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

    刻意压低的交谈声逐渐退去,耳边只剩下一片死寂。

    头痛欲裂。

    虞慕枝费力地睁开双眼,撞入眼帘的只有一片黑暗,天已经黑了?

    他摇晃了下脑袋,这才发觉不是没点灯,而是他被绸带蒙住了双眼。

    身下一片冰凉,他似乎躺在地面上,手脚也被牢牢捆住。全身感受不到衣料的存在,皮肤接触冷空气,鸡皮疙瘩蹭蹭蹭的冒。

    这里是哪里?发生了什么事?

    虞慕枝挣扎着想要爬起,全身虚软无力,他动了两下就耗光了全身的气力,再次跌回原位。

    “妈妈,他醒了!”

    一个陌生的男声,听起来年纪不大,虞慕枝迷迷糊糊地想着“妈妈”这个古怪的称呼,一只干枯的老手倏地抚摸上他的腰际,虞慕枝被那只手刺激得哆嗦了下。

    “皮子又滑又嫩,我们南风馆里难得有这种好苗子。不枉我花上千两买下他。”

    虞慕枝一个激灵,彻底醒了。

    他该不会……该不会是在南风馆吧?!

    不是,他就睡了一觉,怎么就睡到南风馆了?

    虞慕枝本能地挣扎起来,用尽全力也发不出一个音节,他更加慌乱,疑心这群人趁自己睡着的时候给他灌了哑药。

    那老女人早有准备,招呼身边的小童掰开虞慕枝的下巴,强灌了一碗迷药下去。

    一碗迷药下肚,很快,虞慕枝只剩下出气的份儿,老鸨吩咐小童:“看好他,等会儿给他清洗。”

    老鸨退了出去,虞慕枝使出吃奶的劲,才从嗓子眼里迸出几个音节:“你……你是谁”

    小童吃了一惊:“你别说话!要是让妈妈听到,她又会给你灌药的!”

    虞慕枝缓了缓,试着再次开口,这次无论他如何使劲,也发不出一个字。

    小童见他半天没动弹,劝慰道:“你别怕,到这里的每个人都会经历这一遭,过了第一次就好了。你长得这么好看,一定会有很多大爷点你的。”

    虞慕枝:“呜呜呜。”

    安慰的好,下次别安慰了。

    第104章 羞耻

    趁着小童不在,虞慕枝努力回忆他是怎么落进南风馆的。

    他搜寻了半天,只记得他吃完晚饭后就准备上床睡觉,愣是没有一点与此有关的信息。

    所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虞慕枝绞尽脑汁,从燕陵尘怀疑到燕长澜,也无法确定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把他卖进南风馆的。

    当下最要紧的是脱困。

    透过蒙眼的绸带,隐约有亮光渗透,虞慕枝勉强抬起头,眼前景物模模糊糊,以他如今的体力,别说跑,爬都费劲。

    没等他想出脱困的办法,两个孔武有力的侍童走了进来。

    两人架着他走进一处浴室,不由分说将他丢进浴桶,然后拿着硬毛刷子,从里到外将他刷得干干净净。

    虞慕枝痛得直发抖,张大了嘴愣是发不出一声哀嚎。

    这辈子都没洗得这么干净过。

    好不容易熬过沐浴环节,侍童取出香膏,均匀地涂抹到他的全身,那香膏气味呛鼻,熏得虞慕枝胃部翻腾。

    虞慕枝恍惚间有种错觉。

    他好像那头待宰的猪,被人扒皮脱毛洗干净以后,即将送到某人的桌子上。

    做完了准备工作,老鸨指挥人将他放到一张白玉台子上,虞慕枝仰面躺着,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身上覆盖的那件红纱根本遮不住多少部位,反倒有种欲拒还迎的挑逗意味,朦朦胧胧的红纱下露出光洁细腻的肌肤,犹如海棠花色映衬出皙白明雪。

    台下那帮如狼似虎的男人看直了眼,只要虞慕枝稍微做出小幅度的动作,台下立马响起淫荡的叫好声。

    虞慕枝咬住下唇,在心里怒骂他们十八辈祖宗。

    “今夜馆中盛会,拍卖此人初夜,底价一百两,各位客官尽可随意叫价,价高者得。”

    老鸨话音刚落,便有人扯着嗓子喊:“我出三百两!”

    “五百两!”

    “一千两!”

    “一千五百两!”

    “两千两!”

    “……”

    价格不断飙升,越往后,叫价的人越是高昂,颤抖的声音里抑制不住的亢奋。

    出到两千八百两,再无人加价,老鸨重复了两遍,就要落锤,一道男声凌空响起:“三千两。”

    随后,那人又补充了两个字:“黄金。”

    全场鸦雀无声,就连虞慕枝也惊住了。

    他的身价这么高的吗?!

    老鸨笑歪了嘴:“客人好阔气的手笔,能入客人的眼,当真是此人的福气了。”

    老鸨挥着帕子:“还不快把人抬下去,客官您稍后,等会儿我亲自带您过去。”

    虞慕枝被平放在床上,有人解开他手脚的绸带,他还没活动活动酸痛的关节,四肢再次被人分绑在床头,呈现出双腿大张,任人处置的姿态。

    虞慕枝不安地扭了扭身子,等会儿那人会不会帮他解开蒙眼的绸带?好歹也让他看看他第一个客人长啥样。

    能对着一个被绑成螃蟹样的光屁股男人起兴趣的人,绝对是变态无疑。

    因着隔绝了视野,他的听觉异常敏感,门扉“咯吱”一声,虞慕枝陡然一惊,神经紧绷,就连呼吸都不由自主放得低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