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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据说佟贵妃体弱多病 第107节

    昭妃:……

    佟安宁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角落里的玻璃水缸,上前观察一下。

    昭妃这个玻璃水缸里面放的东西太奢侈了,放的有红珊瑚、还有玉石假山,有碧绿色的、有荧白色的、有暖黄色的、层层叠叠地铺了一大片,缸底有一块地铺着细沙,上面还放着一层珍珠。

    不知昭妃听过“水晶宫”这个词没有,她回去后,让玻璃厂的管事也用一些不值钱的玉石雕刻,可以当做玻璃缸的添头。

    若是再现代,情况要相反,买金玉摆件送玻璃缸。

    这时,一条金尾锦鲤窜出来,轻轻地在沙地甩了一下鱼尾,两颗珍珠被抛起,锦鲤将其中一颗甩开,然后用嘴去接另外一颗。

    佟安宁手指点在玻璃缸上,看着锦鲤被她吓得躲了起来,连珍珠都不拿了,一下子钻进玉石假山中,只看到一点鱼尾。

    她扭头道:“你这玻璃缸养的不错,要不你再买一个,我都亲自上门了,总不能空手回去吧。”

    宋若闻言眼皮一跳,抢先答话,“佟妃娘娘,殿内空间有限,放不下第二个玻璃缸。”

    佟安宁见状,贴心道:“昭妃,其实玻璃厂也接定制东西的,只不过价格要贵些,多大多长的玻璃缸都有。”

    昭妃闻言,姿态窈窕地走到她身旁,正要开口说话。

    就听一声轻微的“咔擦”声。

    佟安宁和昭妃对视,将目光移向玻璃缸。

    玻璃缸上面明显能看到一道裂纹,似乎感觉到两人的注视,裂纹的反应更大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蔓延整个玻璃缸,然后“哗”的一声,玻璃缸里面的水倾泻而下,水草外加锦鲤、鹅卵石等东西一下子都随水冲了出来。

    佟安宁的手指僵持在半空中,正好对上昭妃黑珍珠一样的眸子。

    “娘娘,衣服!”

    “欸!主子,快后退。”

    “乌豆,快出去拿个盆,别让鱼死了!”

    “娘娘,小心不要被玻璃伤到!”

    ……

    佟安宁的鞋此时湿凉湿凉的,棉靴子吸饱了水,小腿以下也是冰凉凉的,可以推测也湿了,感觉整个人重了十多斤。

    昭妃的状况和她差不多,原先浅黄的旗装染上水以后,变成了暗黄色,十分明显。

    “呃……”佟安宁张了张嘴。

    昭妃甩掉帕子上的水草,似笑非笑道:“赔钱!”

    第64章

    佟安宁眼皮一跳,“昭妃,玻璃缸可不是我弄碎的!”

    她怀疑,是不是玻璃水缸下面放了什么机关,否则怎么那么巧,一下子溅了两人一身,还是挑自己要走的时候。

    昭妃指了指身上的狼藉,在指了指地上的碎玻璃,“这是你家玻璃厂生产的吧?”

    佟安宁乖乖点头。

    昭妃继续道:“刚才只有你碰了玻璃缸吧!”

    “没错,但是我可没用力,只是轻轻碰了一下。”佟安宁说道。

    “可是,佟妃,我的玻璃缸碎了。”昭妃提醒道,“偏偏你站在了那里,你碰了它,大家都看到它碎了!佟妃,有时候紫禁城的事情就是这样,现在玻璃缸已碎,又不能说话,所以,赔钱,赔玻璃缸!”

