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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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帆跟宋熙在天台制定好一切计划后，回到了病房里。 “小帆，可以帮我一个忙嘛。” “当然可以了，蒋……呃学长” 你给我发工资，我给你干活，还有帮忙不帮忙了。蒋老板你这个年轻的资本主义家，做得不称职啊。 扬帆还是有些不太习惯亲昵的称呼对方，果然男人在听到扬帆的回答以后笑了一笑。 扬帆回到家中，站在客厅的背光点，发现这里果然有一个，祭祀烧香的地方。 跟整个房间欧式风格不同的是，这里只有一张小小的桌子。上面连一张去世的人的相片都没有。 “你说这里连相片都没有，蒋学长的妈妈能够收到嘛。” “当然不能啦，祭祀香火的话，要么中间摆放着祭祀者的相片，要么通过嘴巴念出祭祀者的名字，或者就是我这种鬼一样，直接跑到祭祀的地方吸食。” 宋熙在桌子旁边，左看看右摸摸很是新鲜，别看着只是一张小小的桌子，这居然是金丝楠木做的。 “那咱们帮他烧了这几炷香，蒋学长妈妈还收不到，不是浪费了嘛。”扬帆在左边的抽屉里，抽出三只香准备点燃。 “是的呀，反正他妈妈也接受不到，烧了也是浪费的。 要不我帮忙吸一下吧，等后面你再给那小子说一下，把他妈妈的相片摆上去，咱们到时候再还给他几根。” 扬帆有些为难，本来就是替人干活，结果还是为自己牟利，她有点做不出来：“这样不好吧。” 宋熙嘴巴一下子就耷拉了下来，可怜兮兮的说道：“哎呀没事，求求你了扬帆，就三根好不好，求求你了” 其实鬼吸收了香以后并没有太大的作用，只是灵气会稍微足一点。香的味道也是很好闻，就有点像人类的零食一样的。 “……” “好吧” “就三根，多了不行的，等明天学长妈妈的相片挂上去了，我们就还回去。” “耶！谢谢扬帆，我太爱你了。” 宋熙高兴的从地上弹到了天花板上，像个弹簧一样在房间里胡乱蹦跶， 要是普通人估计早就吓晕过去了，但是扬帆已经习惯这样的场景了。 宋熙期待得看着扬帆从木盒子里面，抽出三根香激动得说道：“哇，这个我一闻就知道是高级货，跟我以前在筒子楼里面的香完全不一样。” 扬帆一听有些愧疚，宋熙跟着自己的这段时间里，的确吃了一些苦：“等我发了工资，就给你买点好一点的香，这三根香等明天我们就还给人家。” 宋熙原本开开心心的吸食着香，身子突然顿说道：“没事，之前的那些也不错，我就是突然想尝尝新鲜味而已，其实没有很想要闻的啊。” 才怪。 爱总是亏欠的，宋熙在与扬帆这几个月的相处中，感情日渐亲密。如果要形容的话，两个人应该算的上是“朋友”了吧， 至少在宋熙这里是这样觉得的，她不知道自己身前有没有很亲密的朋友。 但是跟扬帆在一起的生活，她总是蛮开心的，就连在筒子楼里面那样生活环境里，她也觉得能够炸出些许甜味来。 烧完香扬帆拿着工具站在门口，等宋熙在房间里仔细的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针孔监控器以后才进入房间。 与扬帆的甜美公主房不同，蒋玉的房间全身黑色和灰色两种颜色，家具也是简简单单的床和一张柜子，连个电视都没有。 上次进来，因为太着急蒋玉的病情，所以才没有仔细看。今天环绕了一圈后，就连是宋熙都忍不住说了一句：“这谁要是住在这种房间里面，不傻都得疯了吧。” 但是想起今天要干的正事，两个人开始各自忙碌了起来。 扬帆在抽屉里找到了房间的钥匙，放在社保卡上拍了一下正反面，然后将照片发给配钥匙的人。 宋熙则在房间里面动翻翻西找找，要是有人看，就会发现床头柜，居然会无缘无故的打开然后合上。原本摆放好的东西，也会突然漂浮在空中。 宋熙拿着一个小的药瓶发出疑问道：“咦~这个是什么东西啊？” “上面写着帕罗西汀片。这是那小子吃的感冒药嘛，干嘛藏的那么深啊。” “别乱动东西了。等学长后面发现了，就不得了了。” “唉唉！别动。你把那个安眠药放在这里啊，这样不就好啦。”宋熙将阻挠自己的手给拍掉。 “对哦，刚好就可以放在这里。” 等扬帆回到医院，蒋玉已经把输液管拔了，两个人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出院。 本来也只是一个小感冒，前面是因为高烧，所以才会昏倒的，现在退烧了自然就要出院了。 “小帆，今天多亏了有你，不然我现在估计还昏倒在家里。我刚刚给人事讲了，这个月再给你发三千块的奖金。” 扬帆一听眼泪都要掉了，心里暖暖的。 呜呜呜，老板我错啦，我前面还说你是资本主义来着，我后面在也不说你坏话了，你是个好人。 宋熙站在两人中间：“嘿，你老板人还怪好的嘞。” 扬帆摆摆手说着：“没有没有，学长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跟着蒋玉坐着VIP专属电梯下楼，蒋玉还以为扬帆不习惯与自己接触呢。 在狭窄的电梯里，愣是留出了一人的距离。他不知道的是，这一人的距离里，站着的是宋熙。 “这个医院开的空调这么冷的嘛，大夏天的都感觉凉飕飕的。”蒋玉搓了搓自己竖起汗毛的手臂，他生气其实蛮好的，这是他为数不多已的生病。 医院本就阴气重，更别提旁边还站着宋熙了。 扬帆打着哈哈。 “呃……可能是吧。” 