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 玄幻小说 - 恨他五年却不知早已爱上在线阅读 - 第十二章:结案3

第十二章:结案3

    千草山,正如其名,此地种有上千种药草,有世间常见的药草,也有稀世难见的药草,每种药草来自不同地方,都是由初代到现今的每代千草山山主从各地收集而来,悉心照料的成果。

    黎辉已换下那身大红礼袍,正手拿竹篮跟着余歌在穆青住处前的药园採药。

    不久前,穆青一脸写着「我很不爽又无奈」的表情回来,见到余歌就是一顿开训,无辜的黎辉也站在一旁听着不关自己的训话。

    黎辉站在一旁心道:「穆青长老大概是从余燕师姐那里听了余歌师姐的事才这么生气。」

    他立刻猜出原委。

    穆青是九重山里公认的和蔼可亲长老,曾有弟子在他面前踩坏他精心种的药草,他也只是说「不碍事不碍事」「人没事最重要」没给任何惩罚,无事发生的继续做自己的事。

    能让这位脾气好到不行的长老生气的人,估计也只有关门弟子余歌一人。这已经是余歌不知道第几次惹穆青生气了。

    训完话,穆青让余歌採收他住处前的药园药草并分类,做完才能吃饭为惩罚,交代完进屋治疗安容。

    黎辉本想跟着一起进屋,却被余歌以「你进去也没用,只会越帮越忙。」的理由给拉去帮忙採药。说是採药,但他也不懂药草,能做的只是站在后面帮忙提药草。

    他有些无聊,时不时看向紧闭房门,看穆青长老何时出来。

    「别看了。」余歌手上动作没停,头也不回道:「师父一时半会不会出来,你看多少次都一样。」

    「喔。」黎辉转回头看着余歌,问道:「师姐,我有一问。」

    「说。」

    「有让瞳色改变的药草吗?」

    这是黎辉从刚才就一直在想的问题,也是他时不时看向紧闭房门的原因,他想等穆青长老出来时问对方这个问题。但余歌说穆青一时半会不会出来,那他就先问问这位师姐,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回答就是了。

    幸运的,他的这位师姐回答了:「没有,世上没有这种药草。」

    「这样啊。」黎辉有些失望,随后又问道:「那仙灵草呢?师姐知道这种草吗?」

    「知道。」余歌道:「这种草很常见,灵气高,对于修仙人很有帮助,有些人在结丹时会饮用这种草製成的药汁以助修炼。」

    「那要去哪里才能找到仙灵草?」

    「千草山山顶就有了。」她停下手上动作,看着黎辉问道:「不过你问这种草做什么?」

    「我想让安容服用仙灵草,他以前就是饮用这种草製成的药汁才改变瞳色的,但每次他饮用过后脸色总是很苍白,大概是这种草的副作用吧。他的瞳色很容易让他陷入危险,能改变瞳色行动最好不过,但那种草的副作用大,所以我才想问有没有什么能改变瞳色的药草,可既然没有就只好用仙灵草。」

    余歌听完后露出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看着他。

    黎辉被她看着很疑惑,问道:「师姐怎么这么看着我?」

    「日炎,你究竟是恨安容还是不恨?」

    「啊?」

    怎么突然问这个?

    要说恨不恨当然恨,安容可是从背后刺了他一剑并推下悬崖,这种恨是一辈子也忘不掉的。可师姐怎么突然问他恨不恨?

    黎辉:「我当然恨他。」

    余歌:「可我看不像。」

    黎辉:「……」

    哪不像了?

    余歌看了他几眼,随后叹口气继续手上动作,没再谈论这话题,道:「仙灵草灵气高,能够抑制魔气甚至消灭,所以在仙灵草生长的地方才没有魔气的存在。这下你该知道仙灵草对于魔族来说是什么存在了吧?」

    黎辉很快猜出答案:「毒。」

    魔族要是没有魔气就无法生存,而仙灵草又能抑制或消灭魔气,对于人类来说仙灵草是很好的草药,但对魔族而言那是拥有剧毒的草,是能够让他们丧命的剧毒。

    很快他发现一件事实,安容以前一直在服毒。

    「你说安容以前是服用这药才改变瞳色,大概是因为魔气被抑制的关係。」余歌道:「有个说法,妖灵族眼睛之所以能变色,是因体内魔气过高与灵力相衝所致,因此只要抑制魔气就能使瞳色恢復。」

    「但这样他们不会死吗?」

    「妖灵族是特别魔族,即使没有魔气也能活上两三天,只是他们终归是魔族,没有魔气反倒会生不如死。」

    「……」

    所以安容以前每天都在忍受那生不如死的痛苦?这也……他为什么这么做?

    是身为银鬼该做的任务?

    还是什么?

    他想不透安容为什么要服毒,唯一庆幸的,是安容现在可以不用受那种痛了,即便要他也会阻止。

    「好了。」余歌起身拍了拍手上泥土,道:「现在来分类药草,你……」

    正想说来帮忙,紧闭的房门突然开啟,穆青一脸严肃的走了出来,黎辉见状放下篮子跑了过去。

    余歌看了看篮子,又看了看黎辉的背影,心道:「像个傻狗。」

    她一手提起篮子,准备提另一个篮子时,一双被袖子遮挡的小手抢先她一步。

    哪来的袖子?

    一抬眼,额上贴着符咒,头发用梅花发簪盘起,穿着旗袍的忘怀笑着帮她提篮子。余歌还记得他,只疑惑他头上的发簪哪来的?

