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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你若是愿意,谢侯说了,到时候勒谢小侯来道个歉,这件事就这么过去,给你个台阶,差不多就下了。” 沈惊晚看着沾了新泥的鞋尖,固执的像块石头,语气坚定:“没有再比现在更清楚的时候,之前没收回,以后更不会收回。” “便是去四丰山做姑子我也不可能再去同他有牵扯。” 卫国公抬手要摔碗,若不是想到前几日大夫的叮嘱,他早已摔过。 好不容易压下摔碗来泄愤的念头,只听他咬牙切齿道:“行,你看不上安陵候府,那我就替你随便找个人打发了,你若再不愿意,就绞了头发送四丰山做姑子去!倒显得你忠节了!” 旋即大步迈出来厅堂,朝着西院去了。 苏氏走过来,伸手抱住沈惊晚,拍了拍她毛茸茸的脑袋,沈惊晚忽然将脸全部埋进苏氏怀中,呜呜咽咽了起来。 卫国公喝了清粥,也就没什么胃口了,此时坐在西院,赵姨娘坐在小桌旁 ,娇滴滴的喊着官人,玉手执箸要他再吃两口。 卫国公满脸羞恼,连摆手道:“气都气饱了!不吃不吃。” 赵姨娘小心试探:“又同晚姐儿置气了?” 卫国公不吭声,算是默认。 只见赵姨娘笑了笑,坐过去了些,贴着卫国公,伸手揽住他的脖颈道:“你同晚姐儿置什么气?她年纪尚小,不领你好意也正常,许是再大些,就成了。”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更惹的卫国公恼火,一巴掌拍在桌上,震的紫砂壶和茶杯哐当响:“小?她还小?我便是只有三五岁,我为不为她好,她也当明白了啊!” 赵姨娘眼角一红,欲哭未哭的模样,格外惹人怜,缩着脖子挤进卫国公怀中道:“韶郎,我没说您的错处,我只是觉得晚姐儿是嫡小姐,您不必这么严苛待她,她若是不喜欢谢小侯,那么多豪门贵胄,随便挑便是。” 卫国公语气软了几分,怀中没人芳香扑鼻,他耐着性子解释道:“退了安陵候府,她想再往上找是不能了,只能下嫁,寻一些稍差的,虽说旁人眼中自然不错,可是同我们国公府嫡小姐的身份比起来,是万般不配的。 * ” 赵姨娘敛着眸子,声音颤颤:“若是,若是两情相悦,便是下嫁也无妨,晚姐儿这次这么不顾一切的退婚,倘若是心有... ...” 卫国公急忙推开赵姨娘,将她掰正对着自己,赵姨娘被盯的有些害怕,生怕自己的九曲十八肠被卫国公看出来,一时间不敢与之对视,干笑道:“韶郎这般看我作甚?” 却只听卫国公恍然大悟,一拍大腿道:“我竟是忘了这样,对!我竟是忘了这样,她保不齐外面有什么对眼的,真是糟践我们国公府!!” - 卫国公还在念叨:“我就说,她怎么好端端抽风似的,非要退了谢家这么亲事,从小两人是一起长大,两小无猜,我竟是没想到这一层。” 赵姨娘安抚他不必忧心,嘴上不断地说着沈惊晚还小,所以才不明白他的苦心,就差没明目张胆的将沈惊晚不识好歹四个大字贴额头上。 又极为体贴的命二等丫头去打热水,给卫国公泡个脚。 她将卫国公掺到床边,喋喋道:“儿孙自有儿孙福,韶郎不必忧心他们,月姐儿不也跟个小泼猴似的,上蹿下跳。” 说着沈惊晚,偏生要扯出沈惊月来陪衬,一面悄声打压沈惊晚。 卫国公缓缓坐下,一只手撑着床边,抬脚由赵姨娘替他脱去靴袜,冷哼一声,倒是径直入了套:“你说她是不是过糊涂了,好端端的孩子竟都被她教成硬骨头,软硬不吃,要是谁都像月儿和松儿一般,那我一点都不着急上火。” 卫国公口中的松儿是赵姨娘所出的庶子,名为沈延松,今年也十六,同沈惊月龙凤胎,上月回了外家,算算,也快要回来了。 赵姨娘娇嗔道:“我这两个上不的台面的,哪里及大娘子的晚姐儿、远哥儿金贵,他们身份尊贵,有些小脾气也是理所应当。” “嗯!就你也这么说?你瞧瞧,是不是你们的错,金贵?金贵什么金贵?没有老子爹,能有她们的尊贵?切不可妄自菲薄,我待他们四个都是一般的好。” 赵姨娘眉眼含春,怯怯的垂下头应声,却在低头的瞬间嘴角忽然露出一抹诡异又讥讽的笑,旋即消失。 忽的有小厮迈着步子匆匆前来通报。 卫国公才堪堪止了话头,看向来人,蹙眉道:“有事?” 那下人走到卫国公面前,行了一礼,这才颔首道:“齐司马没了。” “什么?!”因着动作太大,卫国公险些踹翻了水盆,身子往前倾了倾,“你说谁?” 满脸不相信。 小厮又重复了一遍,卫国公眼睛瞪得大若铜铃,手缓缓垂了下去,掌心一片冰凉,指尖发着颤。 赵姨娘忽然站起身子,一拍手合计,忙贺道:“哎呀,这样一来,侯爷又少了一根眼中刺,听说齐司马是根硬骨头,软硬不吃,上月公然挑您错处... ...” 谁成想卫国公面色大变,怒从天降,一脚踹翻了洗脚盆,水洒的 * 到处都是,怒道:“你懂什么?!眼中刺,你告诉我!谁是眼中刺!” 赵姨娘吓了一跳,若不是躲得快,那水就要泼到她身上了。 她不明白,卫国公怎么突然就变了个人似的,齐司马没了与他何干? 只见卫国公双唇颤抖,他抬眼看向面前的下人,抖手问道:“你们怎么到现在才同我说?” 小厮见状,忙跪倒在地,以额触地,趴在地上颤声回道:“主人饶命,世子原先回来找过您,你不在府中,他只得匆忙带队去了义宁。” 卫国公一听这话,急急忙忙起身穿袜子,左穿穿不上,恼怒至极一把甩了袜子,趿着鞋,踉踉跄跄去了东院。 他到东院时,沈延远和苏氏正在一起说话,想来便是齐司马没了这件事。 他细细审问沈延远,得知了情况。 朝上外称司马唆使皇子,朋党比周,獦撩勾结,不由分说五花绑了去。 据沈延远交代,若是午间卫国公和另几名重臣入宫,到时候说些谏诤他的话,叫天子打消疑虑,或许齐司马能保下来,好点就贬官,再不济流放百千里,不至于落了个没了的结果。 陛下口中说私审,无非是叫众人看齐司马笑话,公然在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