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他看了她片刻,叫她,“许知岁。”

    许知岁眨眨眼,“嗯”了声,“什么?”

    他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亲,低声呢喃,“记住,我们之间,不会有任何如果。”

    不管世界怎么改变,他一定会遇见她,也一定会爱上她,永远不可能放弃她,也永远信任她。

    哪怕他后面这一句话没有说出来,许知岁也明白他想说的是什么。

    而他语气虽然温柔,可神色却明显不太好,不高兴的很明显。

    睫毛轻闪,心底暖融融的,手臂软软揽住他的脖子,低低应他,“嗯。”

    默了默,见他不说话,便又用小脑袋在他颈边轻蹭了蹭,讨好的小声道歉:“我错了。”

    她不该那样想的,用许书荣那样的男人来对比他,对他都是一种侮辱。

    第330章 许知岁,等我

    许知岁之前想的是对的,沈遂之做梦,基本都是在晚上睡着后。

    陷入沉睡没多久,梦境就侵袭而来。

    当然,对现在的沈遂之而言,梦到的都不是未来,而是回忆,是被遗忘的回忆。

    而这一夜的回忆,似乎走到了他们年少的结局。

    不止是他,许知岁也梦到了。

    虽然没有他那么清晰,她的梦境断断续续朦朦胧胧,却还是看到了。

    也许是因为白天路过摩天轮却没去的缘故,这次梦中的回忆,便跟她白天恍然间看到的画面有关。

    是在游乐园,在摩天轮前。

    梦里的少年没有再穿黑色的卫衣了,而是穿着白色衬衣,和之前弹钢琴时一样。

    简洁的白,衬得他整个人都少了几分桀骜,倒是多了几分清润。

    明明只是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可最初那个桀骜不驯的少年,好像已经成熟了许多。

    而此刻,他站在穿着蓝色裙子的小姑娘面前,呼吸急促,心口起伏,开口便问她,“等了很久?”

    他的额发微长,被汗水晕湿搭在额头,凌乱而狼狈。

    许知岁看着他气喘吁吁的模样,眨巴两下眼,乖巧的摇摇头,“我也刚到。”

    她说了谎,她其实已经等了他快三个小时了。

    当然,他们已经一个月零十天没见了。

    她的腿早已经好了,自然没有再和他每天见面的理由。

    而他也重新回到学校,课业似乎很重,也根本没有时间见她。

    那次他弹了钢琴给她听之后,便又消失了快半个月,然后才又忽然出现在她学校门口接她回家。

    等她上了车,他才问她是不是生日要到了。

    许知岁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知道的,点点头,又摇摇头,“还早呢,还有一个多月。”

    他皱眉想了想,只说了句,“差不多。”

    她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他也没解释,只是随手拿出一根棒棒糖递给她,“拿。”

    她看了那根棒棒糖几秒,又看看他,最后还是纠结着接过来,小眉头皱着,伸出舌尖舔了舔,然后眉心便更紧了。

    那模样不像在吃糖,倒是像在受刑。

    他好整以暇看她,见状忍不住挑眉,“这么难吃啊?”

    她噘着比草莓还红艳的小嘴,很诚实的点点小脑袋,“难吃。”

    其实他知道她不喜欢吃糖,可每次见面,还是习惯性的给她糖吃。

    或许是总觉得,她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就应该是喜欢吃糖的。

    更何况,他那么喜欢。

    看她小脸都快皱成了包子,他没忍住低笑了笑,从她手中把糖拿过来,“不喜欢吃就不吃了。”

    说着,自然而然的把棒棒糖喂进了他自己的嘴里。

    许知岁瞪大了眼,脸刷得红了。

    那是,她舔过的……

    “你……”

    她忽然无措,羞涩像是潮水汹涌蔓延,快将她整个人都烧起来。

    他却坦然至极,只睨着她,问,“怎么了?”

    她看向被他咬在嘴里的棒棒糖,“那糖……”

    他挑眉,淡定道:“别浪费了。”

    许知岁微怔,忽然就有些无话可说。

    是了,他特别喜欢吃糖。

    是她思想太复杂了,想太多了。

    她咬唇低头,却没看到他的耳根,也透出了不一样的红。

    他咬碎了棒棒糖,暗暗啧了声:真是禽兽啊。

    可偏偏,她舔过的棒棒糖,好像更甜了呢……

    车里安静了一会儿,许知岁好不容易缓过那阵羞涩,他忽然又抬手,掌心在她头顶摩挲了下,语气感慨,“我们岁岁小朋友终于要长大了。”

    他的掌心很暖,许知岁睫毛轻颤,抱着书包的手下意识捏紧,“我本来就长大了。”

    已经可以订婚了呢。

    可这句话她还是没敢说。

    自从他之前说了要让她和沈昊订婚之后,他们之间再也没谈论过这个话题。

    他好像忘了,没有再提过。

    而她,不敢说。

    怕说了,一切都会变。

    不如就像现在这样,偶尔见上一面,哪怕他现在只当她是个小朋友……

    对于她的话,他也只是笑笑,收回手,将棒棒糖的纸棒扔进垃圾篓,抱着手臂靠上车后座,问,“想要什么礼物?”

    她目光微动,抬头,小心翼翼问他,“什么都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