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萧执:“这书是如何来的?”

    “回世子的话,您之前让属下寻些姑娘家喜欢看的话本,属下去信给无渊,让他帮着找,谁知……”

    本着死贫道不死道友的心理,流风二话不说卖了留守在荣亲王府的无渊。

    萧执笑了,笑声带着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意味。

    “看来本世子交代的事还是太少了,竟让他有时间关注这些不堪入目的东西。”

    “研墨。”

    流风见成功转移了世子的怒火,欢快地应了一声,动作利索的开始研墨。

    荣亲王府的规矩自来颇多,流风心里抓心挠肺的好奇,眼睛却没扫一眼。

    萧执写好信,吩咐他,“着人送回王府。”

    “是。”

    流风还当世子饶过自己了,还没笑出来,就见萧执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道:“至于你,死罪难免、活罪难逃。

    你去把那话本抄一遍,明日一早我要见到。”

    流风:“!!!”

    他一脸崩溃,“世子,属下能换本书吗?”

    萧执微微一笑,“你说呢?”

    流风想吐血。

    -

    沈念回到家,把熊掌给家里人。

    虽然有些凉了,但是依旧很香。

    “咋这么香!”沈二震惊,他猛吸一口香味,说道:“难得的是一点儿腥味都没有,处理的太好了,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厨子。”

    沈干从复杂的香味里,抽丝剥茧出好几种香料。

    “用了多种香料遮腥,我能闻出来的就有五种。”

    沈念很是诧异,“大哥鼻子这么好使吗?”

    “只是比普通人略好一些罢了。”沈干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沈二与有荣焉地说:“你大伯说你大哥是天生学医的料,只是可惜……”

    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引路人。

    沈念安慰道:“大哥早晚能拜到合适的师傅。”

    “就像我。”沈坤拍拍越发结实的胸口,说道:“我能找到师傅,大哥也能。”

    满哥儿此时道:“还有我,我也能找到。”

    李秀娘慈爱地笑着,“能能能,你们都能得偿所愿。”

    话说完,去庖屋热了熊掌,一家人分着沾了味儿。

    这东西一只都不够一个人吃,分几份更是只能尝尝鲜。

    沈坤没想到这么美味,只觉得惊为天人,当即道:“这玩意儿好吃,以后找机会再抓一头。”

    然而,他最后不仅被打消了念头,还受了罚。

    翌日一早。

    云雾山某谷底。

    青锋看着面前的徒弟,眉头皱着,“你昨日打了一头熊?”

    “师傅怎么知道?”沈坤以为师傅一直关注着自己而高兴,“是打了一头熊,我妹妹找人做了熊掌,味道特别好,可惜太少了,不然还能让师傅尝尝。”

    青锋神色淡淡,“你很自傲!你觉得自己学了武功就无敌了,觉得山里的野兽见到你都要退避三舍,是不是?”

    沈坤看出师傅有些不虞,不解地挠挠头。

    “师傅,我没这么想。”

    “可你是这么做的。”青锋一向没什么波澜的声音染着怒火。

    沈坤跪下,乖乖认错,“师傅,我错了。”

    青锋见他认错认的如此干脆利落,不知该气还是该笑,不得不承认的是,怒火倒是散了不少。

    “错在哪里?”

    沈坤:“不该不知深浅去打野物。”

    青锋笑了,“你还知道你不知深浅。”

    沈坤见师傅笑了,知道他不是真正生气,起身笑呵呵地道:“我好歹跟着师傅有段时间了,要是连这都猜不出来,这徒弟不是白当了。”

    “那你明知危险,为何还要以身犯险?”青锋也不是真的生气,就是担心这唯一的徒弟。

    这徒弟是长得着急了些,比及冠的青年身材都结实,可到底还没十五,他这个当师傅的如何能放心?

    沈坤犹豫了片刻,到底说了老实话,“我想试试武功……”

    见师傅脸上冒出怒火,忙急急地道:“我本来是想打头野猪,谁知道没走多远就碰上了那头熊。

    当时那个情况,不是我被熊干掉,就是我干掉熊。

    我这命不仅是我的,还是我家人和师傅的,自然不会干站着,所以这才上去杀熊。”

    青锋听完他的解释,神色稍缓,却还是说道:“虽情有可原,但我还是要罚你,就罚你今日射箭训练加倍,你可有意见?”

    “没有没有。”沈坤摇头,“师傅,要不多加几倍?”

    青锋表情微滞,说道:“过犹不及。”

    “好吧。”

    那边,轮椅上沈晏深摇摇头,收回视线,继续看手里的书。

    青锋走过来坐在边上,喝水解了渴,说道:“先生,我入夜去城里,除了药,您可还要什么?”

    沈晏深抬起头,眼神微深,“多买些粮食。”

    青锋想到先生之前说过的今年冬天怕是要不好过,表情凝重地应下,“好。”

    沈晏深看他浑身都绷紧了,说道:“别这么紧张,有太子殿下和萧世子,乱不了。”

    “可是此处离中都远隔千里,属下担心殿下和世子分身乏术。”

    沈晏深冁然一笑。

    “没想到与我在这里避了几年,你反倒越来越知民生疾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