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但有一点你说错了。”长久的拥抱后,他笑着对我说,“虽然我的愤怒不曾平息,但我才不是一直都很难过。”

    “?”

    “和你一起的时候,我绝对是快乐的。这一点我可以肯定。”

    “肉麻起来了哦,你是不是在哄我。”

    “怎么?你要剖开我的胸腔证明看看吗?”

    我看着少年狡黠的笑容,默默地红了脸。

    啧,这脸真的伟大得犯规啊。

    我们又看了一会儿日出,海面平静,阳光照射出波光粼粼,一切都如梦似幻。

    “好了,梦该醒了,快回来吧。”阿紫最后和我说完,就如同一阵云雾般消散了。

    我有些怅然若失地看着他弥散的身影,梦中的场景也如褪色般渐渐昏暗下来。

    再一晃眼,我睁开了眼睛。

    眼前一个拿着纸笔的男人正愁眉苦脸地看着我,见我醒来,他像是松了一口气般激动地握住我的手。

    “你好这位小姐,我是扎卡里亚医生!你突然昏倒被送到我这里医治,但你的病症看起来十分特殊,我们......”

    “额呵呵我没病啦谢谢你医生我们有缘再会!”

    我立刻打断医生絮絮叨叨的话,赶忙跑路,面对社死场面的第一反应就是逃之夭夭。

    这都怪你啊阿紫,我真的服了你!

    第23章 ep 22

    大名鼎鼎的旅行者来到须弥了。

    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很滞后了,他们破解了花神诞祭的迷梦,不知道已经对须弥的造神计划察觉到了什么地步。

    我也该行动了。

    “博士,你这是要准备深夜跑路了吗?”我靠着门框,紧盯着背对我的多托雷,而他无动于衷。

    “当然不,实验对我来说已经结束了,我拿到了我感兴趣的东西。既然天要亮了,我当然也该离开了。”他转过身,对我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真没眼看。我低下头,假装弹了弹手指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你之前和我说什么?小吉祥草王和那位旅行者破解了花神诞祭的轮回?”

    “这些是教令院需要考虑的事,我并不关心。如今我要回至冬复命,至于剩下的,就交给......‘其他人’来做吧。”

    “嘁......你就是想让教令院和我们与草神对上,你好坐拥渔翁之利。”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又为何再来问我呢?”他语气忽的冷淡下来,一步步向我走来,与我擦肩而过的那瞬间,他突然俯身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

    “呵,如果真的对你的神明有信心,就不要再在我面前张牙舞爪了。”那傲慢的声音逐渐离我远去,“我也很好奇呢,鲜血浇灌的银白玫瑰枯萎凋零的样子。”

    啧,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忽然,我感受到了一段忽远忽近的呼唤。

    我随即与博士背道而行,缓缓走向呼唤的源头,孤零零的脚步声在空荡的房间内回荡着“哒哒”的声响。

    眼前暗紫色的金属机甲上镌刻着红与金色的纹样,繁复绮丽,线条流畅地仿佛没有任何人为拼接的痕迹,主机身的设计如同稻妻武士的甲胄,镂空的四肢与腹部隐约可见雷电般的紫光倾泻而出,然而最引人注目的,则是那深嵌入胸腔的、流光乍现的紫色巴纹。

    ——七叶寂照秘密主。

    端立于机甲头部的神明从高处俯瞰,无论是谁,在他的威压之下都能感受到魂魄震颤的铮鸣。

    我第一次看到这副震慑人心场景的时候,就有种天灵盖被掀飞的感觉,空白的脑子里只有五个大字。

    哇曹啊高达——

    当然,这五个字现在依然在我脑袋里回放。

    “我道是谁大半夜的叫我呢,原来是你啊张怀民。”

    我抬头说道,阿紫操纵的机甲伸出手示意我站上去,然后托起我让我与他平视。

    “多托雷和你说了什么?我感觉到你很不高兴。”

    “哇,这你都能感觉到!”

    我睁大眼睛看向他,再一次被神明的权能震惊到。他则是不以为意地双手抱臂,昂首敛眸,像一只傲视群雄的小猫咪。

    “只是感知,我可不会刻意去听你那纷乱嘈杂的心声,简直就像是一百只狸猫奏乐......但我还是能感觉到你在想些什么失礼的事。”

    我感觉我能在他脸上幻视一个“井”字。

    “诶嘿!没什么,我就是去质问了一下他这时候怎么会回至冬去,我怀疑他就是要在我们与草神争斗的时候混水摸鱼。”

    “无所谓,他只是想和胜利者做交易,而我不会输。”

    “呜哇,你别立flag!”我心有戚戚地拍了拍机甲的手指头,发出砰砰的声音。

    “哼,这是既定的事实,有何不可说。”他抬眸看我,机甲的手收紧了,让我可以坐在祂的手指上。

    “我打算去会一会那个旅行者。”我开口道,右手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看看能不能把他做掉。”

    “随你吧,但记得把你粗心马虎到蕈兽都自愧不如的毛病收敛住。”阿紫即使成神了嘴依然很毒,在我撅嘴冲他做鬼脸的样子下面不改色地继续道。

    “小吉祥草王在和他们一起行动,虽然弱小,但也是神明,你小心保全自己,其余另说。”

    “好哦。”我又给他飞了个香吻,心满意足地看到他红了的耳廓,示意他放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