    算了,不关她的事。这疑惑没持续多久。

    余歌问道:「你怎么在这?」

    忘怀答道:「我们来找你的,余歌姐姐。」

    我们?

    「我们来帮你做工啦。」一道女声贴近耳边。

    她认出声音主人,转过头见姐姐笑着看自己,前胸紧贴身后,一手握着自己提篮的那隻手。

    这姿势跟今天在相知山遇到的某一刻极为相似,让她心中有些不快,可现在眼前的人是姐姐,她又不想对姐姐发脾气,于是硬将那股不快压下去。

    余歌:「姐姐,好好说话。」

    余燕:「哎呀,没被吓到?」

    「没有。」

    「真可惜。」余燕遗憾道,与妹妹拉开距离,顺手抢过妹妹手中的篮子,站在她对面道:「我们来找你喝茶。」

    余歌瞥了一眼忘怀,道:「姐姐将事情都报告给长老们了?」

    「报告了。」余燕道:「长老山主同意让日炎监视安容,但我也要一起。另外,楚师兄让我带这孩子去换身装扮。」

    余歌问道:「那姐姐你们为何来这里?」

    「顺道啊。」余燕道:「我们要去丝裳山,中途路过这里就顺道来找你去喝茶,不过……」

    她举起篮子,笑道:「你果然没空。」

    这句话像早知道她没空似的。

    余歌道:「姐姐早知道我没空,为何不直接去丝裳山?」

    「所以才说来帮你做工啊。」余歌道:「帮你做完工再一起去丝裳山,最后去喝茶。」

    「你没问忘怀的意思?」

    说不定人家不想跟我们分药草,也不想跟我们去喝茶。

    余燕答道:「没啊。」

    余燕:「……」

    她忘了,姐姐是不在乎他人想的。

    「你想跟着我们吗?」她看着忘怀问道。

    忘怀看了看眼前一模一样的漂亮姐姐,又看了看在跟穆青谈话的黎辉,道:「我能跟着你们吗?」

    余燕道:「当然能,你本来就得跟着我们。」

    余歌点头算是附和,也算得到一个答案。

    起码知道对方有跟着她们的意愿,若没有意愿姐姐也会拽着他跑,这是余燕会做出来的事。

    看着要帮忙的一大一小,她问道:「会分药吗?」

    一大一小看着她,没说话。

    知道了,不会分。

    分药也是有讲究的,有些药虽长的一样,但药效却大不相同,不小心搞混就有可能要人命,是很重要的过程,不可马虎。

    由于眼前两个不会分药,余歌便让他们先帮忙将相似的药草摆在一起,最后再由自己更仔细分类。

    ***

    黎辉一见穆青出来,立刻放下篮子跑了过去,第一句先问:「穆长老,安容怎么样了?」

    穆青一脸严肃,只稍瞥了一眼黎辉,闭眼轻摇头,道:「情况不乐观。」

    黎辉心一紧。

    穆青继续道:「他身上承受着许多诅咒,诅咒使他伤口愈合缓慢,之后他可不能再受更严重的伤,不然能不能保命都不知道。还有,他的眼睛少了一隻,少的那隻是用假眼代替。」

    黎辉微微皱眉,道:「他喂血给很多人?」

    穆青:「不晓得喂了多少人,但血肯定喂了超出妖灵族能承受的。」

    先前说过,透过饮食妖灵族的血肉能治癒伤口,也能保尸体血肉不腐,但这同时对妖灵族也是诅咒。他们喂了越多血给人治疗,承受的诅咒就越多,伤口就恢復的越慢,相当于一种等价交换。

    简单来说,他们是拿性命在治疗他人。

    想想看,一个喂了那么多血伤口又恢復缓慢的人,最后怎么样?

    没错,会死。非常痛苦的那种。

    穆青:「他体内残留着许多毒,老夫开了方子,他醒后一定要按时服用,你之后估计会负责监视他,一定要让他好好服药。」

    黎辉:「是因为仙灵草的关係吗?」

    穆青没想到他知道这种草,先是一愣,道:「对,不过你怎么知道?」

    「以前看他用过,但不知道那对他是毒。」他的手缓缓握紧,隐忍着心中躁动。

    那股躁动是他也说不上的感觉,总之就是让他十分烦躁。

    「进去吧。」穆青手负身后越过黎辉,道:「可别吵醒人家。」

    黎辉在身后行了一礼,道:「多谢穆青长老。」

    「职责所在。」

    黎辉推门走进屋里,屋内飘散着淡淡药香,灯光昏暗烛光摇曳,隐约能见放下纱帐的床上躺着一人。

    掀开纱帐,躺在上面的人已换下新娘礼袍静静沉睡着,即使是现在,他也像一名需要人保护的女子,脆弱不已。

    明明是熟悉不过的人,却让黎辉觉得躺在这里的是位陌生人,他记忆中的安容,可不是那么……那么脆弱?

    黎辉想到什么叹了口气,靠着床沿就地坐下,道:「我说你啊,是真的失忆了?这样脆弱、单纯可不像你,难道又是骗我?」

    当然,无人应答。

    他透过纱帐缝隙看着安容,手无意间伸出摸上那露在被外的手。

    那手新缠着绷带,一路包到手腕处,那双手瘦的惊人,能看见明显骨纹,跟脸一样白的惊人,不像活人,要不是有体温都要以为床上的人死了。

    他摸的很轻,顺着骨纹一路摸到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握住,过程犹如在碰易碎品般,深怕下一刻就会碎掉。

    他看着那隻手,又看向躺着的人,想着那少了一隻的眼睛,陷入以往。

    作者的话:

    想不到标题,凑合着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