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芙蕖 第1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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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南王作为“受害者”,与景殃扶持着回京。 他不知道景殃发现了真相,坐着轮椅,咬牙切齿地说: “西戎当真可憎,杀了景将军,又断了本王的腿。” 景殃冷冷勾起笑来: “原来如此啊……王叔。” …… 景殃说完,走到窗边望着满园鹅黄春色,将狠戾之色悉数收敛来之后,转眸看她。 鹿白眸光怔怔,满脸都是不可思议与心疼。 景殃不在意地笑道: “吓着了?都是些陈年旧事,没什么……” 下一秒。 小姑娘忽然走到他面前倾身,踮起脚尖,紧紧抱住了他。 景殃嗓音骤然哑住。 作者有话说: 心机狗男人卖惨喽。 第99章 寂静无人的公主府卧房里, 满院春意的窗子前。 她脑袋埋进他的颈窝里,双臂环住他的腰,抱得很紧。 景殃愣了几秒。 他无端想起上回在风月楼厢房, 触碰到的美人酥腰, 那几息之间的手感。 小公主养的是真好, 小时候在国师府里就从未吃过苦,后来经历了战乱, 心性成熟了些, 但被陛下捡回去后依然是放在深宫里娇养。 那身体肤态清透滑腻,如玉如脂, 一点瑕疵都没有,白得晃眼。 他记得当时低眸瞥了眼,能看到指腹摩梭过的皮肤透出浅浅的粉, 好像稍微用点力气就能恰出青紫痕似的。 娇得不行, 经不得折腾。 景殃稍稍压了下眉骨,藏起眸底微暗之色, 缓缓出声: “小公主,你这是在做什么。” 鹿白别着脸, 闷闷道: “我抱你一下。” 虽然景殃讲述的语气很平静, 但年少经历这些事情,隔着血海深仇又怎能平静得下来? 不惜丢掉自尊,让人狠狠踩在自己脊梁骨上,却依然失去了所有人。 偌大一个景宁景氏,听着风光,但居然仅剩他一人维持。 鹿白仰起脸, 轻轻道: “你恨吗?” 景殃低着眸, 鼻息与她很近: “我当然恨。” 那么多年, 景玄被抽筋扒皮、景夫人被凄惨折辱却无人知晓,而坏人还在好端端地坐在王府里被人尊敬着。 景家人的使命就是守护西疆的防线与百姓。 他们生生世世守护着土地,却被这些人玩笑一般践踏。 哪怕父母死于他手中,他还是跪了下来。 那一刻,他发誓。 他们经历的所有,都要一件件、一桩桩地让那个人用血肉来偿还。 鹿白久久无言。 她感到一阵心疼。 难以置信,景殃那个时候才十二岁。刚刚步入少年阶段,就被折断了意气与傲骨。 鹿白鬼使神差地抱着没松手,移开目光,小声道: “今天是我破例,勉强安慰你一会,你不许多想。” 景殃喉结上下滚了滚,喉音带着点哑意: “嗯。” 小姑娘抱得很紧,上半身贴着,胸脯随着呼吸而起伏,柔软得不可思议。 不知是什么味道的淡淡馨香从她身上传来,不断钻入他鼻里,让他莫名心烦意乱。 他感到身体又有抬起的趋势,心底升起一股压不下去的烦躁感。 “行了。” 景殃微微往后仰,声音有点哑: “再抱一会,我就当你占我便宜了。” 鹿白蓦地松了手,赶紧后退几步。 她抬头,看见景殃眼底一闪而过的幽深情绪,顿时意识到自己又冲动了。 上回景殃情况紧急之下稍微碰了一下她,后来都变成一副冷漠拒人的模样,现在换成她抱他,恐怕景殃又要皱眉。 “我忘记了你很介意。” 鹿白怏怏抿了抿唇。 景殃漫不经心地理了下腰封和衣袍袍角,未答。 鹿白搓了搓手臂,转身欲要回卧房穿外裳。 早春的窗边还是太冷,她穿得少。 景殃突然拉住她的手:“去干什么。” 她的手很小,掌心非常柔软,带着淡淡凉意。不知若是触及到什么,这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手会不会磨红。 “风太凉,我去披件外裳。” 鹿白抽了下手,没抽动,疑惑地看他:“怎么了?” 景殃松开手,蜷了下手指,偏头避开她眼眸里清澈的茫然,淡淡道: “无事。” 鹿白没多想,转身回屋穿衣裳。 …… 最后果真如鹿白所想,景殃在她抱他没多久后就提出告辞。 鹿白把刚披上的外裳又脱下来,目送他离开。 景殃走到庭院中,树影微动。 褚一从上面一跃而下。 “有事?” 景殃停下,淡淡看着褚一。 褚一欲言又止地垂眸扫了眼,略过他腰封扣紧的外袍和锦裤,震惊尴尬地撇开头。 景殃拔出匕首,神态冷淡地在手上把玩: “想说什么就说。现在你是公主府的褚闻,不是我的暗卫。” “没有没有。” 褚一忙不迭地摇头。 这岂能随便说? 万一楚宁王一刀把他嘎掉了,他都没法给自己收尸。 见褚一闪身离开,景殃低嗤一声,将匕首放回鞘中,转身离开。 回到王府,廖先生照常在府门迎接。 景殃脱掉外袍,走进净室,忽然道:“廖管事,回头去储存点冰放在王府地窖里。” 今年热气来得挺早。 廖先生面上闪过几分诧异,应了声是。 - 景殃在公主府讲完他那些过去经历之后,鹿白就不由自主地更加关注他的动作。 他在早朝上曝光广南王做的那些事,虽然不是所有人都信,更多倾向于是手段阴谋,但还是在东郦引起轩然大波。 不过谁都不想在这时候跟卫氏染上关系,广南王府一时间门可罗雀。 当众人半信半疑、议论纷纷之时,景殃进了皇宫,又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慢条斯理地将一件件证据呈上。 大剌剌放在那里,让所有人都去看。 鹿白也能进宫,光证明大地跟去金銮殿看了看。 众人将证物团团围住,小心翼翼地翻着诸多证据,愈看愈是心惊。 虽然所有证据书信都没有广南王的署名,但在座的都是人精,能从其中能窥得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