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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略有焦急地打断了她,但好像他脆弱的声带连这种语气也承受不 住。因为说得比平时重而快,说完之后他便微微张嘴喘着气,似是痛苦,似是痉 挛,却仍然固执地看着她:“不要,不要白这个字。” 青木福至心灵,这样讨厌白,可能是与他的白化病有关系。 “十分抱歉,都是我的错,不会再叫了。”青木急急道,努力做出一脸悔恨自责 的表情。 她这几天过得战战兢兢唯唯诺诺,一直伏低做小,就是希望把怪物架得高些,不要 轻易惹到他,好保住自己的性命。 任何时候,命都是最重要的。 人生这么美好,即使活得痛苦,青木也不想过早结束生命,即使每天都压抑地 生活着,也想留下这条命去感受体会。 白孔雀缓过了劲,只摇了摇头,示意她没事。青木也不再诚惶诚恐,小心翼翼 道,那我称呼您,孔雀先生行吗?” “名…字……” 白孔雀嘶哑着,好不容易才说出这两个字,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好 像含了黏液一般。 青木很懂察言观色,小心翼翼道:“名字?请恕我冒昧,您是想要名字吗?” 白孔雀点了点头,狭长的眼睛里多了些水润的光泽。 青木心底一时间没了主意,望了望窗外正好有火烧云,灵机一动道:“那我喊 您虹先生,彩虹的虹,彩虹很多颜色,唯独没有白色。” 白孔雀嗓子里微弱地发出“好”字。虽然几乎微不可闻,但他狭长的眼睛里有笑 意,勾起嘴角的同时,也努力抿着自己的嘴。 青木暗暗松了口气,心底对白孔雀有了种“恻隐之心”般的感觉。 然后,白孔雀便坐着轮椅,去另一间屋子里给自己配置治嗓子的药去了。青木 不了解这些,但是她的奋斗目标,是让白孔雀将自己当做室内扫地机器人。就这么 放在屋子里,平时从不在意,注意到的时候也微微满意自己的工作。让他觉得自己 有用的同时,既不会被杀掉,不会被丢掉,也不会有别的危险。 她到这里时日尚短,没有探清楚外界之前,与白孔雀相处或许反而安全一些。 第二章 白孔雀的治疗 下午的时候,青木在自己住的屋子里偶然找到了一本书,于是她晚上把自己 关在房间里,偷偷地看了起来。 这本书上面写着四个字,翻了翻,多是文言文,有些生涩。但是 这书给青木的感觉,可能类似一本人人守则,或者这个地方律法之类的东西。书里 有夹封,翻开看了看,上书很大的“炎”字。又翻了翻其他夹封,发现有,姻,炎, 黍,寂四章。结合书名四时仪典,可能是按照春夏秋冬四季编出来的指导说明,或 者说守则吧。或许这宅子外面还会有和白孔雀一样的怪物,或是说比白孔雀更凶猛 的怪物。而这些怪物有着自己的文明,甚至有自己的律法。平时是人形,,,孔雀寨 的话,那便是一群孔雀精住的地方了吧。 从书里不难看出来,春天是嫁娶结姻的季节,这一章里好像提到了很多习 俗,但是都看不懂,其中有很大的一章,青木看得头晕眼花,粗粗翻了翻,好像是 讲怎么跳一种求偶舞,讲得很具体,具体到了什么“弦上三声,时秋谧舞转”这种。 实在是看不懂,但是大体能猜测到,可能还有一首曲子,这曲子的什么时候,要配 合什么动作等。 历史里讲愈繁盛的朝代礼制越繁杂,如果这个孔雀寨的礼仪已经繁杂至此的 话,估计大家都会是文明的孔雀,不会动不动就吃人的吧。 现在应该是夏天,夏天好像没有什么重要的内容,都是讲耕作和各种集会, 节日的,以及一些该做的不该做的规矩。这个总结有一大半是瞎猜的,后面的青木 也没兴趣翻了,就此作罢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青木早早起床,洗漱完后去大堂里等着问候白孔雀。白孔雀的轮 椅摇摇晃晃地从后堂走了过来,对青木很轻声道:“早饭已经预备好了,同我去一 起用饭吧。” 青木答了声“好”,跟在白孔雀后面一同去了饭厅。 四周很静谧,但是青木感觉这个宅子里一定是有佣人的,白孔雀自己做不了 什么,肯定有什么在帮着他。但是她从来都没有见过,想及此又有些毛骨悚然,自 己诡异的想法折磨着她自己。 饭桌虽然不大不小,正好有离白孔雀不近不远的地方,青木就选了那个地 方,先帮白孔雀盛了粥,然后安静落了座。她其实不想离白孔雀太近,还是害怕触 碰到他。 “青木,跟我说说你的事吧。”白孔雀喝了半碗粥后,突然开口。其实除了样 貌吓人,他的举手投足之间皆有教养,没有半点野蛮或者病态的地方。 “哎?虹先生想听什么?” 青木讶道。 “什么都行。” “……”青木沉默了,一时间没想好该说什么。 “比如,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 白孔雀大大方方地开了口,他显然是 知道青木害怕他的,但是他自己并没有表现出有多介怀这件事情。 “嗯。”青木也痛快的承认了,“您可能不会信我,但是,我真的是一晃神, 便莫名其妙地来了这么个地方。我,我以前生活的地方和这里很不一样。但是,我 又能适应这种生活。要说为什么能适应,其实,我们在书里学过,我们的祖辈们都 是这样生活的。” “我不懂你的意思。”白孔雀缓缓开口。 “青木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高楼大厦,车水马龙这种东西了。“我可能来 自未来,或者来自另一个世界。” “这么说来我是懂的。你降落下来的那一天我正好在山里采药。前一天晚上 我一直血脉不宁,察觉天地有异,然后第二天,你就过来了。” “我,说来很奇怪……”青木有些艰难地解释着,“我看见了一个人手里拿着的 几根孔雀翎,心被扎得疼,然后一晃神,便过来了。” “哦?是什么颜色的孔雀翎?”白孔雀坐起身,沙哑着嗓子突然饶有兴趣的样 子。 “蓝……或者绿色的吧。”青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