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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牌县令,被迫登基 第130节

    小助手有点眼馋百万拥护值,终于松了口:【行吧。】

    话音一落,陈云州的拥护值就彻底清零了,两本书也送到了他手里。

    小助手高兴地说:【宿主要继续加油哦。我得去龙傲天那边盯一阵子,要是我不在,你就多喊我两声。】

    陈云州故意说:【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小助手,竟喜欢看那随时随地发情的种马龙傲天,莫非你也要去做他们play的一环!】

    小助手连忙否认:【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原来那女人是龙傲天仇人的女人,两人闹掰,女人和龙傲天的好兄弟给龙傲天戴了一顶绿帽子。龙傲天已经绝情弃爱,奋发图强了。】

    陈云州……

    【太狗血了,然后呢?】

    陈云州喊了两声小助手都没回音。

    啧啧,真是个现实的小助手,看他这没有油水可捞跑得比谁都快。

    没八卦成,陈云州只好翻看了一下《酸/碱性底吹转炉炼钢法》。

    酸性底吹转炉炼钢法指将空气由酸性炉衬的转炉炉底吹入铁水以氧化其中的杂质元素并发生大量的热,借以炼成钢水的转炉炼钢方法。

    碱性底吹转炉炼钢法采用白云石高温烧成的熟料,混合焦油做成碱性的耐火砖炉衬,冶炼过程中吹入空气并加入生石灰。这样被氧化的磷与石灰结合起来,残留于渣内而不返回钢内,脱磷问题因此得以解决。1

    这个办法能够大规模生产液态钢,从而加快冶炼速度。

    这本小册子里详细讲解了其具体过程,照着操作就可以。

    陈云州立即命人将乔昆叫来, 把这丢给了他:“将炼钢设备更改一下,以后照着这上面的方式炼钢。”

    “是,大人。”乔昆小心接过,识趣地没问这册子的来历。

    等乔昆走后,陈云州翻开了《果树的嫁接培育技术》和《吃瓜指南》。

    这两本虽然比炼钢法要便宜很多,但却更厚。

    陈云州见过乡下的农民嫁接果树,很多都是在初春的时候将枝条锯断,然后取一截需要嫁接的果树枝桠用塑料包裹绑在锯面旁边即可,过阵子这根枝桠重新发芽就可以了。

    不过书上将塑料薄膜换成了糯米纸。

    除了嫁接,书上还讲了授粉、梳果、施肥、病虫害防治等等,非常详尽。最后还讲了如何育苗,如何剪枝,可以说是一本种植果树的百科全书。

    吃饱了就要吃好,实现水果自由能大大提高幸福感。而且水果还能做成各种果干、蜜饯之类的,冬天卖到北方肯定受欢迎,因为冬季北方的蔬菜就只有提前囤的大葱、白菜,还有咸菜腌菜之类的。

    这时候能吃上几片果干幸福感不知能提高多少倍。

    可惜现在战乱,不然这还真是一门发财的好路子。

    至于《吃瓜指南》也非常有用,上面讲述了冬瓜、西瓜、甜瓜、哈密瓜、越瓜、葫芦、南瓜、黄瓜、丝瓜等瓜类的种植储存技术,还有吃法,以及种子优良改造的法子。

    可惜南瓜现在还没传进中原,不然金灿灿的南瓜可以放好几个月,也可以作为粮食的补充。

    这其中陈云州最感兴趣的还是西瓜,谁能拒绝夏天里那一牙冰西瓜呢?

    这两本陈云州让郑深拿去印刷,然后每个县发两本,让各县推广普及。这些瓜果除了个别,大部分都是可以种在屋前檐下,不占土地,还可做食物的补充。

    军师从城外回来后,就一直将自己关在屋里,连晚饭都没吃。

    他是个聪明人,他知道陈云州昨天带他去私塾就是为了动摇他的信念,反过来想要策反他。

    对方既然想让他倒戈,那必定还会有其他动静。

    可哪晓得早上起来吃过饭,伺候的下人却表示:“袁先生,我家大人公务繁忙,因此命小的来伺候袁先生,小的名叫冯至。先生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小的。”

    军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是要策反他吗?怎么就这么把他给晾着了?现在这时候不应该好吃好喝供着他,生怕怠慢了他,还要在他面前许以重利吗?

    他有点生气都想扭头走人,干脆回去得了。回了葛家军,谁不敬他一声军师?何必在庆川府受这等窝囊气,可想想他又不甘心。

    这就跟个姑娘遇到渣男是一样的道理。

    起初渣男甜言蜜语,殷勤备至,但没多久,他就消失无踪了,这样的落差任谁也咽不下这口气。

    军师板着脸问:“这么说,我去哪儿他也不管了?”

