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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波流转,索性身子一软,就势倒在了床榻上。 “王爷这次回京,总不会就是为了对晚舟做这样的事吧?”他斜靠在流苏枕上,懒懒的问。 萧翊压了上来,将他牢牢箍住:“如果本王说就是,你会不会乖乖任本王为所欲为?” 慕晚舟不置可否,却话锋一转:“我认为有一件事王爷需要知道。” “何事?” 慕晚舟伸出食指,微微推开他的唇,轻不可闻的道: “王爷可知,那日在刑部尚书府,魏大人也对晚舟做了同样的事……” “什么?!”萧翊眸中燃起熊熊的怒火,用力掐住了慕晚舟的肩。 慕晚舟伤心的移开眼,眸中闪动盈盈泪光:“王爷难道不知道他的心思?” 萧翊一见他的神情,顿时脸色铁青:“他碰你了?!” 慕晚舟委屈的垂下长长睫毛:“是啊,王爷……要不圣上怎么会一剑杀了他?” 萧翊双目迸发凶光,满脸涨得通红,像一头怒火冲天的狮子。 他一向专横霸道,绝不能容忍别人觊觎他看中的东西。慕晚舟与萧骆北燕好,他已经觉得面子上十分过不去,更何况魏隋是他的属下,竟敢碰他还未到手的美人? 慕晚舟眨眨眼,又轻言细语道:“晚舟知道,王爷一向重用魏大人,那天本是想与他商议王爷过年回京述职的相关事宜,哪知道,他竟把我带到别苑,屏退了所有人,然后、然后……” 他死死咬住嘴唇,咬得发白,睫毛剧烈颤抖,说不下去了。 萧翊冷哼一声,丢开了他,怒气冲冲的起身。 “王爷……可是憎恶我了?我……”慕晚舟惴惴不安的问。 萧翊倒也没那么迂腐,只是一时之间被魏隋的逾越气得没了兴致。 感觉就像是一道美味的菜肴端上来,自己还没动筷,却被天上的乌鸦叼走了一块一般扫兴。 “魏隋那个登徒子,该死!”他厉声道,“慕大人竟是为了本王的事受苦了。” “过去之事就别提了,”慕晚舟嗓音十分温柔,但还隐约带了一丝压抑的委屈,“晚舟并非女子,倒也无谓贞操清白。并且,能为王爷效力,也是心甘情愿。” “……”萧翊见他委屈兮兮的样子,想了想又问:“那小狼崽子可有迁怒于你?” 慕晚舟一听,微微一愣,立刻眼圈泛红,飞快的垂下了头。 “是……圣上发了很大的火。”他紧紧抓住衣角,指尖泛白。 萧翊一掌拍碎了床头的木纹雕花:“哼,他竟如此迂腐!真是不配拥有你!” 慕晚舟劝道:“王爷切勿往心里去,晚舟告诉王爷这些,绝不是想惹王爷动怒……” 萧翊转头见他明明伤心欲绝却还极力忍耐着,也实在不好意思继续侵犯他了,只好端出一副通情达理的样子道: “罢了,本王今天也不继续为难你了。” 慕晚舟感激涕零:“多谢王爷。王爷回京后都有些什么安排和打算?晚舟必定替王爷打点得妥妥当当。” 萧翊随口答道:“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一些琐事,慕大人就不用操心了,还不如想想……” 他微微弯腰,抬起慕晚舟的下巴,像打量猎物一般暧昧的打量他:“……要不要来本王身边?” 琐事?慕晚舟心中百转千回,面上却露出一抹绯红来:“王爷说笑了。” “本王绝不是说笑,”萧翊沉了脸,轻轻拍了拍他的脸,“你好好想想,萧骆北本就把你当成凤月华的替身,本王王府的大门,随时都对你敞开。” 他顿了一顿,又霸道的开口:“本王可不是那没用的小狼崽子,绝不会给旁人觊觎你的机会!” 此时,门外有人轻轻叩门:“王爷。” 萧翊怒喝道:“吵什么吵?!没见本王有贵客吗?!” 小厮颤声道:“小的知罪,但……” 慕晚舟眨眨眼,很识趣的起身:“王爷若有要事,晚舟便先告退了。” “嗯。”萧翊倒也没强留他,只略一点头,“慕大人,早些歇息吧。” 慕晚舟向他优雅的一拜,推门离去。门外站着个灰衣小厮,手捧一封白色信函。 信函封面上干干净净的,一个字也没有,看起来再普通不过。慕晚舟不经意的扫了一眼,便迈着跟来时一般不紧不慢的步子走远了。 · 两日后,慕晚舟顺利迎临安王萧翊回京。此刻还有八天到除夕,京中下起了大雪。慕晚舟坐在车中烧着炭火也觉得有些冷,便命陆逐川取来厚实的狐皮大衣披上。那狐皮大衣火红色泽,衬着他白皙如玉的肌肤,甚是娇美。 按理说,临安王一进京,应立刻前去面圣。但萧翊声称自己累了,要先回王府。慕晚舟知道他摆架子,也未强求,便独自进宫去复命。 刚进宫,便见宫中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更有剪裁精美的大红喜字,到处张贴。慕晚舟素来喜好红色,见到这副情形,不禁心情愉悦,叫住一位宫人问道: “宫中可是有哪位公主出嫁?” 萧骆北有几位姐姐,都在适婚年龄。 宫人摇摇头,欲言又止。 “怎么了?”慕晚舟笑吟吟的看着他。 宫人飞快看他一眼,又低下了头:“慕大人,昨日圣上奉太后之名,迎了宋将军之子宋清入宫,已封为贤人……” 景朝历来国风开明,男子也可入后宫,位份从低到高为公子、良人、美人、贵人、贤人、侍君、男后。贤人的级别相当于贵妃,十分尊贵。 萧骆北登基以来,为了凤月华,从未册封为任何妃嫔,身边也一直只有慕晚舟一人。这次慕晚舟不在,他却一夜之间充盈了后宫,还一来就是这般高位的册封。 慕晚舟愣了一愣,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缓缓凝冻住了。 宫人见他这副样子,料定他伤心无比,急急的跪倒在地:“奴才该死……” 京城上上下下,无人不知慕晚舟对萧骆北的爱慕之情,也无人不知,萧骆北只是把他当成凤月华的替身。 “你又没做错什么,快起来吧。”慕晚舟回过神来,抬手扶起了他,眼中依然笑吟吟的。 “可是,慕大人……”宫人吞吞吐吐,反倒是自己要急哭了。 慕晚舟在朝堂上和宫里人缘都极好,皆因他对谁都温和有礼、笑脸相迎,即使是身份低微的宫人,他也从不鄙夷作践。 慕晚舟很和气的问:“圣上在哪里?” 宫人连忙答道:“在御书房。”想了想又像抓住了安慰他的机会一样补充道: “圣上昨晚也是歇在御书房的,并未去、去宋贤人宫中……” 慕晚舟淡雅的一笑,柔声道:“知道了,多谢你。”脸上的神情已经淡然如常,迈开步不紧不慢的向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