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她抬头看向上空,“感受这里的天,这世间的理。”

    “我们需要旁观者,来见证这一切。”

    说完,女王回头缓步走向冰的玉座,“我已经向多托雷下达过命令,不会对你出手,这是我作为冰神的保证。”

    等我走出至冬宫,心中思绪不断。天色渐晚,黄昏的霞云渐渐飘散,我独自一人伫立在街道上,行人来来往往,他们的表情各有酸甜苦辣。

    我默默品味着这一切,回到家中。

    扔开钥匙,我冲上楼打开阿紫的房间门。里面空无一人,光线被阻隔在碧色的窗帘外,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苦茶香,房间内陈设简单,空荡荡的桌子上只有我给阿紫买的一个招财猫摆件。

    我平躺在阿紫的床上,呆呆地凝望着天花板。

    这可怎么办呀。

    我闭上眼,不想让眼里的寂寞弥漫出来。

    我开始想他了。

    第17章 ep 16

    暖融融的阳光稍微消融了一些落在窗台上的冰雪,我把新养起来的洋甘菊摆在窗户旁边,期望增加些它的存活率。

    摆正花盆将花蕊转向阳光,我转身走到书桌旁坐下,用小刀划开来自远方的信,抖抖信纸,展开一看就是两个潦草的大字。

    “勿念。”

    我转头望向那迎风摇摆的花朵,叹了口气,把信件收进柜子。

    阿紫出差还没回来,也不知道归期。这几个月来,愚人众那边送来的信件不多,每次都是寥寥数语,大多是“无事”、“平安”、“勿念”的排列组合。

    也罢,能有信就还算安全。

    我起身,决定去找凯瑟琳聊聊天,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任务。

    凯瑟琳是我这段时间新交的朋友。

    虽然可能只是我单相思。

    阿紫出差后的第二天,我出门闲逛,原本想去花店里看看有没有适宜的花种子,结果就在街头拐角处撞见了她。

    她那美丽的面庞,标准的微笑,随风而动的棕色发丝,以及在这严寒之下单薄又有些小性感的制服——

    哦呼。

    阿紫,你不会怪我的,对吧?

    我像个来隔壁学校勾搭妹子的风骚男,怀着一腔的普信和孤勇直接走上前去。

    我大摇大摆走到她面前,还没等我开口,她突然就对我笑了起来。

    “向着星辰与深渊,欢迎来到冒险家协会。”

    “哦哦哦!你好你好。”看着她那温和却又无神的眼睛,我突然有些无措的搓了搓手。

    “你好,我是冒险家协会的接待员凯瑟琳,负责为冒险家们提供任务发布和情报支援工作。”

    “这项服务全年无休,还请不必担心。”

    “......哇哦。”我瞳孔地震,居然是全年无休,好恐怖。

    见我没说话,凯瑟琳又笑着继续道,“请问是要报名加入冒险家协会吗?”

    “......”风骚男瞬间退化成自闭小学生。

    结果,我还没搭讪几句话,就顺利被忽悠成为了一名冒险家。

    主要是这种和npc对话的感觉实在太强烈了,很有阿银内味,让我感觉好像在跟阿银说话一样,一个没刹住车就顺下来了。

    我把这件事写成信托愚人众的小姐姐帮我交给阿紫,看着她接过信件颤颤巍巍的手,突然有些愧疚。

    阿紫,都怪你啊!

    过了好几天,我才得到了回信,还是简单的两个字。

    “笨蛋。”

    真服了,这是对女朋友应该有的态度吗!

    我无能狂怒一番,最后只能抱着我新鲜出炉的冒险家身份,开始在至冬国各处上蹿下跳,每天风雨无阻,使命必达。

    这几个月下来,我就一个想法。

    这丘丘人怎么事就这么多呢?

    每天不是在打丘丘人,就是在打丘丘人的路上。

    我手肘搭在柜台上,撑着脸向正在微笑的凯瑟琳抱怨。

    我看到过凯瑟琳脖颈上的钥匙孔,猜测她应该是在阿紫的研究数据上研制出来的仿生人偶。

    所以每次完成委托,我都会借着机会跟凯瑟琳说说话。

    她有点像阿银,但她比阿银在语言系统这方面强上太多,我每次都会拉着她说好久,来排遣我内心不愿意承认的寂寞。

    因此每当在跟她聊天时,我总能在自己身上看到胖橘说菀菀类卿的身影。

    天色渐晚,云一丝一缕地挂在天上,被夕阳染成梦幻的颜色。

    “......所以说丘丘人到底是哪里来的啊,算了不说了,凯瑟琳再见啦!”

    “再见,感谢您对协会做出的贡献,冒险家。”(注1)

    “都说了叫我朝生啦!”听着熟悉的道别,我没有回头地摆摆手。

    回到家中,打开灯,光线驱散了躲在屋子里的黑暗。

    客厅的茶几上摆着我之前买的璃月花瓶,米兰夫人赠送的向日葵挤挤挨挨地插在里面。旁边还有一个空了的酸奶瓶,这是我昨天喝完还没丢的,地板也还算干净,但也是三天前拖的了,感谢机巧少女不会掉头发。

    躺在沙发上,翻开最新的杂志,我啧啧摇头地看着各种八卦资讯,这花花世界真是叫人欲罢不能。

    晚饭没打算吃,主要是不想洗碗。看完杂志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屋里只有钟摆滴答滴答的响声。

    我在沙发上躺了会儿,又起身赤着脚上楼,走到了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