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黑色祭坛
随着尉迟摩的琴音一点点荡漾开来，刘娥拧皱的眉宇渐渐舒展开，浑身冒出的冷汗，也渐渐消失不见。 “卡龙琴，《光明曲》！他的前世是预龙族族长！”黑巫听到琴曲后，身子微微颤动，有些难受，黑巫好在灵力不低，立刻运行袖袍中的佛镜，控制住了自己的黑巫形态。 黑巫运用佛镜之力不光测出了尉迟摩血脉的来历，还听出了尉迟摩所弹的琴曲是金凤所作的《光明曲》，这曲音可压制四方黑暗魔气，增进修仙者的灵力。 “金凤，看来我不出手，你就要重回人间了！”黑巫在心中暗想道。 哈桑和尉迟香的婚宴顺利结束后，刘娥和元休被安排在喀喇汗最尊贵的光明殿休息。 光明殿是喀喇汗国祭祀太阳神的殿宇，刘娥和元休一同走进光明殿时，发现殿中同样是亮如白昼。 只是所用宫灯不同，不再是鱼油灯，而是镶有太阳形状装饰的灯盏，之所以夜里会发光，是因为这些灯盏白天会自动吸收太阳的能量，到了晚上才能长明不熄。 突然，光明殿内有黑气到处窜动，“元休，这个殿里好像有妖物。” 元休警惕地望着四周，什么都没看见，“有我在，别怕！” “元休，我发现自从我的眼睛变成金红色之后，总能看见一些奇怪的东西。”刘娥突然回想起她看到黑巫时的情景，总觉得黑巫周身曾散发着黑气，但只是一瞬间，刘娥以为是自己眼花。 “看见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有那么一瞬，我仿佛看到那个黑巫浑身散发着黑气，但只是一瞬而已。是不是我看错了？”刘娥不确定地说出自己所见。 “那个黑巫确有古怪，但我没有看到黑气。这跟你的眼睛没有关系，不要害怕，有我在！”元休试图安抚刘娥，不要因为眼睛的颜色改变而觉得自己与他人有异。 在元休的秦皇记忆里，金凤的眼睛本身就是金红色，当金凤在人界行走时，她通常会用仙力将眼睛变成黑瞳，因此从未有人察觉到金凤的不同。 只是刘娥眼下使用不了金凤的神力，才导致金红色的双眼现于人前。 好在刘娥目前的眼睛颜色还很浅，才没有引起大家的别样注意。 元休照常用纱巾为刘娥蒙上双眼，刘娥静静地躺在榻上休息。 “元休，你说为何他们让我们住在这种常年不熄灯的殿宇。我们好久都没感受黑夜了。”刘娥越说越悲伤。 “不知道。也许就因为你是金凤圣女。”元休想不出别的答案，也不想编造美好的谎言欺骗刘娥。 “也许是吧。金凤真能拯救苍生吗？为何我聚集了这么多灵力，我还是这么没用？”刘娥一想到自己如今还是这么脆弱，不禁质疑自己道。 “随他吧，我并不希望你当这圣女。”元休一想到刘娥被金凤圣女身份所累已久，还因此被天下各族势力觊觎，元休就无比痛恨。 但他不想刘娥对命运生怨，因为刘娥现在控制不了她身体里的力量，他担心刘娥体内的力量在还没复活金凤之前，就已经把人族灭绝。 在战场上那些突然从地底窜出的巨蛇，将士兵一个个撕咬粉碎，令无数房屋顷刻倒塌，那些血腥的画面依然在元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元休之所以要一直陪在刘娥身边，是因为就算刘娥变成了噬杀的魔物，他也爱她，不会离开她。 他要陪她走到时间的尽头…… “我也不想当这圣女。”刘娥已不想再多说，因为无论再说多少次，她都摆脱不掉这命运，只能向前走，无法回头。 两人没有再说话，不知过了多久，两人进入了同一个梦境。 在梦境中，他二人来到一个黑色的大祭坛中，祭坛中心雕刻的是一条长满獠牙的黑色飞龙，爪尖非常锋利，仿佛只要轻轻一碰，就会被利爪刺穿。 “金龙、金凤，想不到你们到这一世都还要纠缠在一起。真是可贵啊！”一个充满邪恶之气的无形声音在祭坛之中回旋激荡。 “你是谁？”元休拔出银龙宝剑警惕地望着四周问道。 “哈哈，你们居然不记得我了！真是可笑，你们为了苍生，甘愿散尽神力，永世不再轮回。你们以为这两个普通的人类，真能够镇得住我？”邪恶的声音继续说着，元休和刘娥完全不知道它在说什么。 突然，一道黑色幻形利刃向元休飞来，划破了元休的手臂，元休感觉到了刺骨的疼痛。 这强烈的疼痛感和鲜血是真实的，难道这不是梦？ 接着，第二道幻形利刃向刘娥飞去，元休立刻挥动银龙宝剑，想要为刘娥挡掉，可幻形利刃竟直接穿过了银龙宝剑，丝毫不受任何影响。 元休只好将刘娥拉着回旋身体躲避，但幻形利刃的速度太快，不一会儿就又飞向了元休，直接将元休的背部狠狠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紧接着第三道，第四道…… 只有刘娥被元休护的死死的，刘娥见元休为她几乎要付出性命，心底不由得生出怨愤，慢慢的，刘娥的双眼开始散发着金红色的光芒，“不管，你是谁，伤我夫君，你就得死！” 说完，刘娥的身躯便不受自己控制，取而代之的是金凤主灵，“黑羽龙，看来这千年来，你依然没有悔悟。” 金凤将身体里的灵力聚集起来，尔后释放到祭坛中心，祭坛底部雕刻的黑龙图案开始疼痛扭曲晃动。 “金凤，你并未完全复活，你就不怕此时灵力耗尽，这世间就再无神能禁锢住我，我便可以重回人间？哈哈”无形的邪恶声音继续谄笑着。 “我定会回来将你带走！”金凤借刘娥之躯说完，一口鲜血从刘娥口中喷涌而出，红色液体直接染上卧榻的枕头。 刘娥从幻境中醒来，元休也随即醒了过来。 此时黑巫正迅速施法收起佛镜，想要离开榻边。 元休伸手想要抓住黑巫的衣袍，却抓了个空。 这黑巫，他没有真身！ 难道是黑巫施法幻化而成？ 黑巫没有声音地笑着化作一丝黑雾消失在刘娥和元休眼前。 元休想要起身去追，却因周身的伤口犯疼，单膝跪地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