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5.元凶

    好不容易以为送走了高梵，可以稍微消停一下的赫巴特再次回到研究室内主持研究工作，不料刚一回去没多久，编号六的佣人跑了过来向赫巴特报告说道“族长，族长，那个人类守护者又来了！”

    赫巴特露出了一脸厌恶的表情“又来了？这家伙真的是好生不要脸，这我们不是刚刚才送走他们没多久的吗？为什么他又回来了？现在在门外吗？告诉所有人回避，我去见见他。”

    “不必了赫巴特先生，我已经来了”高梵站在大门的边上“你也应该知道你们的能力是挡不住我。”

    赫巴特的眼神从厌恶变为有点惊恐，如果之前那一次高梵还是老老实实走‘正常人’走的路线进入爱德华斯城堡，那么这一次高梵的出现简直就是突然得像是凭空出现一样。而高梵看着赫巴特的视线将他从前的对自己的鄙视的眼神无差别的还了回去“赫巴特先生，不用猜了，我和我爷爷可不一样，我不知道我爷爷到底有多强，或者会多少魔法，但是我可以做到我爷爷从前没有做到的事情，就是可以随意出现在我出现过的区域。”

    “那有如何？”赫巴特摊开手“高先生你现在是想对我们做点什么吗？我以经说过了我们没有时间和精力腾出手来救你的妹妹，你要撕下你文明的面具对我用强吗？”

    “对你又和又何必用强，我这一次不是为我的妹妹而来”高梵拿出法杖卷起一下狂风将一个人的面具直接吹飞，白发红瞳，精致如玩偶的妆容，“因为许许多多复杂的线索，我已经推测出你们在这里批量制造人造人了，你说你见过我的爷爷而且还合作过，但是据我所知，我的爷爷是非常反对对人造物赋予灵魂，因为他认为这有违伦常。但是他既然和你合作过，那就说明，你们最起码曾经有过相同的理念，我想知道你们矛盾的所在，还有合作破裂的原因。”

    赫巴特一脸冷漠地笑道“高先生，你知道了又能怎样，你这样揭开我们过去的伤疤，只会让我对你徒增厌恶。让我更加不想救你的妹妹。”

    “无妨，反正你从头到尾就没有打算出手救我妹妹，只要秉着这个想法，你的所有话语对我而言都是没有任何威慑力的。”高梵也报以冷酷的微笑“我让你不满意，你无法对我做什么。但是如果你让我不满意，我可以随便对你做任何事情，我也不瞒你，周围的魔法协会的宪兵就是我撤走的，因为我告诉过他们，如果交涉失败，我会以你有可能祸害人类为由将爱德华斯家族从魔法世界历史中抹去。”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很抱歉，我们并不接受威胁”赫巴特回斥“你爷爷当年和我们理念不合，姑且还是体面地离开，看来你不如你的爷爷啊。”

    ‘轰’高梵跺了一下地板，这个房间内的墙壁和地板纷纷出现了裂缝，高梵打了一个呵欠“抱歉，其实这才是我最惯用的交涉手段，光从你制造人造人这一点，我就已经可以用我的权限将你判死。赫巴特先生，现在我再问你一次，关于我爷爷的事情，你到底有没有话要对我说？”

    “高先生好大的本事，召集齐所有人来这个房间，我们静候高先生对我们的审判，今日如果我们被砸死在这里，就是我们命运的尽头所在。”果然硬气的赫巴特丝毫没有打算对高梵服软，而是毫不犹豫地选择对抗到底，而且这一次他还不止和高梵赌自己的性命，而是直接拿爱德华斯家族作为赌注。

    爱德华斯家族一百多号人整整齐齐地坐在了高梵的面前，赫巴特也一屁股坐下“高先生，请不要犹豫，再来一脚踩碎我们的天花板吧，将我们爱德华斯家族直接砸死，你不知道我们有什么魔法精华，所以砸死了也不会心疼和惋惜。请来吧。”

    高梵举起法杖在半空之上画了一个圆圈，然后光圈扩大平移到了这一百多号人的头顶上将他们全部圈住。来自光圈的魔力压力压得这些人造人极度的不舒服。赫巴特捂着心脏对高梵说道“高先生，你用这种温和的手段，可无法让我们屈服的哦，不过我相信，即便你采用更加粗暴的方式来折磨我们，我们都不会屈服的。”

    “no~”高梵摇了摇手指“我只是在进行魔力排查而已，这个世界有一句话叫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们断不可能凭空创造出品质这么优良的魔法人造人，你们必然有一个隐藏的难以被监测到的魔力源在这个城堡之内，甚至我冒昧地说一句，就算我要救我的妹妹，是应该通过那个魔力源，而不是通过你们！”

    “不可以，不可以，你不可以这么做！你绝对不可以这么做！”难得地赫巴特展现出强烈的情绪“高先生，请你停手，请你马上停手，你之前的请求我们可以答应你，唯独是你接下来的举动，绝对不可以做，否则将会造成不可逆转的恶劣结果。”

    “嗯？”高梵收起了法杖，也替他们送了绑“赫巴特先生，如果你早一点配合我的话，不就没必要逼我把话说得这么尽了吗？既然你答应我的请求，那么你先告诉我，关于我爷爷的事情，我爷爷和你到底进行过什么研究？”