等两个人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2点了。 “小帆，现在已经很晚了你快去睡吧，明天早上十点，我们一起去上班。” “好的，谢谢老板，你早点休息。”扬帆按耐着心里的激动答应道。 老板我才不能睡呢，等一下要睡你啊。 扬帆才刚转身没走几步路，想起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由转过身体对蒋玉说道:“学长我突然想起一个事情。” 刚一转过头，居然发现男人还留在原地，目送着她上楼。 “什么事情。” “呃……今天你不是让我帮忙，给你母亲烧香的嘛，在我们老家有个习俗。就是一定要将逝者的照片摆放上去，不然逝者会收不到的。” 蒋玉站在楼梯下方，扬帆一米六的身高足足站了四层楼梯，才足跟蒋玉平视，估计蒋玉起码都有一米九的样子。 因为生病住院没有打理头发，额头前的几簇碎发遮住了他眉毛，浓密的睫毛下是一双桃花眼，看的扬帆心里痒痒的。 宋熙说的果然没错，蒋玉的样貌的确很是出众，甚至有些时候比女孩子都还要好看。 “我没有我妈妈的照片。”蒋玉说完整个人都落寞了许多，两人谈话中都静默了几十秒。 扬帆一下子了愣住了，不想居然戳中了蒋玉的伤心事。 “抱歉学长，我……我不知道。”她着急的两只手在空中不停的摇摆，结巴的回复道。 她本来是好意提醒，但是蒋玉落寞的样子，估计也是另有隐情，扬帆心里被愧疚填满，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呃……没想到这小子还有这不为人知的一面啊，今天他还发着高烧呢，搞得我都有些下不去手了。”宋熙站在扬帆的身边小声的说着。 “嗯，如果觉得抱歉的话，以后每天都跟我一起给妈妈祭祀一下吧。”蒋玉画风一转，一改刚才的落寞，甚至还带着微笑。 “我？” 扬帆有些不知所措，为什么要自己也跟着祭祀啊。亲人难道不是要自己去祭祀才好嘛，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助理，那里有什么这个去祭祀老板的母亲，怎么都说不上这个理的啊。 蒋玉或许也知道自己这样的要求有些莫名其妙，耐心的解释道：“是的，我妈妈一直觉得女儿很可爱。所以我想，要是有一个“女儿“跟我一起给她祭祀，我想她应该会很开心的。” 在应聘盛闵的时候，扬帆就查过资料。蒋施辉就蒋玉一个儿子，但是蒋玉的母亲却很少人提及。 有人说是蒋施辉早年的联姻对象，康氏集团的大小姐康奕茗所生，但是也有人说蒋玉是私生子，真正的母亲另有其人。 毕竟蒋施辉在康茗奕不管是死前还是死后，都是在情场上游走的人。但是唯一不变的是，蒋玉是蒋施辉唯一的儿子，盛闵集团的唯一继承人。 但是如果是康茗奕的话，蒋玉不至于连一张照片都没有吧，估计真的像传闻中说的那样生母另有其人。 更值得一提的是，在康奕闵去世后，康氏集团生意遭到了重创。作为康氏集团的前女婿的蒋施辉，不仅没有帮忙，甚至还趁机收购了康氏。 让康氏正式的沦为了自己的掌中之物，甚至康奕闵的父母拖着年迈的身体，跪在盛闵的大楼下，蒋施辉也不屑一顾的。 还让人赶走了康家夫妇，甚至还说出了：“如果有谁帮康氏，就是在跟盛闵作对”的话。 人们都想不通，蒋施辉作为康氏集团的前女婿，就算是与康家离婚，做不了帮扶康氏集团，但是也何必赶尽杀绝呢。 而且就康氏集团那样一个，那快要倒闭的公司，何必花大价钱去收购，这明摆地就是亏本的买卖。 果然没多久，康氏集团就完全盛闵给被瓦解了。这件事情当时闹得特别大，新闻还有报纸上，通篇的都在报道这件事情，当时都在说蒋施辉没良心，要将康家赶尽杀绝呢。 “嗯，好的学长。” 既然蒋玉都这样说了，扬帆也不好推脱了。扬帆从小就是孤儿，在孤儿院的时候看着其他小朋友被养父母接走的时候，也幻想过有朝一日有人来领养自己。 可是她一直等啊等盼啊盼，身边的小朋友换了一波又一波，可是就是没有人选中自己。 扬帆百思不得其解，因为前来领养的人也是有要求的。 大多都是要求孩子尽量身体健全，然后没有没有疾病，当然如果小孩再乖巧可爱一点就好更好了。 扬帆觉得自己完全符合的，可是就是没有人领养自己。 有次她找到院长阿姨，询问这件事情的时候，阿姨才道出了实情。原来她小时候患过骨癌，虽然后面被医好了，但是后面也有可能会复发。 因此领养的人怕后面产生的药费，也就在挑选小孩的时候，自动的逃过了扬帆，即使她是孤儿院里面最好看的孩子。 时间一年一年的过去，扬帆一点点的长大，她也放弃了有养父母的这样想法。 有的时候她也想过，自己的亲生父母在哪里，当初是丢弃自己的，还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没说几句话，两个就相互道了声晚安，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扬帆在楼上将笔记本拿出来，思索着后面的准备工作。然后让宋熙下楼，检查蒋玉到底有没有吃安眠药。 扬帆跪坐在床上双手合十祈祷着说道：“抱歉老板我真的是有苦衷了，我是为了活命才这样做的。等我好了我一定好好补偿你，我这辈子，不不不，是下辈子还有下辈子，都给你做牛做马。” 说完她还将手摇了摇作了个揖，好像这样，她的愧疚感会减少一些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