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谢星尘暗道祁寒之欲求不满,真是想把他往死里搞成残废,得亏这是修真界,不然他铁废。

    他现在连撑起身子,想坐起来都异常艰难。

    “去哪?”祁寒之的声音猝不及防在身后响起。

    谢星尘手一抖,差点摔下床榻。

    好在祁寒之及时把他拽了回来,拽进了他清冷的怀中。

    “你想离开为师?用完就丢?”祁寒之语出惊人,压着委屈。

    谢星尘再次手抖:“……”

    这些天,到底是谁把他折腾成这个样子的?而罪魁祸首竟然还栽赃他用完就丢。

    谢星尘委屈望天,想哭。

    喉咙发不出声音,他可怜的只能用神识交流,“不走,我只是想喝水。”

    “那等为师。”

    祁寒之生怕谢星尘下了榻会跑似的,他走到桌几前,沏好一杯茶后递给谢星尘。

    谢星尘没有立即喝,而是用手捂茶杯,感受着热茶的温度。

    他本就怕冷,这些天还一直和祁寒之待在一起,身体都变凉了不少。

    祁寒之坐在床沿,也不催促他喝茶,垂眸,想到什么,问:“还记得以前的事情吗?”

    谢星尘拢着袖子盘腿坐,闻言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一下,“温连声死的时候,弟子倒是想起了一点,但是不多。”

    提及温连声,祁寒之表情难堪了一下。

    “这是……硬币?”谢星尘看向祁寒之放在他手中的物什,抬头问祁寒之。

    “师尊,你怎么会有一块钱啊?难道你也是穿来的?”

    祁寒之不太理解谢星尘所说的“一块钱”是什么,但直觉这银色的东西,是谢星尘那个世界的。

    而谢星尘也是属于那个世界的。

    意识到这点,祁寒之眼神阴暗了一瞬,复而又恢复原样。

    “这是你的东西,为师物归原主。”

    谢星尘翻转手中硬币,想了想。

    既然这是他以前给祁寒之的,那祁寒之以前应该对自己蛮重要的。

    否则他那么穷,怎么会舍得随便给人硬币。

    “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谢星尘还了回去,继续捂茶喝。

    祁寒之没有拒绝,问:“在清河镇时,为何丢下为师一人跑了?”

    他虽然知道谢星尘,是被江折柳骗去鬼域的,可他杀上魔域时,也察觉到了谢星尘的气息。

    谢星尘喝了口茶,这茶有股特别的味道,但功效奇特,嗓子不疼了。

    他认真道:“师尊,你知道是谁杀了顾师兄吗?”

    “弟子查遍了整个玉仑宗,都没能找到凶手,心思急切,而当时叶尊者传信给弟子,说他知道杀死顾师兄的人是谁。”

    祁寒之挑眉:“于是你就为了这个,抛下了为师?”

    “额……”祁寒之表情明显不对,谢星尘摇头不是,点头也不敢。

    祁寒之冷呵了一声,冷气外冒。

    谢星尘:“……”

    问:和我滚过床单的男朋友,老爱吃醋、翻旧账怎么办?

    答:分手。

    那还是算了。

    谢星尘不敢分手,暂时也没想。

    他明白一旦答应和祁寒之这种疯子在一起,就要做好分手困难的准备。

    见谢星尘不说话,祁寒之拿走谢星尘手中杯盏,转身,放回了桌几上。

    “……”

    谢星尘本以为祁寒之又生气了,没想到下一秒,祁寒之只是托起他的手,缓缓给他渡灵力,“真想知道姓顾的怎么死的?”

    他说这话咬着字,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嗯。”

    祁寒之的灵力从指尖,传入四肢百骸,温养过每一寸筋脉,仿佛沐浴在暖阳中。

    谢星尘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祁寒之再怎么嫉妒得发狂也没用,谁让谢星尘偏偏挂念的是个死人。

    他只能压制住情绪,冷冷地转出影石,并打开影石。

    不同于叶温枝动过手脚的影石,这才是真正记录那晚发生一切的影石。

    影石中.

    月夜,几道凌厉剑光闪过,树叶被摧残得败落一地。

    “就谢星尘那傻逼,凭什么没被打死?就那几鞭子惩罚有什么用?”

    “他要是不死,温枝的目光总会留在他身上的,不行,我要去砍了他!”

    凌千鹤恨得咬牙,他踏过撕碎的树叶。

    提剑飞掠到玉仑宗山下,凭着特殊的法器,悄无声息闯进结界。

    看到这里,谢星尘无语了,为什么影石总能录到凌千鹤骂他?

    而他师尊又是怎么录下来的?

    他转头看向祁寒之,怀疑祁寒之。

    还有一种可能,他师尊其实一直都在凌千鹤留了影石,只不过祁寒之截取了这一部分。

    如果真是这样,那真的是恐怖如斯。

    谢星尘尽量不去往这方面想,毕竟细思极恐。他收回思绪,继续去看影石。

    只见凌千鹤胆大至极,堂而皇之闯了结界后,还一路摸到了弟子居,蹲在了窗户下。

    那晚,夜风习习。

    屋内的人毫无察觉,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过去。

    而此时的凌千鹤已经隐匿去气息,悄无声息,翻窗进了屋内。

    他狞笑,一抬剑,将那人头颅割下,滚烫的鲜血瞬间溅起老高。

    头颅在地面上滚了滚,披散的头发沾着黏腻的血,死者眼睛瞪圆,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