    怎么感觉怨念好深啊。冯至连忙陪笑:“袁先生哪里的话,您是客人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若是要出门, 小的这就安排人备车。”

    军师站起身,背着手往外走:“不用车,我就随便逛逛。”

    冯至闻言连忙跟了上去:“听说先生第一次来庆川城,小的给您带路吧。”

    军师没有反对。

    几人来到大街上。

    庆川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小摊小贩叫卖声络绎不绝,过来的行人脸上都洋溢着欢乐的笑容。

    这让军师想起元宵节怀州街上的情况。

    元宵佳节大燕有赏花灯的习俗,这是个很隆重的节日。

    去年,葛家军占领了怀州,为表庆祝,官府特意搞了一条街的花灯,流光溢彩,美不胜收,弄得非常隆重,比之在江南也不差。

    可是元宵节那天,去赏花灯的除了葛家军几乎见不到几个平民百姓,女子更是凤毛麟角。

    连这样的胜景怀州百姓都不愿意出来,更别提平日里了。他们见了葛家军就根老鼠见了猫一样,眼神里满是恐惧,小心极了,能避的远远都会避开。

    再次见过这样正常的市井生活,他才能体会到两地百姓对官府的态度差距有多大。

    可现在葛镇江他们丝毫没意识到这样下去迟早会出大问题的。

    军师心事重重,沿着热闹的大街向前,走着走着街道两旁摆摊的人逐渐少了。军师诧异地抬头,只见斜前方前几个站如松的士兵手持长矛守在门口,大门上方写着“军营”二字。

    营中隐约传来吼叫声,气势如虹。

    见他望着军营的方向出神,冯至连忙笑道:“袁先生可是想进去看看?”

    军师有些诧异:“这地方我也能进去看看?”

    照理来说军事重地,应该防备着他才对。

    冯至笑眯眯地说:“我家大人说了,袁先生是贵客,只要这城中官员能去的地方,大人您都能去。”

    军师……

    他才觉得陈云州冷落他,不把他当回事,结果对方又给他来这一出。

    深吸一口气,他说:“那我就进去看看。”

    冯至连忙上前跟守在大营门口的卫兵交涉了一番,又拿出陈云州特批的条子,然后弓着腰,做了个请的手势,邀请军师。

    军师踏入军营就感觉到了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校武场中,几千士兵只着短打在用力挥舞着武器,神采奕奕。

    不过最让他意外的是校武场四周墙壁上张贴的一行行大字:为庆川而战、今日不流汗,他日就要流血、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服穿、不拿百姓一针一线、各州百姓都是我们的兄弟姐妹……

    每个口号都简单易懂,读起来也朗朗上口。

    除了这些,校武场最前面还有几行大字,左边是红色的:服从指挥,刻苦训练,诚实守信,友爱团结;右边是黑色的:不赌不嫖、戒酒戒躁、不收贿赂、不得斗殴!

    这些看起来都很新,墨迹都还很黑。

    军师问冯至:“这是最近才贴上去的吧?”

    “昨晚弄的,大部分小子连这些字都不认识呢,还得专门教他们每个字怎么念,是什么意思!”林钦怀站在他身后,笑着说道。

    军师回头见林钦怀有些意外:“您是庆川军的统帅?”

    林钦怀摆手:“我不是,我是总教头,鄙人姓林。你是葛家军的军师袁先生吧,昨天大人向我提起过你。正是因为见了你,大人才想起这些,让我张贴起来,每日还要抽出一个时辰教这些士兵文化课,背这些口号军规。”

    军师感觉心上又被扎了一刀。

    他讪讪地说:“是吗?”

    林钦怀看着校武场中精气神十足的庆川军,自豪地说:“我才训练他们不到两个月,两个月前他们都还是只会拿锄头的农夫。袁先生,你觉得我们庆川军比之你们葛家军如何?”

    这还用比吗?

    葛家军只要打胜仗,占地盘,能弄回来更多的物资就行了。至于其他方面,葛镇江自己都是江湖草莽出身,江湖习气重,信奉武力值,并不注重思想和纪律。

    但他不甘心就这么被林钦怀牵着走,笑道:“庆川军自是最好,陈大人也很好。可惜就是生不逢时,就怕哪一日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啊。”

    这是暗指朝廷不仁,现在用得着陈云州还会容他。但等朝廷平乱后,只怕朝廷是不乐意看到庆川府百姓只知陈云州而不知朝廷的。

    林钦怀岿然不动,笑眯眯地说:“可若是这鸟大得能偷天换日呢?”

    军师心头一震,吃惊地看着林钦怀。

    林钦怀脸上依旧挂着笑,眼神却饱含深意。

    军师了然,是啊,天下大乱,各地烽烟四起,群雄逐鹿,有能者居之!

    庆川虽偏居一隅,但上下齐心,有兵有粮,还有火、药这等大杀器,为何要屈居人下?还是葛镇江这等莽夫!

    “袁先生,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是成就千古贤名,还是背负一世骂名,只在一念之间。”

    丢下这句搅乱人心的话,林钦怀就大步走进了校武场。

    军师……

    你们庆川上下是不是都有毛病,说话总是说到一半就跑,这是人干的事吗?

    军师在庆川呆了三天,除了第一天,后面两天都没见到过陈云州,一问不是审案去了,就是去城外查看春耕的情况了,总之就是不见人,让他心里憋了一肚子的话都无处可说。

    最后军师实在呆不下去了,提出告辞。

    等他走的时候,陈云州才匆匆露面:“袁先生,最近实在太忙,招待不周,还请海涵,先生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我在这祝先生一路顺风!”

    军师……

    这就完了吗?不是要策反他的吗?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就没见过这样的。他们每次要招降某个官员,无不许以高官厚禄,金钱美人,可这陈云州倒好,半文钱的礼物都没有,更别提其他承诺了。

    军师终究还是要面子的人,见陈云州没一点挽留他的意思,勉强笑了笑,拱手道别:“这阵子叨扰了,感谢陈大人的招待,告辞,后会有期。”

    说完就利索地上了马车。

    等马车走远, 柯九挠了挠头说:“大人,这个军师好像在生气,这是为何?”

    郑深哈哈大笑道:“他生你家大人的气呢。”

    柯九更搞不懂了。他家大人好吃好喝供着,这人还有什么不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