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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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没找他一起炼丹，也是藏着这个小秘密的原因…… 宋念辞一直知道陆妤有一条二阶的小金蛇。因为好几次去陆妤那里玩，就见她提溜着蛇尾巴，凶巴巴地收起它的饭盆。 据说，这条小蛇是刚出生时被二师姐无意捡到的，陆妤当时因为不能养猫哭唧唧，二师姐立刻送了一条可爱的蛇宝宝给陆妤玩，没想到直接把陆妤吓得哇哇大哭。但大人们眼里，趁着小蛇刚刚出生有所谓的雏鸟情节，早早签订契约成为灵宠，对陆妤能有了一道保护的屏障。 所以宋念辞印象里，陆妤非常喜欢毛茸茸，签约这条灵蛇心不甘情不愿的。而这条小蛇虽然在幼时就早早二阶，但实在是好吃懒做，别说保护陆妤了，连基本的法术都不会，看上去一点用也没有……不知道陆妤长大后是不是时常后悔五岁时就签了本命契约…… 所以那一刻，在听到这个重磅的秘密后，宋念辞一时不知该气怒自己对她无话不谈她竟把这么重要的事瞒了自己那么久，还是该羡慕陆妤那条看上去呆头呆脑的小蛇竟比想象中有用…… 自那以后，再和陆妤一起炼丹时，宋念辞就经常看见这只小金蛇帮陆妤喷火控火，乖巧地守着鼎炉，看这只小蛇虽然苯不拉几把锅炸了几次，但长得挺可爱的，他还会偷偷摸两下它被陆妤夸奖时乖乖上翘的小尾巴，心想着自己以后也要有一只火系灵宠帮自己一起炼丹，现在得知这只笨笨的小金蛇竟已是四阶，那粗壮的尾巴往地上一甩，感觉整个地面都震动的他吓得眼睛都不敢对视了…… 更重要的是，这条蛇竟然是金丝灵蛇！是火灵果的守护兽，也不知道二师姐是从哪里弄来的…… 宋念辞心中，不禁对轻轻松松捡到的二师姐更敬重了一分。 “去年冬天不知道去了哪里冬眠，一直到春天都没有回来，我还以为它出了什么事……我也没想到它在我进秘境前回来了，前段时间它一直睡在口袋里……” 每天喝着灵泉吃着足足有一堆小山丘似的灵果，金金在去年就已经三阶巅峰了。只不过陆妤一直用伪装技能把它伪装成二阶。 此次能那么快地由三阶巅峰突破到四阶初期，也全靠它在空间里认真地修炼。 陆妤一脸困惑摸着脑袋，装作不解道，“你也知道我才炼气六层，所以我都不知道它已经四阶了……可能是在外面遇到了什么机遇吧？为了自身的安全收敛了自己的气息……” 贺牧昱默默地看向了陆妤的口袋。 对于这条小金蛇，他曾经和它有过几次交锋，好几次悄悄来陆妤院子都被它追着跑，凶得要命。还曾目睹过几次，它威吓陆妤的白鹤，挑衅陆妤的橘猫，想要和陆妤贴贴又被陆妤嫌弃地推开，完全没想到，它竟是传闻中的金丝灵蛇。 而现在，已经完全感应不到四阶灵兽的气息了……刚刚这条四阶灵蛇也是悄无声息突然冒出，无论是他还是周启荣都没有发现…… 楚筱担忧道：“身为契约灵兽，它来无影去无踪，你对它一知半解。而且它已经是四阶，完全不是你能驾驭的灵兽，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楚筱并未见到刚刚金色巨蟒护主的行为，她只是从逻辑上分析，四阶灵兽是绝对不可能认炼气期的修士为主，极有可能是幼年懵懂时签订的契约，现在开了灵智还能说人话，更加难以管束，而当灵兽的实力等阶越强，极有可能强行挣脱契约，会给契约者造成反噬的伤害。当四阶灵蛇背叛陆妤，以她炼气的修为绝对会被重伤甚至死亡…… “不会的不会的。”陆妤连忙摆手，立刻为金金正言道，“楚师姐你有所不知，金金是我五岁起从小养到大的，它从小就很乖很黏我，从来没有伤害过我。要背叛我的话早就可以背叛我，以我修为完全无法控制它，它可以完全不出来，但它刚刚是为了保护我们才受了那么多伤，我让它缩小回来，它都没有回来。” “是呢是呢，陆妤小时候可不喜欢它了，还经常不给它饭吃，这都没记仇，还乖乖地帮陆妤炼丹。