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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驸马他死都不肯和离 第90节

    她不肯松手,“我已经不疼了。”

    他这才作罢,将她抱坐在腿上,轻抚着她平坦的小腹,“怎还不见大?”

    谢柔嘉把脸埋在他颈窝,声音有些发闷,“裴季泽,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你别装给我看。”

    她就不相信,这天底下有哪个男人真愿意做乌龟,给人养孩子,尤其还是裴季泽这种,表面温和有礼,骨子里极其骄傲的男人。

    他并未否认这句话。

    过了好一会儿,哑着嗓子道:“他是柔柔的孩子,我自会视如己出。”

    “谁要你视如己出,”谢柔嘉忍不住反驳,“咱们根本不是长久夫妻。我将来回长安,自然要带着他去找他的亲生父亲。”

    这回他再没说一句话。

    谢柔嘉重新躺回被窝里。

    好在小腹很快就不疼了,她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醒来,裴季泽竟然还在。

    他道:“微臣待会儿同殿下一块去医馆。”

    谢柔嘉想也不想拒绝:“我好好的去什么医馆。”

    他却坚持,“都这么久了,无论如何也要叫人请平安脉。”

    谢柔嘉随口敷衍,“待会儿请到家中来便可。”

    他这才作罢。

    用完早饭后,他吩咐锦墨,“去请个医师过来。”

    谢柔嘉闻言,一个头两个大。

    又见他坐着不走,催促,“驸马今日不用去府衙?”

    他道:“等医师瞧过我再去也不迟。”

    谢柔嘉立刻道:“我看我还是去医馆好了。”

    他起身,“也好”。

    谢柔嘉见他今日非要同自己去,忍无可忍,“我就是不想要同驸马去,驸马难道瞧不出来吗?驸马这么个聪明人,非得要我把话说得这么明白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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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

    ◎假孕被拆穿◎

    裴季泽闻言, 薄唇紧抿,面色极为难看。

    大约过了半刻钟的功夫,他对文鸢道:“劳烦文姑姑待会儿好好送殿下过去, 我先去府衙。”言罢头也不回地出了院子。

    直到那抹高大的绯红身影消失在院中, 谢柔嘉有些难受地捂着脸。

    文鸢走上前, 低声劝道:“实在不行,殿下与驸马实话实说?”

    谢柔嘉沉默良久,抬起一张冷漠的脸,“实话实说岂不是太便宜他!我偏偏要告诉他我小产, 叫他心里一辈子都不舒服!”

    文鸢见她执意如此,询问:“那眼下殿下如何是好?”

    谢柔嘉沉吟片刻,“我再吃上一副药看看。”

    *

    府衙。

    郑远觑了一眼坐在那儿出神的裴御史。

    也不知今儿是怎么了, 平日里一贯沉稳的男人今儿总是频频走神。

    快要天黑时, 他终于忙活完手里亟待处理的公文,将手中的朱笔搁在笔架上,指骨轻轻揉捏着眉心,一脸的疲惫。

    郑远适时地替他添了一杯热茶, 由衷道:“公务要紧, 可御史也要保重身子。”

    一贯清冷疏离的男人微微颔首, “多谢刺史关心。”

    郑远想起他家中的“幕僚”, 忍不住提醒, “虽说江南距离长安远, 可人多嘴杂, 有些事情若是被有心人瞧见,难免要传到公主耳朵里, 影响夫妻和睦。”

    面前的男人手指一顿, 抬起眼睛望了他一眼。

    郑远拿自己的亲身经历举例, “下官初到鄂州时,不过是同巷口卖面的小寡妇多说了几句话,谁知就被有心人传到老家去。内人脾气不好,再加上有孕,一气之下,竟提前生产。好在母子平安,才未酿成大错。可见人言可畏。”

    他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郑远又道:“御史的幕僚是个有情有义,心怀大义的女子。可公主到底是金枝玉叶,一个男人,到底是前程要紧些。”

    话到说到这个份上,已经够直白。郑远就差直接说您已经是驸马,若是被公主发现,前途尽毁。

    谁知眼前像是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的男子无半点反应,反而问起无关紧要之事,“郑刺史有几个孩儿?”

