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雁过留声

    第二天早上，封明市的老百姓看到了自己此生见过最豪华的车队，车队从正生大酒店鱼贯驶出，延绵好几里地，里面全都是好车。那些自己带了司机和车子过来的客人，就开自己的车，没有带车过来的，车子便由张春生提供，张春生现在隐然已是封明市第一大的商家，他轻而易举就借来了七八十辆奔驰，而且还是同一个型号的，应付这些客人是绰绰有余了。

    车队前面领头的就是张春生的座驾，他和熊老板一起，领着这浩浩荡荡的车队直奔今天的仪式所在地，封明市郊区靠海的一片，已经被正式划定为新的高新技术开发区，仪式就在那里举行。

    刘啸站在酒店下面的大厅里，和ote的那几个工作人员一起，负责安排那些客人坐车先走，一边清点着人数，以防有漏下的客人。

    人走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客人也都安排好了车子，就等着出发了，刘啸再次清点了一下，只有钱万能还没有下来，刘啸走到前台，准备拨钱万能房间的电话催一催。

    刚拿起电话，就见钱万能从电梯里走了出来，他今天的一身打扮，把刘啸看得都傻了眼，别人出席仪式，那都是一身笔挺庄重的正装，而钱万能却满身的花花绿绿，一副上街买菜的样子。

    “刘啸！刘啸！”钱万能一眼就发现了刘啸，快走几步过来，“你怎么还没走呢？”

    刘啸放下电话，“我得安排你们这些贵客先走啊，这不，我正要打电话给你呢！”

    钱万能左右看了看，道：“张小花呢？怎么没看到她呀！”

    “她？”刘啸无奈地笑着，“早就走了，坐头一辆车走的！只要有热闹，她肯定是冲在第一个的，估计她现在都已经在仪式现场占好位置了！”

    “那咱们也走吧！”钱万能摸着自己的肚皮，“你就坐我的车，咱们一起走！”

    刘啸看看也没别的事了，就和ote的人打了个招呼，然后陪着钱万能一起走了出去，刘啸看着钱万能今天的装束，道：“你今天看起来心情很好！”

    “那是！”钱万能笑道：“昨天我把找到金宝寺的事情告诉我夫人，我夫人是欢喜非常，再加上和你们软盟合作的事有了眉目，对夫人也算是有了交代，她在电话里夸了我一晚上！哎呀……，我老钱这辈子听到的夸奖，也没昨天一晚上的多，你说我能不高兴吗？”

    “你和你夫人之间的这份恩爱，真是让人羡慕啊！”刘啸说到，其实他心里是在想，这钱家当年灭顶之灾后，是在一个女性的带领下重新复兴的，这钱万能怕老婆会不会跟这个有关系，或许这也是钱家的传统呢。

    “这男人嘛，对自己老婆好一点，那是绝对没有坏处的！”钱万能得意地笑着，“对了，我夫人还说她要亲赴金宝寺，拜祭先祖！”

    “什么时候过来？”刘啸问到，“我好安排一下！”

    “那倒不必了！”钱万能摆手，“被我按住了，她一时半会还来不了！”，钱万能说完，沉眉道：“我仔细地想了想，觉得星空寺现在有些破旧，佛像也有些损坏，寺里寺外也没有什么大的空旷地方可以搞佛事，而且上山的路也确实是有点难行。所以，我想先把星空寺修缮一下，佛像也要重塑金身，另外，在寺外开辟一块大的场地，再修好上山的路，等那时候，我再让夫人过来，借着做佛事，正好也和那主持商量一下，把这寺名重新恢复为金宝寺！”

    “那最好不过了！”刘啸笑着。

    “我正想问一问你呢！”钱万能回头看着刘啸，问道：“这封明市里头，哪一家企业的建筑工程做得最好，我真是希望明天就能把这寺修好，路铺好。”

    “咳！”刘啸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当下笑道：“得，咱赶紧走吧，到了那里，你把这事给张小花一说，完了你就放心吧，她肯定给你办好！”

    “咦？”钱万能有些奇怪，“小花有这方面的熟人？”

    “什么熟人啊，她家就是干这个的，封明市最大的建筑工程公司，就是她家开的！”刘啸笑着，“我以为ote肯定给你介绍过了，原来你跟着她在封明转了两天，还不知道她是干什么的呢！”

    “是这样啊！”钱万能这下乐了，“ote的没说，我也没问，得，那咱们赶紧过去吧！”

    钱万能说完，拉着刘啸钻进自己的车，然后跟在车队的后面奔仪式现场去了。

    封明划定的高新技术开发区，现在也就是一空旷的荒地，出了城，甚至连一条正经的路都没有，车队经过的地方，两边地里长满了荒草和庄稼，大家走得是一路尘土。虽说现在看起来是荒凉了一点，但只消过个一年半载，估计这里能起来很多高楼大厦，都市的霓虹灯也会将这里照的五彩缤纷！