看它刚刚那个撒娇劲和粘人劲，我都怀疑它是不是把陆妤当妈妈了。”宋念辞忍不住掩面噗嗤一笑，晃着脑袋吐槽道，“谁家四阶灵兽还要主人摸摸头啊……” 陆妤当即敲了他一个毛栗子，瞪眼道：“就不能是姐姐吗！而且我那是教育它不许贪吃，不是不给它饭吃。它一条蛇的饭量都是禾禾的五倍之多了！” 而楚筱的关注点却在——短短十一年就成为了四阶，真是恐怖的天赋。看来吃饭很重要！ “你现在打我，我都不敢还手了。”宋念辞捂着脑袋，超委屈道，“金金不对你记仇，但可能对我记仇……有四阶灵兽，真让人羡慕……我这次也要在秘境里找一只厉害的灵宠！” 望着两人小打小闹耍嘴皮，完全没意识到潜在的危机，一旁的乔玉昀微微蹙眉，有些担心道：“陆师妹，容我唠叨两句。你拥有四阶灵兽这件事万万不能再被其他人知晓了。” “有道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如今，一些金丹期的大能都未必能拥有一只四阶灵兽，一旦得知有炼气期修士拥有如此珍贵的灵兽必定会引起满城风雨。今日，烈焰门因此起歹心，对你们进行围剿，保不准这件事情传扬出去再遭到他人争抢……陆师妹，不到危险关头，万万不能再让你的灵兽泄露出四阶的灵压了，容易招致祸患。” 陆妤也没想到烈焰门的弟子能认出罕见的金丝灵蛇。 她真实的修为是筑基三层，但烈焰门足足十余人筑基初期，再加上还有一只三阶中期的黑豹。在贺牧昱被御兽珠控制的情况下，即使她暴露真实的修为，也完全不能化解困境。 就算今日成功带着贺牧昱逃脱，只要有那颗御兽珠存在，对贺牧昱来说就是一把剑始终悬在头上，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所以，在意识到周启荣催动了御兽珠后，陆妤就一直观察着他的手部动作。御兽珠溶的是周启荣父子的血，他人是无法用灵力催动，就算偷抢到了手，对她来说也没什么用，那就彻底地粉碎它！当着贺牧昱的面把它的噩梦狠狠地踩碎！ 这才是她呼唤出金金的原因。 只是后面发生的事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今日烈焰门的贪婪和歹心也让陆妤警铃大作，同样意识到自己的弱小只会令众人对稀有的四阶灵兽产生不该有的歹念。 没想到乔玉昀竟第一时间注意到这个危机主动地提醒她，果然是正直善良的男主，和那些阴险狡诈的坏蛋们就是不一样。 她听话地点点头：“平日里金金会收敛气息，旁人是探知不出其等级的，所以金金进阶到四阶初期这件事只有你们和烈焰门知道。你们也要为我保守秘密呀……” 众人纷纷点头承诺。 陆妤对他们是再信任不过，转头笑眯眯地望向贺牧昱时，就见他自刚才起就沉默不语，看上去心事重重。 她担心地坐到他的身边，轻声道：“牧昱，现在御兽珠已经粉碎。你刚刚催动灵力，成功把子珠逼出了吗？” “已经成功逼出了。”贺牧昱摊开手，只见掌心里躺着一个米粒大小的白色圆珠。他用力一握，再摊开手时，已经化为细碎的白色粉末随风飘散。 “既然已经成功销毁，你为何还是这副心事重重的表情？”陆妤拍拍他的背，鼓舞道，“你一直被御兽珠控制，如今得以解脱，不应该更开心一点吗？以后，他们再也没办法威胁和控制你了！不必再对烈焰门躲躲藏藏，你可是玄天宗的亲传弟子！” “我……” 想到周启荣吐露的那番话，想到刚刚自己被脑海里的话影响对周启荣起了杀心。 有太多的事情，都不能和陆妤说……还差点因为自己，让陆妤落入了危险的境地…… 别说保护陆妤，他差点害死了陆妤…… 万一烈焰门嘴碎地把陆妤拥有四阶灵兽的事情说出去……万一烈焰门恼羞成怒地当众戳穿他身上有魔气…… 贺牧昱渐渐地垂下脑袋，面露不安之色。 “下次，若是我再遇到危险，你们就弃我而去吧，我不想连累你们让你们受伤……” “那我遇到危险时，你会弃我而去吗？” 