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真的?绥绥不是最不喜欢让我亲近你?”他沉沉地笑,“绥绥心里,一定在骂我,嗯?” 绥绥手背都要咬破了,呜呜道:“不……不敢,绥绥怎么敢说殿下的不是……” 他嗤了一声,忽然将她翻身抱在怀里,漫不经心地吻她。绥绥失了神志,虽觉得他反常,却也顾不上琢磨,她深深回应着,衣裳层层落在地上。他哑声叫她小淫妇,绥绥也恬不知耻,反吃吃笑起来, “淫……淫妇又如何?我是淫妇,殿下和我做这事,难道还是什么君子!” 颠弄得狠了,头发都散了,乌浓的青丝泼洒下来,一手挽到颈后。正呻吟间,忽然听见窗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起初绥绥都没听清是什么,都走到窗前才忽然惊醒,忙道:“有、有人!——” 何止有人,她还听到帘外侍女的声音:“娘娘请留步,殿下请娘娘这边来,说是有事要与娘娘商议。” 那轻轻的声音像是水中投珠,虽然低微,却字字入耳。 是王妃?! 绥绥大惊,立刻看向李重骏,却见他仰着唇角,正带笑不笑地看着她。 她急忙道:“殿下——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门外有人,方才她的声声呻吟,淫词艳语,只怕早被他们听了去。而王妃娘娘呢,也听到了吗? 她后知后觉,不明白李重骏的用意,却知道自己落入了他的陷阱,下意识地逃脱,却随即就被他按了回去。 “啊!——” 绥绥克制不住叫出声,李重骏竟就抵着将她扑倒在榻上。 “你要——你要干什么!——” 可她的质问很快随着一记深顶灰飞烟灭。 形势忽然逆转,李重骏像是头狮子忽然觉醒,一言不发,只是狠入,按着她大肆鞭笞起来。 “不,不成——” “不成?你既说自己是荡妇,荡妇有什么不成的!” 他语气强硬,说起浑话完全不避讳,外面一定听到了。绥绥像是挨了一个耳光,被打得懵了,完全不知所措,于是咬紧了嘴唇,抵死不肯出声。 李重骏却笑了。 他来真的了,痛快如同浪头一阵高过一阵,瞬间将她吞没,可极致的快感却消除不了她的羞耻与愧对。 她在王妃娘娘面前,一直做出不喜欢与李重骏亲近的样子,可娘娘一定都听到了,听到了她和她丈夫的床笫之欢,她原来是那样放荡,风骚,又乐在其中。 她以后该怎么面对娘娘呢。 绥绥拼尽了全力推搡李重骏,可她早就用尽了力气,只能被迫承受凶猛的情潮,她无能为力,只有求饶, “不要了,不要了,殿下不要了!——求求你,殿下求求你不要了——” 可她越是哭喊,他越是入得凶蛮,这还不够,他还俯身贴近她的耳畔,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到的声音质问, “我早就和你说过不许接近她!本王的话你就当成耳旁风?你是谁的人?嗯?你是谁的人!” 绥绥大哭,可破碎的呻吟也一道涌出,在这静谧的夜里——门外更是死一般的沉寂,只有她的呻吟与求饶,带了哭音的求饶,更显得酣畅。 她到这一刻才明白。 原是故意的,鹿血,花园,他在这里等她,这一切都有个缘故。她与王妃的暗度陈仓,他也一早知晓。 他要让她丢脸,让她再无颜面对王妃,让她永远记住这一刻。 绥绥伏在矮榻上,眼泪止不住地淌。李重骏忽然起身后撤,她克制不及,发出一声长长的呻吟。 第四十六章 可怜 绥绥一动不动卧在榻上。 昏昏的雪光像一层白纱,她披在纱里,一身皮肉简直比雪还白,眼睛里却只是虚空的惘然。 他亵渎不了,甚至近不了身。 片刻的失神,片刻的寂静,李重骏莫名颓丧地倒坐在榻上,半晌方开口:“在想什么?” 绥绥别过了脸,怔怔地说:“我在想王妃娘娘。” 李重骏扬眉,不可思议似的看向了她,绥绥缓缓道:“她好可怜,造了几辈子的孽,今生今世遇上了殿下。” 他气极反笑:“你疯了?她用得着你可怜?” 可她哪里是在可怜王妃,不过借着王妃可怜自己。 王妃是杨家的贵女,比李家皇室还要显赫的家世,就因为一纸诏书,不得不嫁了个讨厌自己的男人,受丈夫的冷落羞辱。 而她呢,比王妃还可怜百倍。 当年图那两个钱陪他演戏,到头来把自己都赔进去,落到今天的地步,被拿来泄了欲不说,连最后一点尊严也被践踏干净。 也是她活该。 绥绥爬起来拿过衣服穿上,李重骏一把拽过去扔在地上,语气急切,脸色也很难看:“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叫你过去吃点东西,就把你迷得五迷三道,就算她待你好——她为什么待你好你想过没有!” 她没有理他,又爬下床捡起了袍子,依旧穿上了它,身上又酸又疼,不得不慢慢的。 其实她都懂的。 王妃叫她吃点心,找她去说话,读诗给她听,带她放灯,不过都是顺水的人情,算不得什么大恩典,也未必是真的。 可是。 男人是靠不住的,尤其是李重骏这样喜怒无常,又处境危险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