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

    「佛母您怎么样了?」

    见到唐赛儿脸色苍白,众人连忙担心的围了上去。

    唐赛儿那因为失血过多惨白的脸露出了点笑容,她对着众人点了点头,然后冲着被几个人按住的汉子问道。

    「你这个药,真的是那个太孙给你的。」

    领头汉子本想硬着头皮说是,可在唐赛儿的目光注视下,惭愧的低着头道。

    「我们被俘虏之后,那个太孙找老锄头问话了,老锄头将他家里的事说了出来。」

    「可能那个太孙是个小年轻,容易被一些事情感动,便拿出了药给老锄头,让他回去救他儿子。」

    「在回去的路上,我想到佛母你也受伤了,担心会有恶化,想着那药能治疗这方面的急症,便从老锄头那里要了过来。」

    虽然刘老三说的是要,但在场众人心中明白。

    老锄头儿子病重成那样,肯定不会把药给交出来,绝对是这刘老三强抢的。

    唐赛儿看了看旁边已经死去的猎犬,皱着眉头思索了起来。

    刘老三抢药是临时决定的,那个太孙不可能算到这一点。

    所以出现这种现象,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对方给的真的是假药,目的是想杀死老锄头的儿子,甚至在给药的时候,还找了开脱的借口。

    而第2种可能,是对方算重了这一点,故意将药中掺了毒药,想借刘老三的手杀了自己。

    如果要是前者,那那个太孙所说的那些话,又有什么用处,不但不会让白莲教的信众感动,甚至会因为老锄头的遭遇,让其他知道的信众,反而会更加仇恨朝廷。

    再者说,老锄头只是一个普通的信众,一个堂堂太孙为了杀一个普通的信众这么大费周章,是不是有点不符合其身份?

    但如果要是后者,那这个太孙心智就可怕了,小小年纪竟然如此强

    的把握人心手段。

    想了半天,唐赛儿想不出任何头绪,反而心思越来越乱。

    她虽然从小熟读各种经书,可终究是一个在乡下的普通妇人,这种勾心斗角暗地谋算的事情,她还真没有经历过几次。

    她现在唯一心中庆幸的是,手下人够机警,在给她用药之前先找了一只狗试验,否则她就要命丧黄泉了。

    「不好,快走,这里暴露了!」

    刚松了一口气的唐赛儿,看了一眼还被压着的刘老三,突然心中一紧一声怒吼。

    如果刘老三给药,真的是在那个太孙谋划之中,那以太孙的狡猾,绝对会派人跟着。

    如此一来,恐怕好几个据点都暴露了,其中也包括济南府这个临时据点。

    想到此,唐赛儿心中有一些急迫,顾不得跟众人解释,催促众人赶紧走。

    小寨子数里外,近千名卫所官兵,在朱瞻圭的带领下快步的前行。

    没错,这一切都是在朱瞻归的谋划当中。

    当他得知张克俭一枪命中了那个女头子,便故意在这些俘虏面前,将药物的功效说了出来。

    白莲教虽然说是一个起义组织,但终究是低成底老百姓组成,再加上还没有正式起事,手中根本就没有银钱,和什么名贵的药材。

    女头目受了枪伤,如果没有当场嗝屁,肯定需要药材调养。

    中药虽然在治根方面很强,可对于快速消炎化肿方面,还是稍微差了点。

    这群俘虏知道了如此强大的药,出于对佛母的尊敬,肯定会想办法把药送上去,拯救他们心目中伟大的佛母。

    刘锄头说的事情是真是假,朱瞻圭无法判断,所以他就派人跟着。

    如果药没有送到那佛母手中,刘锄头的儿子也是真受了重伤,那他派去的人就会找上门,找个理由把药给换掉。

    如果刘锄头说的是假的,目的是想拿药献给佛母,那正中朱瞻圭下怀。

    当然了,药方面的事情只是朱瞻圭临时起意,放回这些俘虏,真正的目的,是想跟在他们后面,找到白莲教的基地。

    不管药能不能成功,只要能找到白莲教的基地,那这些俘虏就没有白放。

    万幸这两个计划都成功了,药不但送进去了,还找到了对方的好几个基地。

    对于这种被迷信糊住脑子的白莲教众,朱瞻圭不觉得仅凭他几句话就能将其唤醒。

    老百姓虽然文化不高,可不是真傻子,是真是假,对他们真好,假好,他们能分辨。

    所以说打官腔高大上的话,朝廷是能别说就别说了,多办事儿少说那些没用的屁话,比什么都强。

    将来这些人被拿下以后的处理,朱瞻圭也已经考虑好了。

    他们终究没有起事,朱瞻圭打算将他们拿下以后,为了改变他们被灌输的思想,就发配到各个工地慢慢改造,是最好的选择。

    毕竟人一累起来,脑子就没时间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平日里再找人宣传宣传忠君爱国的思想,不出个几年,这些信徒们就会回归老百姓的状态,继续为朝廷的强大添砖加瓦。

    昨晚俘虏放走以后,朱瞻圭就返回了济南府,用最快的速度召集了当地卫所官兵,顺着胡玉等人留下的印记,隐蔽的摸了过来。

    虽然白莲教深入老百姓群中,到处都是探子,可济南府的卫所官兵也是当地人,哪里有小道,哪里能躲避人的视线,他们也是清楚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