陆妤禁不住反问，就见贺牧昱立刻抬起头，斩钉截铁、毫不犹豫道：“我不会！” 陆妤忍不住笑了起来，主动握住贺牧昱的手，道：“既然你不会抛下我，那我为什么要弃你而去呢？我任何一个亲朋好友发生危险，我都不会弃他而去的。更何况……” 她拉着他的手晃动道：“我们这次不是赢了嘛！” 垂眸看了眼陆妤握着自己的手，贺牧昱抿了抿唇，就见她再次晃着他的手道：“再怎么样，我也是四阶灵兽的主人，所以不用担心我，我比你们想象中更厉害多了呢。总有一日，我会强大到保护你们所有人的。” 至少今天救下了贺牧昱。 原著这段时间，贺牧昱正饱受魏慈云惨无人道的虐待，直至因仇恨和绝望堕入魔道，觉醒了魔尊的那一缕意识。 她很担心贺牧昱再回想起过去悲惨的童年而涌起仇恨和绝望，所以绝对绝对不会周启荣带走贺牧昱。 这样想着，就听到另一边乔玉昀好奇地问：“驭兽术当真那么厉害吗？” “真的很厉害……那些二阶巨猿互相攻击，还被他们控制得攻击我们……”想到刚刚的场景，宋念辞仍是久久不能平复，“就像是无意识的提线木偶，任人宰割……” “可烈焰门弟子只是筑基初期，一下子控制住那么多二阶妖兽也太夸张了……” 陆妤当即走了过去，从储物袋里掏出自己先前捡的箭矢，并从地上再捡了一些箭矢。 “这支箭是射击二阶巨猿的，这些箭是射击金金的。上面都淬了毒物，我怀疑这种毒药是一种精神类药物。刚刚金金中箭后，明显狂躁了起来，还轻而易举地遭到了周启荣的精神攻击。” 精神力攻击杀人于无形，几乎可以无视距离，是十分可怕的一种攻击。但现在修真界灵气匮乏，由于修炼精神力太浪费修武的时间，修真者不会去刻意修炼精神力，再加上并非人人都拥有强大的精神力，就算是修炼也无法使出有效的精神力攻击，还容易遭到反噬。精神力这种修炼体系逐渐沦为了辅助，只有炼器师、炼丹师、驭兽师等等，才会修炼精神力。 如今这个修真界，只有精神力极其强大之人才可对人发动精神力攻击。 但驭兽师再怎么修炼，也不可能轻而易举地攻击到四阶灵兽。 “关于烈焰门的驭兽术，我了解一些……”贺牧昱同样走来，在众人的目光中，他顿了顿，在宋念辞三人面前坦诚了自己曾被烈焰门囚禁的过往，包括但不限于使用御兽珠控制他。 而被囚禁的这段时间里，他也见识到了和他一同被关押的那些妖兽们悲惨的结局。 他们会给被捕的妖兽们打上药物，然后对他们使用驭兽术，以此让妖兽臣服，并奴役它们。不愿臣服的那些妖兽，不是因为精神错乱发狂而死，就是被他们残忍虐待而亡，用它们的妖丹和血肉炼药。 “当年我们村遭受鼠疫，我逃亡求救偶遇烈焰门掌门，不幸被他发现我是半妖，将我抓回烈焰门进行研究，并用御兽珠控制我……期间，我无数次找机会逃出，皆以失败告终。我的体内有一颗子珠，他们能靠母珠探查到我的位置。十四岁时，在努力修炼得到周云鹤的信任后，我终于不再被关于暗室里。并趁着周云鹤外出之日找到了机会，在逃离烈焰门后立刻藏匿于人群里，没想到被玄天宗的阵法一同传送到了问心路试炼。为了彻底地逃离烈焰门的魔爪，我隐藏半妖的身份拜入玄天宗成为了一名杂役弟子。希望能提升实力的同时，找到解开御兽珠控制的方法，获得真正的自由。” 贺牧昱省略了大半自己遭到的具体虐待，再次谈及这些事情，他说得云淡风轻，但众人的心还是紧紧地扭成了一团。 关于贺牧昱与烈焰门的恩怨，怕触及到贺牧昱的伤疤，宋念辞在偷偷地给楚筱和乔玉昀打了预防针后，三人皆闭口不提。 如今从贺牧昱口中听到这些事件，乔玉昀不禁回想起第一次见到贺牧昱的场景。 “怪不得……怪不得……你那个时候冷漠寡言，不愿和他人有牵扯，原来是这样……” 乔玉昀呢喃轻语，目露后悔的神色。 他完全不知道贺牧昱竟遭遇了那么痛苦的经历，以为他本身就是这样冷漠的性格。 难怪他一直那么努力地修炼，难怪那么害怕自己半妖的身份被发现，难怪他们一起住了那么久，他对他仍是警惕戒备并未真正交心…… 他那时还因为种种事情误会他，还跟他置气不再理睬……他真的恨不得殴打当时的自己一拳，若他能多关心关心贺牧昱，若他能…… “可恶可恶！”