    佟安宁眸子微眯,盯着昭妃不放,昭妃这是话里有话。

    宋若见两人被水浇了半身,居然还有心思说话,也顾不上其他,打断她们的谈话,“主子,佟妃娘娘,你们先去侧间将衣服换下,小心感冒了,其他事情稍后再说。”

    说着,和佟嬷嬷一起将两人推进了侧间。

    几个宫女将两人的衣服脱下,宋若送过来两套内衣,都是昭妃的,其中一套是过年新做的,昭妃嫌弃颜色太花,就没穿。

    佟嬷嬷已经派人回承乾宫拿衣服了。

    大概忙了一炷香时间,两人换好衣服出来,此时外间的地面已经被清理好了,湿透的地毯也换了下去,鱼缸里的三条锦鲤都没伤到,此时正在木盆里游泳,只不过从水底大豪宅变成了极简木盆。

    剩下的玻璃碎片、假山石头都被收拢在一起,装在一个大箱子里。

    远远一看,挺漂亮的。

    宋若看着箱子里的玻璃碎片,那是心疼的很,这些都是钱啊,就这样成了一堆碎渣,幸亏实在佟妃摸到的时候碎了,否则五千两银子就真的打水漂了。

    昭妃拿过一个暖手炉塞到佟安宁手里,然后指着箱子里的碎片,“佟妃,这些东西你要怎么负责?”

    “咳!嬷嬷,本宫感觉有点冷,是不是在延禧宫着凉了!”佟安宁眉心微蹙,唇瓣阖动,装作体力不支的扶着佟嬷嬷。

    昭妃闻言,眼角微收,“佟妃,这是我的地盘,你装病是躲不过去的。”

    佟安宁掩唇惊诧,“佟妃姐姐怎么能这么想我呢,本宫可是好心上门看你,鱼缸不明不白碎了,快将我吓死了,你不应该给我一个交代吗?”

    旁边的人看着两个高位妃嫔话里看似剑拔弩张,氛围倒是轻松,也就老实看热闹。

    “我给你一个交代?也行,如你所见,玻璃鱼缸不明不白地碎了,差点伤到两宫皇妃,无论如何都要给咱们一个交代吧,你说是不是!佟妃妹妹!”昭妃意有所指道。

    佟安宁:……

    她算是玻璃厂的老板之一,找玻璃厂算账,不就是找她算账。

    思来想去,佟安宁决定还是认栽,玻璃缸无故自爆,需要让人仔细研究一下,毕竟有能力买玻璃缸的人都是大富大贵,得罪谁,也不能得罪顾客。

    想到此,她重新站直了身子,上前握住昭妃的手,言辞恳切道:“昭妃姐姐说的没错,确实让昭妃姐姐受惊了,这样,我让玻璃厂的管事送来几个新品图册,昭妃您免费挑一个,而且还有五百两精神补偿当时给你家锦鲤的,毕竟它们家都没了。”

    “……”昭妃被她突变的态度怔住了,搞不明白刚刚还想要推脱,突然换了一种态度。

    即使她是玻璃厂的老板,也不用做到这个态度,难道真被自己唬住了?

    佟安宁见她不语,张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昭妃?”

    “唔!看在你今日看我的份上,就这样吧!”昭妃反应过来,淡淡道。

    佟安宁勾唇浅笑,“等到我让人将新玻璃缸送来后,这些玻璃碎片还请让他们带走,毕竟无缘无故破碎,总要找出缘由。”

    昭妃点头:“自是这样!你都这样说了,本宫就不难为你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佟安宁磨了磨牙,沉声道:“还真是谢过昭妃、姐、姐!”

    昭妃弯眉笑道:“上门是客,不能太难为你了。”

    佟安宁:……

    她今天就不应该因为好奇心过来。

    佟安宁没在延禧宫继续待多久,就带着人回去了。

    昭妃将人送到宫门外,离开时正好下起了小雪,冷风拂过,雪花如细沙一般,簌簌地洒在地面。

    昭妃看着对方的队伍远去,嘴角不禁扬起。

    宋若见她这样,也笑道:“娘娘终于高兴了。”

    年后这段时间,即使病养好了,昭妃的精神也不济,连皇上过来看望都懒洋洋的,让她急的直上火,担心娘娘钻了死胡同。

    昭妃:“马上要给本宫的鱼换个新的玻璃缸了,还是免费的,当然高兴。”

    “噗呲!”宋若忍俊不禁,“刚才奴婢听佟妃娘娘说,那五百两银子是给锦鲤的精神赔偿,当时忍了好久。差点没笑出来。”