    会议现场此时倒是热闹得很，彩球高飞，锣鼓喧天，一块平整的广场上搭起个台子，铺上了红地毯，上面写着“封明市高新科技经济开发区剪彩奠基仪式”，台下摆满了座椅，是给各位请来的贵宾准备的。

    刘啸和钱万能一下车，张小花就发现了，冲着他们直招手，“老钱，刘啸，这里！”

    刘啸一看，对钱万能笑道：“我说得没错吧，你看看，只要有热闹，她肯定抢在第一排坐！”

    两人笑着朝张小花走去，快走到张小花跟前的时候，斜地里却突然插出个人来，朝钱万能伸出手，“钱万能先生，幸会！”，完了还对刘啸笑道：“好久不见啊，刘啸！”

    “是你！”刘啸顿时就有些不悦，眼前这人正是方国坤，他今天没穿那身奇怪的制服，所以刘啸竟是没有把他从人群里认出来。

    “你认识我？”钱万能也是诧异万分，盯着方国坤打量了半天，“我好像不认识你吧！刘啸，这位是？”钱万能就问着刘啸。

    刘啸还没说话，方国坤又笑道：“钱先生，我们以前虽然没见过，但我们却肯定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去年，你可还曾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偷偷地贩了一批货出境！”

    “哦！”钱万能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你是谁了，方国坤方先生，对吧？”

    “钱先生对我们可真是了如指掌啊！”方国坤笑着。

    钱万能伸出手，和方国坤紧紧一握，笑道：“过奖了，我老钱生意做得好，全是靠方先生这样的朋友帮衬，我这次入境，一直没来得及去拜会诸位朋友，还请多多包涵啊！”

    “钱先生这次来封明，估计又有大生意要做吧？”方国坤笑道。

    “哪里有什么大生意，就是准备在封明投资开个小厂罢了，还请方先生多多关照啊！”钱万能笑着，“不知道方先生这次到封明，是要做什么生意啊？”

    刘啸现在对方国坤很反感，看两人在那里全是满嘴虚话地客套，就扔下他们，扭头往张小花身边去了。

    方国坤听钱万能说要在封明投资建厂，有点意外，钱家的产业至今为止，全都是秘密，世界上还没有人知道钱万能每次贩的那些稀奇货都是哪里搞来的，这也是钱家的神奇之处，这次钱万能突然要在封明搞明面上的投资，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不过方国坤还是笑道：“我哪里有什么生意，就是陪几位领导过来，给他们当当顾问罢了，好多人他们都不认识，我负责给他们介绍介绍！不过钱先生能在封明投资，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还请尽管开口，我肯定会尽力的！”

    “一定一定！”钱万能客气，“改日我一定登门拜谢！”

    钱万能说完，道了个别，朝刘啸和张小花走了过去，谁知方国坤又尾随了过来。他走到刘啸跟前，“刘啸，仪式结束之后有没有空，关于上次的事，我想跟你解释一下！”

    “不用了！”刘啸拒绝了，“解释就不必了，我只想请你以后不要再骚扰我就行了！”

    “如果真的是有什么误会，还是解释一下比较好嘛！”钱万能笑呵呵地推了一下刘啸。

    方国坤还想再说什么，只见他的那个跟班走了过来，附耳跟他说了几句，他的神情就变了几变，对刘啸道：“我会跟你再联系的！”，说完又看着钱万能，“钱先生，我那边还有点事，就先告辞了！”，扔下这句话，方国坤跟着他的跟班就匆匆离开。

    钱万能按着刘啸坐在了椅子里，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年轻人，说话不要那么冲！”

    “你不是我，你也不知道他做得那些事，换了是你，你肯定也会生气的！”刘啸道。

    “我怎么会不知道，告诉你，我跟他打交道的时间，要比你久得多了！”钱万能笑着，“你想撇开他们，那是不可能的，倒不如象我这样，大度一点嘛，这个世界上盯着我老钱的人多了去，要是我象你那么生气，那估计我早就见阎王去了！”

    “你是说……”刘啸有点吃惊，难道钱万能也是方国坤监控的对象不成？

    “那你以为他大老远跑来封明是干啥的？”钱万能笑着，“难不成是专门来看你小子的？告诉你，你还远远不够格呢！”

    刘啸现在倒是对钱万能有些佩服了，这胖子怎么也是什么事都知道啊！

    “没事！把你的心且放到肚子里吧！”钱万能使劲抬起自己的右腿，然后放到了左腿上，算是翘起个二郎腿，道：“你不要管他们干什么，你只要记住一点，你是个商人，这就够了！其实吧，这年头能被某些人惦记着，至少也能说明你自己有本事，有实力，你应该高兴才对！”