乔玉昀一拳狠狠砸在了地上。 “烈焰门实在是太过分了……竟是这么对贺师兄……怎么能对人使用御兽珠……” 宋念辞原以为陆妤踩碎的那颗御兽珠是针对那只三阶黑豹的，没想到这颗御兽珠竟同样控制着贺牧昱！ 他猛然反应过来，诧异道：“陆妤，你是早就知道了吗？” 陆妤点了点头：“牧昱有次子珠发作被我撞见，他就把这件事告诉了我。这次瞧见周启荣竟然催动那颗御兽珠控制牧昱，就觉得是个摧毁它的大好机会。” 乔玉昀听闻更是后悔。他与贺牧昱一同住了一年之久，他竟完全没有察觉到异样…… “现在，御兽珠已经粉碎，渣都不剩，牧昱也成功地把子珠逼出，烈焰门没有办法再控制和威胁牧昱了，只是，以防他们倒打一耙，我们还是需要将烈焰门围剿我们的事情和收集到的证据一同报告给诸葛长老，在秘境里小心为上。” 宋念辞气呼呼道：“玄天宗是目前修真界第一宗，贺师兄是通天峰掌门的亲传弟子，等出秘境后把这件事告诉魏峰主，魏峰主可是金丹后期，烈焰门掌门根本不是魏峰主的对手，晾烈焰门以后看到贺师兄夹着尾巴做人。” 乔玉昀点点头道：“牧昱，这件事你应该在成为魏峰主的亲传弟子后就立刻告诉魏峰主。魏峰主能帮你逼出子珠，你也不必受那么久的苦了……魏峰主断不可能令他人欺辱自己的弟子。应该早日揭穿烈焰门的真面目！”他愤慨地握拳。 “其实……”陆妤犹豫后，和贺牧昱对视了一眼，才幽幽叹道，“魏峰主并非我们所瞧见的那般慈眉善目，仙风道骨。前段时间咱们玄天宗围剿魔教屡屡碰壁，恐怕也和魏峰主有关。” 想到原著里就是男主当众揭露魏慈云，为主线剧情供一份力的陆妤一鼓作气地把魏慈云的阴谋说了一遍，就见宋念辞和乔玉昀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觉得陆妤说的每个字他们都认识，但串联到一起直接令他们大脑当了机。完全没想到魏峰主竟是这样丧心病狂之人…… 而听到换魂禁术这四个字的楚筱，同样脸色一变。完全没想到自己苦苦找寻的秘籍竟在魏峰主的手中。 她根本没能力从元婴境界的峰主手中偷得这本秘籍…… “等离开秘境后，我也有些事想要请你们帮忙……” 陆妤叽里咕噜地把自己的计划一一说出，楚筱欲言又止，最终有些复杂地咽回了那些话。 陆妤的计划是将魏峰主人赃俱获，当场逮捕，而她只是想要那本秘籍。他们之间并不冲突，或许在陆妤的计划下，她更有可能偷得这本秘籍…… 想到陆妤处处为自己考虑，贺牧昱暗暗地握了握拳，一定要帮陆妤找到确凿的证据。 而想到自己还对他们隐瞒着真身，见他们的话题已经从烈焰门转移到了魏慈云身上，他迟疑纠结了一番，最后还是决定继续隐瞒下去。 不是因为担心他们也会像别人一样对自己另有图谋，只是，想给自己留一个偷偷亲近陆妤的机会。 在众人说话间，贺牧昱突然警惕地挡在陆妤面前，目光中隐藏着些许凌厉，只见一只巨猿朝着他们缓慢地走来。 所有人纷纷站起，戒备地拔剑，就见那只巨猿弯下身，将那株刚才引起纷争的骨灵草放在了草地上，随后朝他们鞠了一躬后，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他们一路斩杀的妖兽皆无人性，面对他们都是主动发起攻击，浑浑噩噩只知杀戮。然而这只二阶巨猿竟已经通了人性。 不知是为了感激他们驱赶走了烈焰门，还是惶恐他们会猎杀它们，都让陆妤的心情一瞬间复杂了起来。 她当即朝着蹒跚走路的巨猿高声喊道：“谢谢你给了我们骨灵草。那些箭矢上有毒，你的同伴也有不少遭受到了精神重创，我有一些疗伤和解毒的丹药你们要吗？” 巨猿的身躯停顿了下来，似乎在犹豫该不该信任她这个人类……万一是毒药呢…… 陆妤再度喊道：“我不过来，就放地上啦。” 它迟疑地回头，就见陆妤等人已经走远了，徒留下一个药瓶孤零零地放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