    “三个,”郑远提及子女,眼里闪过慈爱的光芒,“一子两女,都是拙荆所出。拙荆如今又怀有身孕,已有三个月。”

    他有一妻两妾。不过他一向信奉家和方能万事兴,甚少去妾室处,是以孩子都是正妻所出。

    裴季泽询问,“可知怀孕总是腹痛,是何缘故?”

    “这……”郑远想了想,“有诸多缘故,具体的要看怎么个痛法。对了,孕期可多吃些温补的食物。比如乌鸡之类的,”

    他“嗯”了一声,起身告辞。

    直到人走远,郑远才回过神来,心想这御史大人怎好端端问起女子有孕之事来?

    该不会是家里的幕僚有了身孕?

    郑远又忍不住挠了一把头,薅下几根青丝来。

    安乐公主都未有身孕,外室若是有身孕,岂不是在打公主的脸?

    裴御史这么个聪明人,怎能做出如此糊涂之事!

    *

    柿子巷。

    谢柔嘉以为裴季泽又不回来用晚饭。

    她正吩咐人摆饭,却见裴季泽入了院子。

    身披墨狐大氅的男人乌发上有些落雪,愈发显得清冷疏离。

    谢柔嘉想起两人临走前的争执,本不欲搭理他,却听他吩咐锦书去将鸡拿去炖了。

    谢柔嘉瞥了一眼锦书手中通体雪白的乌鸡,一时愣住。

    眼下鄂州城内物资困乏,肉都难见到,他哪里的鸡?

    裴季泽在饭桌前坐下,“今日可有去医馆?”

    “已经去过,”谢柔嘉随口敷衍,“医师说是因胎儿长大,就会偶感腹痛。”顿了顿,特地补充,“他还说是个男孩儿。我今日又重新瞧了驸马起的名字,既是男孩儿,就叫——”

    话音未落,裴季泽手中的箸断裂。许是用力过猛,不下心扎进掌心里,鲜血迅速染红掌心,一滴滴砸在桌面上。

    谢柔嘉没想到他这么大反应,下意识拿出帕子要替他去包扎,却被他用手挡开。

    “微臣突感不适,就不陪殿下用饭,”眼尾洇出一抹薄红的男人喉结不住滚动,嗓音沙哑,“待会儿鸡炖好,记得吃,补身子。”言罢,头也不回地出了饭厅。

    谢柔嘉呆呆望着卓面的那摊血渍。

    文鸢知晓她心里不好受,再次忍不住劝道:“公主,不如算了。”

    谢柔嘉不作声,继续用饭。可用了两口,实在吃不下,搁下筷子回了屋子。

    儿茶一见她回来,忙从榻上跳下来迎上前去。

    谢柔嘉弯腰将它抱在怀里,轻抚着它柔顺的毛发,轻声道:“都是他不好,对不对?”

    儿茶“喵喵”叫了两声,既像是在应和它,又像是在否决它。

    *

    楼下。

    多日未归的裴少旻一入书房,就瞧见自家兄长正坐在书桌前,正对着手里的一张纸发呆。

    他走上前道:“阿兄这是怎么了?”

    裴季泽回过神来,“回来了,用过饭不曾?”

    “方才刚用过,”裴少旻斟了一杯热茶递到他面前,“可是同嫂嫂吵架?”

    这段日子以来他也发现了,只有嫂嫂的事情,一向对任何事情都游刃有余,运筹帷幄的兄长才会如此头痛。

    他不置可否,“事情办得如何?”

    提及正事,裴少旻正色道:“两月前崔老太爷子去世,他已经接任家主之位,只是半月前他离家,至今未归。不过我已经将阿兄的信件转交给他府上的管家,想来很快就会有消息。”

    “做得极好,”他抬手轻轻揉捏着眉心,“叫人在官道留意着,一但发现崔家的商队入江南,即刻通知我。”

    裴少旻应了声“好”,这才注意到他手上扎着一条帕子,皱眉,“阿兄受伤了?”

    “不过是用饭时不小心划伤,”他收回手,“你连日来奔波也辛苦,去休息吧。”言罢将那串紫檀木手串戴在手腕上,起身离了书房。

    裴少旻瞥了一眼他方才瞧的那张纸。

    只见上头写着几个名字,有男有女。

    阿兄这是在为自己的孩儿取名字?

    那怎会是这副神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