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只有噪音 第661节
湖人的训练师加里·维蒂惊讶地说：“好激烈的批评，居然还没结束。” “第一节的帕特里克·尤因有犯过错吗？”悲剧师皱着眉，“没有吧？那个家伙在内线真是遮天蔽日，很难对付！” 让人误会并不是路易的本意。 但既然被误会了，那就误会着吧，反正他也不在意。 倒是湖人队的第二阵容，缺少了悲剧师，由kj和皮彭带队，虽然有两个持球手，但他们之间有明确的球权配额。 kj和皮彭似乎很清楚什么时候应该拿球，所以从没因为球权闹过矛盾。 如果悲剧师在场呢，他想要球有人能争吗？ 这个问题，值得深思。 莱利现在并不能看到这一点，他被尼克斯的表现所震撼，无论是场下还是场上。 路易做着一件他几乎不做的事——对着核心球员狂喷5分钟－10分钟。 不是说悲剧师表现不好他不会批评，而是，他不会对悲剧师吹毛求疵。尤因在打得那么完美的情况下，居然还被喷，可见路易在尼克斯的威信大到了何等程度。 至于场上，就纯粹是两支球队硬实力的差距了。 湖人主打8人轮转，此时，悲剧师和马克·阿吉雷下场休息，场上有皮彭、kj、大卫·罗宾逊搭配麦凯和迪瓦茨，也算是个强大的二阵，但面对尼克斯的二阵，似乎各个地方都有差距。 他们进攻的时候，尼克斯的二阵严格执行路易要求的口袋阵。 缺少了悲剧师的湖人二阵，场上唯一可靠的空间点是麦凯，但他的命中率只有33％，这在尼克斯的战略里，是可以被放空的。 麦凯也真的被放空了，尼克斯的口袋阵从油漆区扩大到罚球线位置。离了这个位置，湖人想投篮随随便便，但靠近或者进入这个位置，就有被包饺子的风险。 还好，kj的运动天分在自由掌控球权后，有了充分的释放。 霍纳塞克和斯托克顿一样，防不了kj这种飞天遁地的猛兽。 kj过他很简单，路易也没让人来换防，他有意放着kj随便打。 期间，赵远征几次建议让威尔逊、罗德曼或者威廉姆斯换防，但路易都没采纳。 “奇怪……”赵远征不解地对汤姆贾诺维奇说，“按理说，路教练不应该看不出这一点（霍纳塞克防不了），霍尼更适合防守平均速度的二号位或者爆发力一般的一号位。” 汤姆贾诺维奇同样看不出路易在想什么，但他对路易的信任是无限的：“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你提建议了就行，剩下的就让他自己决定吧。” 由于持球的kj过于亮眼，次节持续两分钟的球权配额被打破了。 皮彭主动把球权让给kj，自己去打无球。 kj就打霍纳塞克这一点，各种过，五分钟内，怒砍12分，带领湖人奋力追赶。 他那12分里的最后一球，是抢断尼克斯传球后的反击战斧暴扣，34比41。 13分的差距，在他的一己之力下，变成了7分。 路易这才表现得着急上火去请求了暂停。 “凯文·约翰逊无疑是湖人队最被低估的球员，季后赛至今场均20分4篮板5助攻，作为一个替补，你还能指望他贡献得更多吗？”迪克·斯托克顿赞叹道。 胡比·布朗指出了重点：“即使在尼克斯，他都能首发，可是在湖人，他不能首发，因为他们的首发阵容里有两个高大持球手，其中一个还不擅长远距离投篮，如果让他首发，像第一节那种艰难的情况，会频繁在湖人队里发生。” “我想，埃尔文应该要回来了。”路易相信莱利会把kj打出来的那波攻势视作他们的机会。 既然是追分的机会，当然要把王牌换回来。 路易拿起战术板，说：“如果埃尔文回来，丹尼斯，你来防他。记住，不管他从哪个方向突破，只要他突破，所有人都要拿出和四个女人上床的气势，来到这几个位置，我要确保他每次进攻都有两到三个人夹击！” “他值得我们这么做吗？”尤因问。 路易看见大猩猩就不爽：“你当人家像你那么糙啊，当然值得！” “那，kj呢？”赵远征依然纠结着，“要不要换人防？” 路易看向霍纳塞克：“霍尼，如果你顶不住的话，我可以理解，我们有很多人可以帮你顶一下。” 几秒钟之前，杰夫·霍纳塞克还是满脸《少林足球》里三师兄那“不知道能不能顶得住”的表情。 路易那几句话说完，霍纳塞克的脸色要多阴沉有多阴沉：“我可以的！” “真的吗？别勉强。” “真的！” “说真的，你要是防不住……” “去他妈的！”霍纳塞克怒道，“我防得住！” “杰夫，我看你平时挺有智慧的一人，怎么也像派翠克似的喜欢斗气啊？”路易最后说一句，“别勉强。” “我从不勉强！” 霍纳塞克对队友说：“谁也别帮我协防！” 威尔逊、罗德曼、威廉姆斯对他的勇气表示敬佩，但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坚定的“他肯定防不住”的色彩转向路易，他们不说话，只是用脸色和眼神请示路易：要不要协防？ “你们看我干嘛？