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节

    看着阿四气势汹汹的拿着棍棒,孟相甩袖往马车跑去。

    “好!你们等着!”

    看着那人逃之夭夭,曲氏再次冷哼一声。

    看着曲文道:“大哥,你方才说太子殿下在查他?”

    曲文点头道:“不错,现在负责这件事的是武阳侯的长子纪怀砚,小妹,你与他和离是对的。”

    曲氏点头,道:“这人不经查的。”

    ……

    璟王府书房

    墨阳看着手里纸上的消息,惊讶得睁大了眼睛。

    “主子,王妃也太厉害了,她竟然能查到这么隐秘的事情!”

    君陌冷声道:“按照上面的消息,你去收集证据。”

    墨阳兴奋道:“是!”

    “下去吧。”

    “是!”

    君陌看着窗外,又想起她那晚靠在窗前一脸悲痛的说着她的那个梦。

    她问他,相信前世今生吗?

    她说的是梦还是她的前生?

    前世她嫁给了谁?被伤得遍体鳞伤,是君洄吗?

    墨卫都查不出的东西,她一个闺阁女子却能知道得如此清楚。

    还有她对君洄的恨,让他都不由得心惊。

    她还在意那个人吗?

    君陌握紧了拳。

    不管她那是不是前世,今生她是他的!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伤她的,他必将千百倍帮她讨回来!

    君洄,既然你敢动大逆不道的心思,就不要怪我不念手足之情!

    第134章 不值得救

    六皇子府

    “王爷,右相来了。”

    君洄皱眉道:“他来做什么?请进来吧。”

    “是。”

    孟相进门来,拱手行礼:“见过六皇子。”

    “右相不必多礼,请坐。”

    “谢殿下。”

    君洄看着他温和问道:“不知孟相天黑至此,有何贵干?”

    孟相起身‘咚’地跪下。

    “求殿下救老臣一命!”

    君洄挑眉。

    他知道太子在查他,没想到他会求到他这里来。

    “右相说笑了,我一个一无权二无势的闲散人,能救何人?”

    孟相道:“殿下,老臣知你有能力,可就因为母族势微,不被皇上看中,若殿下能帮老臣度过此次难关,老臣愿为殿下肝脑涂地!”

    君洄沉下脸,冷声道:“右相,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就凭你方才那两句话,本皇子就能让父皇摘了你的脑袋!”

    孟相磕了个头,道:“殿下,老臣知你的雄心壮志,也知道你有能力才干,老臣句句真心,您……”

    君洄打断了他的话,“不必多言!你赶紧离开,本皇子就当今夜没见过你!”

    “殿下!”

    “出去!”

    孟相起身,失魂落魄的往外走去。

    等他走后,夜白疑惑道:“主子,送上门的人,您怎么不用呢?”

    君洄看了他一眼,道:“不是什么人都能用的。”

    “这孟启潮虽然官至右相,但靠的不过是岳家的扶持,你看,至曲公辞官离京后,他可做出了什么功绩?没有!”

    “且此人已经惹了父皇不悦,父皇要办他。最近父皇对我本就多有猜忌,再去触霉头,不是找死吗?”

    夜白恍然大悟道:“主要是为了个没用之人去触怒皇上,确实不值。”

    君洄点头,“不错,他若有真才实学,救救也无妨。可惜……”

    原本靠了颗大树,却不知道珍惜。

    现在再想找棵大树,就难了。

    “夜白,你去,帮着收集一些孟相的罪证,送去给纪怀砚。”

    “殿下?”

    “不是本皇子要落井下石,是他猜中了本皇子的心思,他就该死。顺便还可以送一个人情给太子,在父皇面前讨个好。”

    夜白拱手道:“是!”

    孟相怎么也想不到,来一趟六皇子府,非但没抱上大腿,反而加速了消亡。

    仅仅过了一日,右相的罪证摆在了御书房的案头。

    一桩桩一件件,证据确凿,无从狡辩。

    皇帝大怒,当即下令查抄右相府。

    全府发配黔西。

    京城百姓哗然,纷纷感叹幸亏曲氏和离得早,要不然可要受罪了。

    但万事万物都有因果。

    若不是因为和离,断了与曲家的关系,这么多年皇上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了,也不会突然要查他。

    消息传到苏府时,苏璃正练着字。

    听此消息,手微微一顿。

    不知道曲姨和曲姐姐会不会伤心。

    罢了,各人有各人的缘法。

    ……

    发配这日,孟相一身囚衣,戴着手镣脚镣,头发凌乱,瞬间苍老了十岁。

    他的身后,跟着同样打扮的一群人,其中包括赵氏及毁了容貌的孟芷芸。

    风雪里,曲芷柔看着这一幕,喉咙发紧。

    前来监管的纪怀砚道:“曲小姐要前去送送吗?”

    曲芷柔摇头,泪眼模糊。

    她去了,说什么呢?

    姨娘妹妹怨恨她,父亲心底肯定也恨她。

    在快要看不见那群人时,曲芷柔再也忍不住,哑着嗓子大喊:“爹!”

    隔得太远,声音淹没在风雪中。

    孟启潮若有所感,回头看了一眼,见雪地里的那个黑点。

    喃喃道:“柔儿。”

    一滴泪从浑浊的眼内流出。

    押送他们的士卒道:“你没良心,可是你女儿有,要不然你以为每个囚犯都有袄子穿啊!快走吧,咱们还得趁天黑前赶到下一个驿站。”

    孟启潮摸了摸囚服里的袄子,边走边呜咽出声。

    “曲小姐,看不见了。我送你回去吧。”

    曲芷柔点了点头。

    外祖父和娘都不准她来,她自己偷跑出来的。

    本以为要走着来,没想到碰上了纪怀砚。见她冒着风雪不行,他就骑着马带她来了。

    二人上了马,纪怀砚感觉到背后女子的颤抖,不一会儿就听到了抽泣声。

    “别哭了。”

    她坐在后面,这样哭,让人看到了,还以为他怎么她了。

    这一说,曲芷柔干脆哭出了声。

    那可是她爹,虽然他有千般错,但他也有好的时候。

    她本就难过了,他还这么凶。

    纪怀砚没和女子打过交道,这娇滴滴的小姐,哭起来让人心都揪成一团了。

    “你……你别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