整个镇子并不大,镇子是倚靠这一条大河存在着。 大嫂跟庄佑杰说,并不是镇子倚靠大河存在,是这个镇子的一大半都由这条大河组成。 罗船水镇的范围,水路比陆路多,当地居民都是在水面上讨生活。 这条河当地人称作“罗船河”,水面很平静,但站在岸边仔细往下一看就能看出这条河的水位很深,掉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此刻庄佑杰已经到了梁垣雀提到的镇子,可是他该去什么地方找梁垣雀呢? 他经过在餐馆的短暂休息,已经没有那么累了,就沿着河边走了走,最后站定在岸边。 他忘了以前从哪里听说的,水乡城镇河道纵横交错,看着很近的地方其实要划船绕很远的路才能到。 所以水乡的民众没什么大事儿都不见面,平常有什么需要就站在河岸边互相呼喊一声就好。 庄佑杰站在岸边,隔着宽宽的河面看到了对边的城镇,由于水汽缭绕,加上傍晚的暮色的缘故,他并不能看清对面的景象,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些轮廓。 从这些轮廓中,他能看出来,对面那个城镇的建筑整体要比罗船水镇要高得多,看起来都像个城寨了。 庄佑杰在岸边,看着对岸正在考虑要不要学习水乡人民呼喊一下梁垣雀,就见有一只小船渐渐地朝着他靠了过来。 小船由一个年老的船家撑着,船头坐着一个少年模样的人,带着斗笠,手里拿着一根竹竿搅水玩。 到了庄佑杰跟前,斗笠少年扬起竹竿来甩了庄佑杰一脸水。 “哎呀,你怎么……” 庄佑杰刚想发作,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扬了他一脸水的梁垣雀看着他的模样哈哈大笑,“想什么呢你,在岸边走过来走过去的。” 庄佑杰蹲下来,跟他拉进了距离,“你还说呢,我这不是在找你么!” “你不用找我,我自然会来找你的。”梁垣雀边说着,边站起身来对着岸上的庄佑杰伸出了手,似乎是在叫他上船。 庄佑杰看着水面,和看上去摇摇欲坠的小船,心里有点忐忑, “咱们下一站要坐船过去啊?” 柳城也是有水有河的,但没有这边这般壮观,而且庄佑杰有个小叔小时候下河给淹死了,所以他们家的小孩在那之后都不允许靠近水面,因此他还从来没坐过船。 “我们这一次的办案地点在河对岸的寨子,”梁垣雀等的有些不耐烦了,甩了甩发酸的胳膊,“少爷,这么一路都过来了,到了这儿不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