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站在客厅外守着的保镖听到声音进来,把药和手帕递给沈宁,显然已经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了。

    沈宁前几天也见过几次。

    第一次因为太慌张,吓到手足无措站在原地愣住。

    薄肆野的情况好转后,他就被薄老先生发现呵斥了一顿,问他为什么对薄肆野的生死都无动于衷。

    沈宁这次可不敢怠慢,紧赶慢赶把手帕递给薄肆野,倒出几粒药丸备在手心里。

    “大哥!”

    “诶呀,肆野!”

    不止是沈宁,沈家众人以及薄修厉都神色慌张,人心诡谲,不一样的神情不一样的心思。

    “咳!”手帕再落下时,已经带了一片鲜红的血迹!

    沈宁看到血的瞬间,耳边出现阵阵嗡鸣声,脑子里一片空白。

    前几次在帕子上从来没有见过血,也要请医生为薄肆野仔细检查,确认没有进一步恶化才能松一口气。

    可现在…咳出血了该怎么办…

    “快,快送医院!”沈父慌了神,生怕薄肆野死在沈家。

    若是薄肆野真死在了沈家,先不说薄家家主会不会交给薄修厉,就光薄老先生护短的性格,他们沈家在a市就彻底没有活路了!

    沈父不禁责怪起沈宁来,“宁宁你太不懂事了,肆野病有多重你不知道?你这是想害死肆野啊!”

    薄肆野难以抑制的痛苦,双眸紧紧闭着,剑眉蹙紧

    攥着轮椅的手青筋暴起,连着小臂的青筋凸起,看得人心惊胆颤。

    “小事,习惯了。”薄肆野脸色苍白,缓了好一会儿才虚声开口。

    骨节分明的手指抬起擦拭去嘴角的血迹,尽管手还因为用力而发抖,他还是面色淡然,慢条斯理折叠好帕子。

    他黑眸深沉,俊逸的五官因为嘴角血迹增添几分恣意野性。

    长长吐出一口郁气后,薄肆野撑着乏力淡声说,“今天就到这吧,等下次身体好了,再来看望伯父伯母。”

    说完似是耗费了最后一丝力气,剑眉深眸中的冷意淡然几分,锋利的薄唇紧抿。

    沈父心里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角不存在的虚汗,笑呵呵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

    “回去路上小心。”

    最后一句客套话说完,沈父本以为事情就到此为止了,刚要长长舒一口气。

    可没想到刚走到沈家大门前,薄肆野就剧烈咳嗽起来,吐出一口血厚晕了过去。

    恰好这时薄家的医生也将将赶到,沈父只得匆匆忙忙跟着医生去了医院。

    沈宁第一个想跟上去,却被沈父拽住胳膊,骂了句没用的东西,把他推向沈清。

    沈清明白沈父的意思,转手推了推身旁的薄修厉,极其温婉懂事的笑了笑,“你快去吧,你大哥病得这么严重你都不去,你爷爷知道一定会生气的。”

    “我你就不用担心了,哥哥肯定会救我,不会让我死掉的。”

    他笑意盈盈地又看着沈宁,眸中的笑意加深,“是吧,哥哥?”

    沈宁不敢直视沈清,这样虚伪的语气唤醒了他不愿面对的悲痛。

    他全身泛起颤栗,泪水在眼眶打转,无望在心底蔓延。

    第五章 恶毒的沈清

    “沈宁,当了几天夫人就忘了以前的日子了?”

    众人走后,客厅里寂静的可怕,沈清得意洋洋又阴险险的嗓音刺进沈宁心里,恶意浓浓扑面而来。

    “嗯?你今天得意的样子是给谁看?”

    沈清总是这样高高在上将沈宁贬低在尘埃里,好像是随手就可以掌握的玩物。

    他一步步逼近,越看沈宁那张漂亮的脸越是生气,恶毒的心思也浮现在脸上。

    “你这张脸真是漂亮,怪不得爸爸不让我打,原来是留着勾引alpha的。”

    “勾引了薄肆野,你竟然还敢回来和修厉眉来眼去,下贱的东西!”

    沈宁只是抖着害怕着,始终不敢抬头看沈清的脸。

    从小到大沈清因为恶毒扭曲的脸深深刻进了他心里,即使不抬头,他也能想象到沈清现在的表情。

    以及想要掐死他的恨意有多浓。

    沈清看不得沈宁低着头假装顺从的样子,伸手恶狠狠抬起沈宁的下巴,用力到想要把沈宁捏碎一般。

    “贱人!早知道有一天你会仗着勾引的alpha压我一头,我就该早点把你卖出去!”

    在他眼里,沈宁就是一个物品,一个可以由他随便支配的流浪狗。

    可没想到,有一天这条狗攀上了位高权重的主人,狗仗人势反过去抢他的东西,这让他怎么能忍!

    “呸!没爸没妈的野种,也敢和我抢东西!”

    沈宁眼睫微颤,眼里的光亮变得落寞,一张脸苍白得有些病态,唇瓣极力压抑着抖。

    比这更难听的话他也听过,但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心无波澜,每次都会被‘没爸没妈的野种’这句话刺痛。

    但被迫承受沉默不语,是他一直以来的解决方式。

    他想着熬过去就好了,沈清是养父母的掌上明珠,让沈清骂的不高兴了,养父母也不会放过他。

    而对于他的沉默不语,沈清心中怒火更加强烈,拽着沈宁到了后院,一把将沈宁甩在一间小木屋前。

    沈清居高临下看垃圾一般看着沈宁,下巴朝着木屋的方向抬了抬,得意地问,“还记得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