    “我明白了！”刘啸点了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办了！”说完，刘啸也翘起个二郎腿，往椅子上一靠，道：“其实，我本来就是个商人嘛！”

    “这就对了！”钱万能大笑，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情。

    只有张小花一脸的纳闷，“你们这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说完，她还推了推刘啸，“怎么回事？”

    “没事，没事！”刘啸摇了摇头，道：“对了，老钱找你还有事呢，他要重修星空寺，还要修那上山的路，时间上呢是越快越好，你一会找张叔说一下，务必先把老钱这事办了！”

    “这没有问题啊！”张小花来了兴致，这是给自己送生意上门来了，她起身把刘啸哄到一边，自己坐在了两人中间，道：“老钱，你给我具体说说，都有什么要求，回头我就找人去给你联系施工的事，顺便把手续什么的都给你办好！”

    钱万能一听，就乐了，赶紧把自己的想法和打算都给张小花介绍了一下。

    那边方国坤跟着小吴走到了僻静的地方，问道：“我们的人没有看错？”

    “应该不会错！”小吴皱着眉，“可那家伙一眨眼就不见了，我们没跟住！”

    “奇怪！”方国坤捏着下巴，“他怎么也跑到封明来了，难道这里有什么他要的东西吗？”

    小吴也是皱眉想了半天，最后道：“或许是我们看走了眼！雁留声不是号称无所不知吗？那他肯定就知道咱们今天要来这里，咱们可是见过他的面的，他没可能会现身的。再说了，就算这里有什么他想要的东西，他也不必自己亲自出面啊！”

    “看来这个封明是越来越热闹了！”方国坤也是纳闷，到底是什么东西吸引着这些超级人物一个个现身封明呢，“算了，不管是不是真的雁留声，我们都先不要管他了！”其实方国坤是无奈，就算是真的雁留声，自己也没办法控制此人的行踪，何必徒劳呢！

    “对了，头！ote的总裁可能不会出席这个仪式了！”小吴顿了顿，“他临时取消了此次行程！”

    “好，我知道了！”方国坤点头，说要来的没来，没说来的倒是来了，而且还都是自己无法控制的人物，雁留声倒还罢了，至少自己还见过，可那ote的总裁，至今都还是个谜，看来这个谜底今天是无法解开了，只有日后慢慢去解开了！不过还好，今天还是来了几个超级人物，自己之所以过来，就是想要他们知道，自己一直都在关注着他们，你们来做生意，我们欢迎，但要是想搞什么猫腻，那就会有人出来收拾你们的。

    市里省里部里的领导也到齐了，于是就宣布仪式开始，领导们上台剪彩，然后又把一块事先准备好的奠基石埋在了广场旁边，这个开发区就算是正式成立了。领导们发表了一番热情洋溢的讲话，向在座的企业代表描述着开发区未来的美好画卷。

    讲完话，仪式结束，市里安排人手领着这些企业的代表在划定的开发区范围内四处参观，实地考察着开发区的地貌人文环境，紧接着又回到市里，参观了封明市的教育、交通、医疗等城市公共服务的建设情况。

    最后又回到了正生大酒店，市里将在这里举行一个答谢会，一来是答谢这些企业代表的到场，联络感情；二来是详细介绍开发区的领导组成、招商政策、以及相关的法律法规。

    此时正生大酒店的大厅里，被摆上一个巨大的建筑群模型，是根据未来开发区假想图制作的，几乎占了大厅的一半面积，从模型上看，未来的开发区临靠大海、山水环绕、交通四通八达、摩大大楼处处高耸。这些参观回来的企业代表，一进酒店大厅，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个巨大的模型群，刘啸乍一看，差点以为是曼哈顿的模型图呢！

    现在已经时至中午，张春生他们就先安排这些代表们吃饭，举行了一个简单的自助餐酒会，市里的领导们穿梭其中，和那些企业代表一一攀谈，他们想摸摸底，看看今天这些来的企业，到底有多少家能留下来。其实这个招商是个漫长的过程，一两次招商会根本解决不了问题，领导们也没抱什么希望，主要还是联络感情，宣传政策，希望这些代表把封明开发区的消息带回去。

    刘啸和张小花陪着钱万能躲在个角落里吃饭，一会又过来几个人，似乎也是因为没人搭理他们，所以凑过来吃饭。

    钱万能一看，放下餐具，赶紧起来跟他们打着招呼，钱万能一连用了四种语言和这几个人打招呼，有说有笑，应该是和这几个人认识。这下可把刘啸给震傻了，看来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聪明能干的人，往往外表却给人一种愚钝的感觉。

