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 玄幻小说 - 野鸢尾之春在线阅读 - 第41章

第41章

    杨思天不是没和她请教过,为什么一个纯业余的学生剧团她要这么上心。

    那时谈桐正在亲自动手给杨思天改舞台定妆,她一边描眉一边不经心地答。

    “舞台没有门槛,艺术更不分专业和业余。就算这些人里没有一个以后会当专业演员,但多年后他们回想,我还是希望他们觉得这一段记忆至少是有趣的。”

    说完后,她端详着杨思天精巧的妆容,笑着说:“而且你不觉得我们现在都特别牛x吗?”

    为了这句特牛x,杨思天也跟着她玩起命来。

    研究生宿舍没有门禁,她在每天白天的排练后还会跟着谈桐加练到半夜。

    这天的小灶加练过了午夜零点才结束,杨思天离开后谈桐却没急着走。

    她坐到钢琴前,拨通了视频电话。

    电话那端是个男人,揉着惺忪的睡眼,穿着睡衣坐在钢琴前,抱怨道:“你也不能把人当牲口用啊,我通宵两天就为了弄你这点活,刚睡着就被你叫起来。”

    “谢谢好心人,你是音乐天才作曲大师,帮忙帮到底胜造七级浮屠。”谈桐敷衍地进行了一通没有感情的吹捧。

    对面的男人扶着额头,不情不愿地接受了。

    谈桐正在视频的人是国内知名的作曲家和编曲师,也是《疯人院》最初版本的作曲,程安凯。

    而他还有另一个身份,就是京华大学的毕业生,当年蝉联十佳歌手冠军的校园明星,也是谈桐和段柏章正式在一起那天,和谈桐在舞台上合唱的那个“工具人”。

    当年舞台上的一次牵手是让段柏章吃醋的一锤定音,但这不影响谈桐和程安凯从此成了朋友,两人时常有交流,甚至是谈桐引荐的程安凯来给疯人院作曲编曲。

    这次是谈桐单方面向程安凯提出了一个不可理喻的请求,她希望程安凯能对全剧的唱段进行重新编曲,从而更符合学生们的能力和音色。

    当然,工资是一分钱没有的,时间上如果能在两天之内完成最好。

    或许是得益于谈桐的人格魅力,程安凯一边骂她没良心一边任劳任怨通宵干活,刚睡下又被谈桐叫起来开小会。

    谈桐用不熟练的技法在钢琴上敲敲打打,和程安凯调整着编曲细节。

    没睡觉的人脾气自然不好,更何况她们本就熟悉,经常互损。

    程安凯终于忍不住吐槽:“你能不能用嘴说,别弹琴了,你弹琴简直是精神折磨,我马上就要神经衰弱了。”

    谈桐毫不示弱回击:“差不多得了,你指望一个看网上视频自学的人能弹帕格尼尼吗?”

    就在这时,排练室的门再次被推开了。

    深更半夜,突然闯入的人吓了谈桐一跳,她险些惊叫出声。

    但在看清来人的一瞬间,她松了一口气。

    “你这回……”

    “楼下看见灯亮着,听见你的声音,没敲门,太晚了送你回家。”段柏章抢答般地提前回答了谈桐的所有问题。

    谈桐嗫嚅了两下,不说话了。

    手机里,程安凯在不停说话:“喂?喂喂!你网不好啊?人呢?怎么没声了?”

    “你继续,我不急。”段柏章从容地找了把椅子坐下,大有谈桐聊到几点,他就等到几点的趋势。

    谈桐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了,她翻了翻谱子,见也讨论得差不多了,便找了个借口,大发慈悲地放程安凯睡觉去了。

    “我结束了。”谈桐合上钢琴盖,像是在和段柏章汇报。

    而段柏章却不急着走,难得地打听起她的私事。“在和老朋友聊天?”他问。

    “嗯……同事,聊编曲的事。”谈桐也没说慌。

    段柏章笑了笑:“倒是不知道你们还有联系,他不是去美国了吗?”

    谈桐猛然抬头,难以置信的看向段柏章。

    程安凯从京华毕业后选择追求梦想,考入伯克利学习音乐去了。而段柏章是怎么知道的?

    不对,段柏章是怎么知道对面是程安凯的?难道他仅凭这几句话的声音就能听出来?

    但连着几天的高强度工作后,她实在太累了,也懒得同段柏章周旋。

    她如今的想法是,既然段柏章非要凑上来,她又甩不开他,那还不如把他当成工具人。就像现在,大晚上有人开车送自己,不坐白不坐。

    “不是说要送我?怎么不走?我累了。”谈桐生硬地说道。

    “好,”段柏章从善如流,“钥匙给我,开你的车。”

    见谈桐诧异,他解释道:“公司制度,高管不能亲自开车,我开自己的车会被公司通告批评。”[1]

    “开我的车就没事?”谈桐对他钻空子的行为感到无语,但还是把车钥匙递了过去。

    又是一路无话,到楼下后,段柏章照例护送她到楼上。

    就在谈桐准备和他道别时,段柏章却向前一步,走入玄关后,在身后关上房门。

    谈桐所有的困意瞬间消失,她警惕地后退了半步,问道:“你有事吗?”

    她如果是只猫,现在浑身的毛都已经炸起来了。她的身体微微后仰,形成蓄势待发的姿态,既可以下一秒就冲上去拼命,又可以随时逃跑。

    而段柏章踏进家门后并不再向前,他只是站在门前,终于说出了他咄咄逼人至此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