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内幕
宋宇修看着好熟悉……那是配戴在自己身上的虎賁白玉！什么时候给她偷了去？ 「还我！」一把抢了回来，若妍没有抵抗让他拿了回去，本来就是个小小纪念品罢了—在他耍流氓倒在自己身上时拿的。 「这些雕虫小技，怎么能抓刺客首脑？」宋宇修懊恼地将白玉收回怀里。 「这不难，将军给我一个任务试试，若成了，我可以帮将军抓首脑，但……我要换凝雪细簪！」若妍自信又坚定的眼神几乎说服宋宇修。 「……好，给你个机会试试。每次抓到刺客，都因为刺客服了毒而束手无策，他们都是没有身分的死士，即使我们怀疑他是霄国的刺客，但无法掌握到证据。你说，可有法子？」 「呵，这么简单的任务，交给我吧！不过，还需等待下一次的行刺才行，我想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听到若妍说很简单，宋宇修挑了挑眉「等你完成第一个任务，我就告诉你！」 语毕，宋宇修拿出一枚珠子：「这个……还给你，收好吧！」 是那日在御书房的珠子，若妍赶紧收起来，吐了吐舌头，她的确欠他很多。 达成协议的两人，离开了暗室后各自离去。这夜，宋宇修思索着自己怎么一再纵容这个淘气的女子？ 隔天，就是第一次的选秀大会。 若妍起了个大早，帮嫿璃梳妆打扮，并帮她舒缓压力：「姐姐，你的进步神速，今天一定可以顺利地表演的，不要压力太大啊！」若妍看着嫿璃脸色发青，很担心的说道。 「我……我真的可以在他面前跳完这支舞吗？」表演的时间是正午，不仅皇上、后宫的妃子们，还有礼官都会到场，嫿璃从前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 「姐姐……」若妍想了一下，从怀里抽出一小包绿色药粉，倒入菊花茶里。 「姐姐来杯热茶暖暖身吧，妹妹祝你一切顺利！」 「可儿，谢谢你，希望我不会让你失望。」嫿璃接过菊花茶，一口气喝下，但连这茶什么滋味她都无心品尝了。 凤于楼，一个提供给皇上观赏宫里的舞者、乐官、戏曲等表演的地方，中间是一平台，皇上的位置在至高点，可以将平台上的表演看得一清二楚。 秀明院的秀女们个个精心装扮，后宫的妃子及宠妾看到这群年轻亮眼的女孩们，不由得嫌恶地瞪着她们。 皇上的附近仍然有很多侍卫，但不见宋宇修，若妍扫射着往前台看啊看得：「奇怪，我在意他干嘛？」 几位秀女连番表演了弹奏古箏、剑术、吟唱、袖舞，使出浑身解数吸引皇上及评审的目光，其中有几人的确表现出色，让评审的官吏们满意得点点头，按照这样的状况，若妍心想嫿璃的水准一定可以得！ 嫿璃脸上的表情可以说是—十分欣喜！ 没想到加入半包飘然粉，就可以让嫿璃姐姐这么放松啊，呵呵。若妍果然动了手脚，在现代来说就是赛前服了禁药吧！ 嫿璃直盯着皇上刘岳，彷彿在场只有他一人，一直想着这个她朝思暮想的男子，嫿璃心理和身理都暖了起来，情感洋溢不须言表。 「下一位—秀女袁嫿璃，请上场，她要表演的是霓裳羽衣舞，请奏乐—」李公公扯着喉咙喊着。 刘岳听到嫿璃的名字，身体往前倾，右手撑在膝盖上，这清秀却带着嫵媚的身型吸引了他，与其他艷丽型的女子都不一样。 乐师缓缓弹起若妍交代的乐谱，嫿璃在这流畅的絃声摆动起羽衣。 现场的人屏息地看着嫿璃的表演，一个扭腰，一个甩袖，最令人如痴如醉的是她娇媚的神情，对上刘岳的眼神，刘岳感到喉头一阵乾燥，不由得拉了拉松领子。 在远处看到这一幕的宋宇修，当下明白了这舞是那日若妍跳的舞，并且是若妍教导嫿璃的—因为若妍跳得更有味道，动作更精准！一个家境清寒的小偷，怎么会有如此精湛的舞技呢？？宋宇修思索着，他定找机会要好好审问她一番，由不得自己被欺骗！ 嫿璃的表演一结束，若妍嘴角勾起，因为她看着皇上目不转睛就知道中了中了！ 场内响起如雷掌声，跟之前表演的前三名可以披敌，同是表演舞蹈的葳儿恨得牙痒痒的，当时她也获得了如雷得掌声，但陛下并没有这么专注地看着她，有一度好像还在跟旁边的人说话呢！ 嫿璃一下场，若妍给了她一个大拥抱，飘然粉的效果渐渐退去，嫿璃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发生的事情好像不是她所为，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但又觉得很快乐。 看着她傻傻的表情，若妍明白得很，上次要挨师父的骂时，尹墨给她喝了掺有飘然粉的茶，整整一个时辰师父的教训听起来都如沐春风，只是害得可怜的尹墨后来被师父惩罚了一顿。 