    那几个人和钱万能打过招呼，就和三人坐在了一张桌子上。

    “几位富豪考察得如何了？”钱万能笑着，“有没有决定在这里搞点什么投资啊？”

    几个人都摇了摇头，“这里还只是刚起步而已，似乎并没有什么适合我们的项目，我们准备明天就走了，钱大富豪是怎么打算的？”

    钱万能喝了口水，笑道：“我是走不了了，这里是我钱家的祖宗根基所在，我已经决定在这里搞个厂子了！”

    几个人也是有点惊讶，“钱大富豪要开厂子？”

    “是啊，我得给自己留个固定的安身之所，不然这海上四处漂泊的，搞不好又把祖宗的根据所在给丢了呢！”钱万能笑着，“你们几位日后要是想在这里投资了，那就找我老钱，那时候我就是东道主了！”

    几人笑着点头，又和钱万能乱七八糟地谈着一些事，刘啸只能听懂个英语，其他几人说什么，他就不知道了。

    那几个人吃完饭走了，钱万能才道：“刚才那几个，他们的生意一点都不比我钱家小，那都是呼风唤雨的人物，我看方国坤这次来封明，就是冲他们来的！”

    刘啸“哦”了一声，抬头在人群里找那几个人的身影，发现已经是找不到了，刚才还真没看出来，这几个人和钱万能一样普通。

    “对了！小花！”钱万能突然来了精神，“有没有兴趣开厂子啊，我保你绝对赚！”

    “我？”张小花一惊，差点噎住，“我老爸说我只会败家，让我开厂，指定赔光光！”

    钱万能笑着：“那要看你厂子是做什么了，我让你做的东西，绝对赚，而且我保证是别人拿着钱给你送上门来，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啊？”

    “那你先说说做什么！”张小花道。

    “我和夫人商量过了，准备在封明开一个厂，生产一种高新材料的添加剂！”钱万能笑着，“你呢，可以开一个高新材料厂，我把添加剂卖给你，你负责生产成品的高新材料就可以了。其实呢，高不高新的，全看这添加剂，没有任何技术含量，有添加剂，那就是高新材料，没有添加剂，那就是普通的材料。”钱万能呵呵笑着。

    “这能行吗？”张小花有点怀疑！

    “你放心吧！”钱万能拍着胸脯，“你做出东西来，不要声张，不能宣传，我让人上门买你的产品就是了！”

    “老钱，这高新材料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刘啸问到。

    “还是你小子精，一下就问到了点子上！”钱万能拍了拍刘啸的肩膀，低声道：“ote不是要在这里建大楼吗？他们大楼外部的装修材料，肯定是从美国史道夫工业公司采购的，不信你去查一查！”

    “是！这个没错！”刘啸想起那天在文清房里，似乎文件上写得就是这个公司的名字。

    “史道夫卖给ote的外窗户玻璃，一平米是一万美金！”钱万能道。

    “不是吧！”刘啸和张小花都傻了，“他们卖的玻璃是金子做的吗？”

    “呵呵，是用我的添加剂做的！这种玻璃，隔热隔声，透光透气，但可以防辐射，并吸收各种无线波。用这种玻璃把大楼一包，那整座大楼就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侦察卫星发现不了，雷达扫描也是个空洞，你往大楼里放个窃听器监控器什么的，外面根本接收不到，你就是想用导弹炸他，你把引导器一扔进大楼，就立马失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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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吧！”刘啸二人咂舌不已，没想到世上还有这么厉害的材料，刘啸回过神来，低声问道：“那这不是军事用途的材料吗？”

    钱万能一瞪眼，“你记住，你就是个商人，咱们造的是玻璃和涂料，卖的也是玻璃和涂料！”

    刘啸一怔，随即明白了钱万能的意思，他是想告诉自己，商人就做商人该做的事，你要是越线操心你不该操心的事，反而会给自己惹来麻烦。

    钱万能转身又看着张小花，“你放心做就是了，就是只做ote这座大楼的生意，我也保你赚翻了。何况，ote现在就是想从史道夫那里买这材料，怕是也不行了，我把他们的货给断了。这帮美国佬，我老钱不过是向他们要一张软件销售许可，竟然给我藏着掖着，也罢，看谁抻得过谁！”

    刘啸愕然，原来钱万能是因为这个啊，不过细一想，又觉得不是，钱万能之所以把这生意交给张小花去做，应该是因为张小花帮他找到了金宝寺，了结了他钱家几十代人的心愿。

    张小花心里一扒拉算盘，道：“好，老钱，我做！这么好的生意，总强过让美国佬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