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是,楚今安的生日。

    两个孩子如今已经满了十个月,而楚今安这个生日过完,已是二十三岁。

    他怎么还没立后呢?

    脑海中的疑惑一闪而过,衡月并未多探究此事。

    她只在自己家中对着皇宫地方好好行了大礼,算是遥贺对方生辰吉祥,万事如意了。

    皇宫中。

    楚今安坐在上首,面如黑铁地看着一个个女子上前献艺。

    苏太后实在会恶心他,竟一声不吭地在他的万寿宴上安排了这么个节目。

    这些世家贵女也不知怎么想的,竟也愿意自降身份,像个歌姬舞者一样,当众献艺。

    “皇上已经二十有三,竟还未成亲,实在是哀家这个做母后的失职。”

    苏太后坐在一旁,摆出一副慈母的嘴脸,“今日这些都是家世极好的女子,又都性情温婉和顺,若能入主中宫,也定会好好抚养知柏。”

    “母后费心,朕现在还不想立后。”楚今安淡声道。

    苏太后则轻轻蹙眉“啧”了一声:“皇上这又是何必?便知柏的生母再好,如今人已经不在了,皇上何必再等她?”

    第178章 借一分醉意梦她

    楚今安冷冷看了苏太后一眼,并未接这句话。

    从很早之前,苏太后便告诉他,衡月死了。

    楚今安不信,苏太后便连尸体都弄了个差不多的,甚至丧心病狂的运到宫里来,非要他看一眼。

    楚今安也没去看。

    他不肯相信,衡月会死。

    倒是廖忠让青寻悄悄去看了一眼,回来后青寻气坏了,嚷嚷着说那根本不是衡月!

    “那身型,奴婢一看便能看得出,真的不是姐姐!”青寻喊道。

    廖忠嫌她不够稳重,轻轻踢了她一下,但见楚今安面色和煦,便知青寻所言,正是他想听的。

    只是又半年过去,楚今安派出去寻人的银甲军几乎踏遍了大盛的整个国土,却还是没找到衡月。

    几乎,楚今安也要相信,衡月真的不在人世了。

    要不然,怎会一丁点儿动静都无?

    谢琅那边他坚持不懈的监视了近一年,也是毫无所获。

    还有衡月家中,也一直未有人去过……

    衡月若还活着,又怎会一个人都不联系?

    她一个弱女子孤身在外,又该如何生活?

    偏苏太后此时,还非要往他最不愿意面对的伤口上撒盐。

    苏太后见楚今安神色不好,她心情就好了,还喊着楚今安去看:“瞧那虞家女儿,都说虞氏出美人,果然名不虚传。”

    楚今安眼也不抬,直接说道:“嗯,想来母后此次已为朕精挑细选,定不会发生姚氏那般事情。”

    这话将苏太后噎得直接变了脸色,实在是那姚嫔所为,不管是明面上的行刺还是实际的下药,都实在丢人得很。

    她有些讪讪:“母后从前眼拙,如今却是实实在在为你精挑细选的,个个都是秀外慧中的好姑娘。”

    楚今安不置可否地道了声谢,却依旧没有要抬眼看一下的打算。

    只怕这日之后,苏太后不知又要怎么谣传他的心思。

    一个皇帝,为个死人守节之类的话,恐怕苏太后也能说得出。

    但楚今安无所谓。

    正好,他也不想立后。

    只是今日,回到紫宸殿的廖忠也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

    楚今安斜他一眼,便知道这老小子在想什么。

    这半年来,廖忠也明示暗示地建议他该立后了,至少也该办一场选秀。

    尤其是两个月前,刘院正说他体内余毒已经清理得差不多,完全不会影响生活之后,廖忠更是每日那般眼巴巴地看着他,就差直接开口建议皇上立后了。

    “皇上,大皇子身子无忧,您可尽可宽心了。”这又提。

    楚今安淡淡看了廖忠一眼。

    廖忠咽了口口水,硬着头皮说的:“奴才知道这话扫兴,但皇上,大皇子体弱,皇上如今过完生辰已经二十有三……”

    “奴才只是求皇上,多顾惜自己,早些立后早些选秀,多多开枝散叶啊!”

    说着,廖忠扑通跪下,一个头磕在地上,“奴才多嘴,求皇上责罚。”

    楚今安性格独断专行,又很是不讲情面。加上他生母早亡,根本没人能左右他的想法。

    这让廖忠也有了一种他挨罚也应该要直谏的感觉。

    毕竟,如今,除了他,也没人能和楚今安说这些事情了。

    “你与朕是打小一起长大的情谊,朕明白你的意思。”楚今安点点头,“是,朕已经二十又三了。”

    二十三,无正妻,只一个母不详的体弱皇子。

    后宫如今更是只有一个李昭仪还活着,却是整日里躲在屋中不肯见人。

    这般,与没有任何妻妾又有何区别。

    楚今安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

    他只是觉得……这些事情,等找到衡月之后,再做也来得及。

    若找不到……

    不,不可能找不到。

    肯定能找得到!

    楚今安心中很是烦躁,他也不愿在殿中多待,起身走到廊下。

    夕阳西下,举目瞧去,竟是一片萧索。

    这个生辰,楚今阳外出未归,无人敢灌楚今安的酒,以至于他至今清醒。

    可清醒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