    赫尔特平伏了一下胸前紊乱的气息“我们三十年前，和文森特先生一起进行过研究，文森特先生想长生不死，准确来说，是让全人类都长生不死。”

    全人类的长生不死？

    这个答案让高梵感到非常的意外，毕竟从他爷爷留下的手札和学生们的印象中可以得出他爷爷不是那些追求无限长寿的人，尤其是作为人类守护者，他不存在追求所谓的‘知识尽头’。所以“原因是什么？这个你应该也是知道的对吧？”

    “大源的魔力，你了解多少？”赫巴特坐在了高梵的面前“看来，你比你爷爷莽撞和冲动，远不如你爷爷是一个出色的学者。当年你爷爷已经推测出大源的衰退已经到底了，接下来就开始触底反弹，尽管现在大源的魔力相对还是很弱，但是在缓慢回复却是事实。而按照这个速度如果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的话，两千年后……”

    “神代将会在临。”

    一把声音忽然从高梵的脑子中切入，高梵的后背一阵刺痛，左手联通着眼球似乎出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魔力隔绝反应。锥心疼痛直接刺到了高梵的手臂。“神代再临之时，人类有可能再次被诸神奴役。”

    “啊……”高梵捂住脑子“这声音是怎么一回事？”

    赫巴特默然地看着表情痛苦的高梵丝毫没有伸出援手的打算而是在接着之前的话缓缓说道“文森特先生就想着将人类寿命的延长，尤其是魔法师，让我们人类魔法师用两千年时间来武装自己，直到神代再临，可以抵抗神代再临可能出现的，像是众神的敌人。”

    一点点等疼痛缓解的高梵气喘吁吁地对赫巴特说道“原因我明白了，所以，你是不认同我爷爷的理念，所以才分道扬镳的吗？”

    “不，我们当时候在基础理念还是互相认可的，我们之间最大的障碍，就是变强上的分歧，如果可以我们爱德华斯家族联合你们人类守护者所带有的知识，完全可以缔造一支只属于人类的，可以抵抗众神的超强战斗部队，这样做难道不比让人类克服漫长寿命带来的疲倦无无聊感要来得更加实际和高效吗？”

    “不，你的方法可能是的确更加高效，但是我依然认为我爷爷做得对，人类自身的命运，不应该交给一群无意识的强大武器来决定。”高梵看着赫巴特“当你真的拥有一支可以匹敌众神的军队，你真的愿意老老实实做一个人类吗？真的愿意做一个要面临生老病死的人类吗？我看未必，成为神是一个巨大诱惑，可以说，哪怕是圣人在内都不一定抵挡得住这个诱惑。我推测，你们就没有放弃，也正因如此，爷爷和你们的合作才最终告吹了，是吗？”

    赫巴特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持有巴比伦法杖的人，看来都是无可避免地会选择同一种思想，有些时候我都好奇，到底你们人类守护者，是不是法器意志的践行者呢？”

    “这不重要”高梵坐了起来“等等，有点东西我差点都忘了，赫巴特，二十年前，你们这里被人袭击，会不会和我爷爷有关？”

    “你连这件事都知道？”赫巴特瞅着高梵“可以说有关，但也可以说无关。”

    高梵听后猛地翻了一个白眼“有关就是有关，无关就是无关，哪来这么多的有的没的？”

    “这件事既然说开了，那么我就跟你明说了吧，当年文森特不是一个人来合作，我们双方合作的一个中间人，是一个加诺尔库示拿的家伙，他和我们合作的关系比文森特和我们合作的关系还要长，也更加深，当年就是他袭击我们爱德华斯的城堡，并且带走了我们的至宝。高先生你可曾听说过这个人？”

    高梵无奈地点头“听过，但是他已经失踪了，我上一次听说，都是从爷爷手下的学生中听说过这个人。按照你说的时间线推断，他最后一次出现，确实出现，是二十年前。我额外再问一个问题，他当时是不是取走了一些你们的法器？”

    联系到法器之上，赫巴特的面色有点尴尬，毕竟上一次面对魔法宪兵们的调查，他可是遮遮掩掩，毕竟他们不知道前者，但是现在高梵既然一副‘我都知道’的模样，那么总的来说，将这些东西告诉他，也并不是不可以。“没错，他的确取出了一些法器，并且上一次魔法宪兵找到的法器，就是诺尔库示拿拿走的。”

    “破案了，所有的悬案，终于破案了。”高梵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其实你当年早一点透露这个内容出来，魔法协会那边，甚至我爷爷那边肯定会出手阻止最起码也会介入调查，你又何必隐瞒呢？”

    “这个我有我们自己的考虑，毕竟你们都是外来者，我很难彻底相信你们。”赫巴特的脑子突然灵光一闪“高先生，不如我和你做一个交易吧。只要你将诺尔库示拿带动我们这里，我们就帮你治疗你的妹妹，你看这个交易如何？”

    这笔交易在高梵眼中可是充满了阴谋的味道，这个先前死活不愿意多开口的赫巴特现在居然这么配合，其中的原因，恐怕真的颇为耐人寻味，绕了一圈，似乎是要自己帮他们报仇，尽管于公于私，自己帮他们都不会吃亏，但是考虑到这个诺尔库示拿行踪飘忽不定，不排除也可能是赫巴特故意和高梵在这里打太极，就是不愿意救蕾妮。

    但实际上，高梵也没有其他多余的选择“于公于私，我都没有理由拒绝你的这一个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