    “是啊!没想到本宫在佟妃那里还没有几只鱼有地位,可是,鱼也是本宫养的,让本宫纠结,本宫是赚了还是赔了?”昭妃轻笑道。

    厉嬷嬷道:“奴婢看,佟妃娘娘给鱼精神赔偿也说得过去,就是忘了给您这个主人赔偿了。”

    “嗯,可惜将她放走了,否则本宫要和她论上一回。”昭妃将手搭在宋若胳膊上。

    一行人转身进了延禧宫,守门的小太监将宫门小心关上。

    厉嬷嬷见昭妃心情不错,小心道:“主子,明天夫人和小姐也要来看您。”

    “你去御膳房让岭南的宋御厨做那道东江盐焗鸡,额娘最喜欢,还有给乌云珠准备一份松子百合酥。”昭妃抬脚进了殿,眼睛下意识往玻璃缸的位置看去,只看到一个木盆,看起来可怜兮兮的,于是又说道:“宋若,若是明天承乾宫的人还不过来,你就去催一催,本宫的鱼如果养死了,要让佟妃赔的。”

    宋若点头,“奴婢记下了!”

    ……

    佟安宁回到承乾宫没多久,正在和佟嬷嬷商量晚膳用什么,梁九功过来了,他身后跟着一名高瘦的宫女,穿着灰扑扑的棉衣,衣服上带着补丁,头发上只簪了一个浅蓝色的布花,额角有道指甲大小的伤疤。

    梁九功笑道:“佟主子,奴才将夏竹给您带来了。”

    佟安宁看着大变样的夏竹,吃惊道:“夏竹,你怎么变这样了?”能在乾清宫伺候的宫女,模样、体态在宫女中都是佼佼者,这才大半年时间没见,夏竹已经快变成“干竹”了。

    夏竹神色淡然,恭敬地给佟安宁行了一礼,“奴婢拜见佟妃娘娘!”

    珍珠好奇道:“梁公公,您是在哪里找到夏竹的?”

    梁九功闻言,叹气道:“这夏竹可不好找,一开始奴才以为,作为乾清宫退下去的宫女,就算伤了脸,但是夏竹聪慧,应该能找个好去处,她原先去了广储司,确实是个好地方,但是被人打压,又被安排进牺牲所,今天在浣衣局找到了她。”

    内务府七司三院中,广储司地位最高,负责经济,皇室负责的皇庄所交的赋税就是他们的收的,管理者皇室的金银珠宝、锦缎、瓷器、贵重药材等贡品,可谓是油水丰盛。

    牺牲所是庆丰司的所属机构,专门牧养祭祀所用的牛羊。

    而浣衣局就是宫里负责清洗衣服的地方。

    夏竹能被安排进广储司,手段和人脉是有的。

    佟嬷嬷叹气,总有些人喜欢落井下石,夏竹境遇变化这么快,若说没人插手,连鬼都骗不了。

    她上前塞给了梁九功一个荷包,“多谢梁公公了。”

    梁九功收下荷包,眯眼笑道:“佟嬷嬷客气了,杂家还要去伺候皇上,就先告辞了,拜别佟主子!”

    佟嬷嬷将梁九功送出宫。

    离开时,梁九功随口问道:“听说佟主子今日去承乾宫了?”

    佟嬷嬷道:“承乾宫送了年礼,娘娘就礼尚往来去承乾宫探病了,不过离开时,昭妃娘娘殿内的玻璃缸碎了,娘娘被溅了一身水,还要赔昭妃娘娘的玻璃缸,所以回来时直呼赔本了!”

    梁九功面色担心,“佟主子没被吓到吧!”

    “没有,就是心疼钱!”佟嬷嬷笑了笑,“一直说,下次去承乾宫,再也不碰承乾宫的一针一线。”

    一行人送到景和门。

    梁九功:“好了,嬷嬷不用送了,雪天小心路滑。”

    梁九功向佟嬷嬷拱了拱手,然后带着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