所有的秀女都表演完后，李公公宣布第一次选秀结束，请大家回去休息等候通知，有些秀女因为表演不佳边走边哭，也有的秀女拿奴婢出气，都怪奴婢把她的妆容化坏了。 嫿璃开心地若妍拉着手回到秀明院，一边说着刚刚看到皇上有多开心。 「姐姐你真是的，平常冷冷静静的，每次讲到皇上就这么失态呀，呵呵。」 「可儿……你别笑姐姐啊，遇到意中人的时候，根本很难控制自己的感觉，你也有心仪人，怎么会不明白呢？」 「能有什么感觉？」 「就是……口乾舌燥、胸口紧窒、脸颊微热……情绪会有点亢奋……你看到宋将军的时候都不会吗？」 嫿璃突如其来提到宋宇修，若妍一愣，似乎有过几次胸口燥热的感觉，但、但那都是因为很紧张、很生气啊！ 「我……我对宋将军才没那个意思！」若妍甩开了嫿璃的柔荑。 「妹妹真是嘴硬，上回有人告诉我，你在月息宫前跟宋将军谈话呢！告诉我的人说是你缠着将军，被我骂了一顿，分明就是有人在忌妒你可以跟将军讲上话。」嫿璃用柔弱的粉拳对空挥舞，若妍不禁笑出来。 这个朴克脸还真受欢迎啊……那些痴情女子不知道朴克脸私底下是个爱整人的沙文大男人吧！ ＊＊ 夜晚，子时。 若妍听到外头传来的夜鷺叫声，知道这是李公公传达不得以要见上一面的暗号。 起身悄悄地溜到上回见面的迂回小房子里，若妍见到了忧心忡忡的李公公。 「李公公，在为若妍担心吗？」娇柔的女声说道。 「若妍阿！昨日发生什么事？没有得手吗？听说御宝阁死了个宫女，把我吓坏了。还好晚间去看你的房里是亮的，我才松了口气。」李公公抓着若妍的双肩，左看右看得检查是否有受伤。 「李公公莫担心，在御宝阁……是发生了一点事情。」若妍简单的告诉李公公她被宋宇修抓到，但又谈成的协议内容。 「唉啊！这真是奇招，不过说不定能成！！」李公公讚叹若妍的胆识。 「在此之前，我需要知道一些情报，这些刺客的来歷、为何一直要刺杀皇上？」 「唉，没想到你只是来偷东西，居然要涉入这么深的险境。」李公公叹了口气，开始说起先皇与霄国的恩怨。 在先皇的时代，霄国为了打好关係，送了霄国的千蓉公主与先皇和亲，原来这位妃子相当得宠，先皇为了她盖了座明心池，可惜这位宠妃因为没怀上子嗣，一直受到其他后宫女子的煽动及挑拨，有一日终于忍不住要加害于当时的太子刘岳，被御林军抓住，打入冷宫以示惩戒。 原来皇上只是想暂时让她在冷宫冷静一些时日，再去接她出来。没想到有几个本来就见不得蓉妃好的人，送了白陵到冷宫，蓉妃以为是先皇的意思，就上吊自尽了！ 先皇后悔万分，但为时已晚。 当时的霄国国王—霄先諭得知自己女儿受得委屈，一气之下，派了刺客绑走兰芝公主，造成了后来的悲剧。没想到这个仇还没报完，千蓉公主是当今霄国国王— 霄千律心爱的姐姐，其实再霄千蓉嫁过来之前，早就耳闻霄千律对霄千蓉有着不伦的迷恋，所以他一直想再对刘岳不利，因为对他来说，把姐姐逼疯的就是当时的刘岳。 在加上宫里有人覬覦着皇权，里应外合之外，先皇病重之后，宫里的刺客越来越多，御林军的防卫工作越来越吃重，但又不能贸然出兵，也不知道宫里的内应是谁，若贸然出兵，宫内的叛乱份子极有可能趁乱夺位。 「那……派那个最可疑的人出兵呢？」若妍问。 「难就难在……看不出来谁是可疑的人，若猜错，将付出极大的代价—四皇子不擅战，不可能派他出兵，二皇子虽擅战，但若猜错，除了兄弟鬩墙不说，还有可能会多一个敌人，既使猜对了，可能会提前引起窜位之乱。若是宫中其他有心人士，岂不正好是鹤蚌相争、渔翁得利之势？」 「如此……真的是很棘手呢，我倒是没想这么多。」若妍没想到除了江湖险恶，皇宫内的斗争更胜一筹！。 「宫内目前瀰漫诡譎的气氛，姚国舅掌握人事大权，他表面上是支持自己的姪子刘岳，但人心难测，国舅底下的人贪污、淫乱，曾经被刘岳一举抄家好多人，姚国舅表面不动声色，私传他也恨这个不帮自己的姪子，此人城府极深、心狠手辣，切勿被他注意上，必惹来杀身之祸。」李公公说完这话，不由得有点担心，上次也是说不要被宋宇修注意，这回不就密切往来了吗？ 「嗯，此人我看的确不是什么善人，是应该提防堤防。」 「总之，若真可以帮忙查出刺客首领，你就赶紧拿了簪子走，宋将军是个君子，一定不会为难你的！」 接着若妍交代李公公要请凌夜的人让徐可儿本尊一家人离开原来的住处，以免宋宇修找人去查，漏了馅。交代完后，若妍与李公公分别离开密室。 翌日，进入第二次选秀的名单被公布在秀明院的门口。 几个秀女一看了就嚎啕大哭，奴婢也很现实，知道自己侍候的主子落选了，一溜烟就闪人了。嫿璃一如预期地晋级了，当然，葳儿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