霍里既然不让你们协防，那你们就不要协防，要相信队友！” 这真的给赵远征整不会了，“老路啊老路，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普通话） “你个小赤佬，我还没满30岁了，这不是把我叫老了吗？”路易不满地瞪过去。 第七百三十章 埃尔文不是唯一的约翰逊 “路教练，你为什么不针对kj？” 赵远征一度怀疑路易和凯文·约翰逊私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但转念一想，这不可能。 明明kj已经拿出可以摧毁霍纳塞克和斯托克顿的实力了，防守他的人依旧不变，还特意刺激霍纳塞克，逼得他说出那句没头脑的“谁也别帮我协防”。 你有那能力吗不帮你协防？ “因为，我喜欢看他打球。”路易望着球场，湖人不出意外地换回了悲剧师。 悲剧师暂停回来之后有个习惯，就是要拿球打几个回合找找感觉。 湖人对他的依赖性很强，他有这种习惯无可厚非，因为他的表现实际上就是湖人全队的风向标。 悲剧师打得好了，湖人就像一坨顺滑直下的臭臭，那场面是区区痛快两字概括不了的。 “喜欢看他打球？” 赵远征疑窦丛生，难道kj真和路教练有什么交易？ 悲剧师控球，轻松带球到油漆区位置，尼克斯的包夹不够及时，被他一记转身后仰半截篮得分。 36比41 “埃文，在你上场之前kj打得那么好，不多给他打几球吗？” 悲剧师退防回来的时候，路易看似随意地问道。 kj、悲剧师、赵远征的脸色都变了下。 kj是愕然，赵远征张大眼睛，好像知道了些什么，而悲剧师的样子最自然，就像他当年作为新秀拿下fmvp得到巴斯的宠爱和媒体的爱戴，随即签下那份著名的20年合同，由此令队友妒火丛生。 可笑的是，悲剧师当时似乎无法理解队友为什么对他的老板和他走得近的事不满，更不理解为什么他们对于巴斯给他一份史无前例的合同而生气。 到今天，他也不见得理解了，因为他解决问题的方式是以公开申请交易逼迫球队踢走主教练，然后和帕特·莱利同心协力拿下1982年冠军。 职业体育里最经典的解决方案：胜利会掩盖一切。 然而，本以为是开始，实际却是show time巅峰的1982，在那之后，8年内，湖人输了七次总决赛。 问题随即爆发，威尔金斯走了，贾巴尔老了，湖人被打垮重建，现在他的身边换了一班人，那些人只知道湖人在悲剧师成为领袖后从未有过什么成功。 这个夜晚，kj对尼克斯后场的压制力，让人印象深刻。 即便他打得那么好，湖人仍然是悲剧师的球队。 悲剧师习惯性地上场拿球找状态，kj的状态迅速冷却。 路易的那句话，好像是从kj心窝里掏出来的。 kj默默给路教练送去一个“知己难寻，我甚感激”的眼神。 悲剧师呢？路易如此明显的挑拨离间他怎能看不出来？ 他笑着拍拍kj的肩膀：“k，别管little lu说什么，你知道我所做的这些事都只是为了让我们更好打。” “我理解，队长。”kj平静地回答。 “教练，如果你是想引起湖人的内乱，这也……”赵远征试图寻找到一个委婉的词，“太过刻意了。” “你把我想得太坏了。” 路易面不改色地说：“我的想法很简单，kj打得很好，他应该继续刚才的打法，不能因为悲剧师一上来，他们就放任kj方才的表现不管。埃尔文不是唯一的约翰逊。” 赵远征注意到，路易称呼埃尔文·约翰逊为“悲剧师”，这似乎没什么不对。 因为这个外号已经取代了五年前那个红遍全美的“魔术师”，成为“埃尔文是唯一的约翰逊”身上最醒目的标签。 可是，路易和悲剧师私交不浅，所以他平时称呼悲剧师的时候，并不会称他为“悲剧师”，他是对方的朋友，所以他会用更显得亲密的“埃文”来称呼悲剧师。 可是刚刚，他称对方为“悲剧师”，就好像在为kj打抱不平。 “可是在湖人队，埃尔文就是唯一的约翰逊。”赵远征说。 “所以，kj即将陷入‘伊赛亚困境’。”路易笑道，“但我相信，在一支无法夺冠的球队里，他无法像伊赛亚那样坚持多年。” “伊赛亚困境”，是路易根据微笑刺客在80年代遭遇提出的一种情景设定。 某位能够独当一面的球星由于所处的球队中有一个比他更优秀更全面的球星而无法出头，队伍实力强大，有争冠实力，而他本人并不甘心做小，但为了队伍愿意做出牺牲，就是会隔三差五地作妖。但只要成绩稳定，他愿意做出牺牲。 这就是“伊赛亚困境”。 悲剧师拿球有拿球的作用，这点kj无话可说。 那两分钟里，悲剧师轻巧地得到5分1助攻，帮助湖人将分差追到只剩3分。 局面确实好起来了，但kj把霍纳塞克当肉便器一样输出的进攻火力也随之熄灭。 霍纳塞克的队友们惊奇地发现，他居然成功地“防”住了有暴走趋势的kj。 “防得好啊，杰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