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鱼鳃
就在此时,道德经所诞生的法力流转全身,让陈歌神台清明,之前的抑郁一扫而空。 他骇然,这个少年太可怕了,居然能够无声无息影响他的思想。 这种能左右人心的存在最是危险。 “哼!” 他冷哼一声,泰山鸿毛门飞来,悬在车外。 “你就是魏长明的上司?要是做客,本掌门自然欢迎但你若是来给我示威,你可以试试还能不能走出去。” 少年抬起头,车顶居然腐朽破碎,他直接看到了上空的大门。 少年瞳孔缩了缩,他惊讶道:“你居然拿了这东西?” 说着,他还无意识想站起来,但身体一软没有使出什么力气。 陈歌注意到少年的手臂和腿粗细差不多一致,而且形状怪异,不像是人类的手。 他并没有回答,而是再一次说道:“你想打架吗?” 不管打不打得过,气势是一定要足的,俗话说输人不输阵正是这个道理。 他若阴神完全出体,也不会陷入下风。 然而就在这时,谁都没想到突然一柄铁剑穿刺而来,剑尖森寒还带着亮光。 “噌!” 铁剑狠狠刺向少年丝毫没有留手。 李子云的身影紧随出现。 “你是谁?敢冒犯掌门!” 陈歌眼皮一跳,不得不说李子云还是很忠心的,但是现在他都不一定打得过人家,你来插什么手。 说不定下一刻两人就握手言和了呢?刚才听他语气对于泰山鸿毛门可是了解不少,那就是一个缓解关系的话题! “这就是你教的东西?”少年眼前一亮,车内忽然出现一根触手,好死不死挡在剑前。 锋利的剑尖在面对这看似柔弱的触手后居然不可思议的划开,没有刺中少年。 陈歌不好开口拉架,只好一副好以整暇的模样继续坐着。 魏长明见了暗自惊叹,这孩子有些非同寻常啊。 他看向那个少年,这是上面派来的支援。 总共好几队人,已经护送柳安市群众进入青城市,而这人却自成一队。 他的级别,是特级医师。 特级医师,一般人没有什么概念,但对于那些知情人士来说,特级两个字就是死亡的代名词。 如同血级黑级一样,特级医师也分为两种。 一种为可控,一种为不可控。 但不管是可控或者不可控,他们都是大启国的特权阶层,杀人都是小意思,只要不过分,他们完全是自由的。 他们哪怕站着不动,或者躺着睡觉也能害死你。 李长空铁剑婉转,招招致命,但是总能被诡异出现的触手给挡住。 少年没有出手,他一脸无辜的看着陈歌: “抱歉,我这身气息无法收敛,你赶紧把他拉开吧,我怕他和我近距离待久了会出事。” 少年示意陈歌看自己接触过的座位,他的眼神很真挚。 陈歌目光看去,少年所坐的地方居然长满了眼睛。 恶心的触手,怪异的目光都让人森寒。 克苏鲁? 陈歌心里闪过这一个词,这个少年就像是弱化了无数次的克苏鲁。 李子云的动作变化了。 他忽然退后,浑身颤抖,好像在极力忍受着什么一般。 他甩着脑袋,两颊居然长出了鱼鳃。 问题忽然变得大条了。 陈歌眼睛眨巴,然后瞬间出现在他的面前,用手拨弄鱼鳃。 “疼吗?”他问李子云。 李子云摇头:“不疼,就是感觉好奇怪。” 当然奇怪,任谁突然长出了鱼鳃都会是这感觉吧。 “你忍一下。” 陈歌从怀里拿出一张驱邪符,然后抵在他的鱼鳃上。 驱邪符微微灼热,但是并没有动静。 这驱邪符已经认为鱼鳃和李子云是一体的了? 事情不仅大条,是真的麻烦了。 陈歌看向那个少年,大石门无缝自动,悬临他的头顶。 这一瞬间,少年居然感觉到了压力。 这不可能!他活了六十多年,堂堂一名特级医师,居然会在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孩子身上感觉到了压力? 少年的神色变换,他干笑道:“小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歌石门一横:“没什么意思,把我弟子变回去,否则打一架!” 少年无辜:“小兄弟,这不受我控制啊,我要是能控制这个能力也不至于住到城郊去了。” 陈歌把目光看向魏长明,后者表示肯定:“这位前辈叫鹊定,生于六十年前,代号:不触。他的确能影响四周,遗憾的是无法控制。” 魏长明歉然:“但一般人也不会这么快被影响,李子云的事情是我疏忽了,对不起。” 意思说,李子云很容易被影响? 陈歌摸着下巴,不再去质问鹊定。 他只好安慰后者:“你放心,为师会帮你恢复原样的。” 李子云点头:“只要不影响我练剑什么都好说。” 他的表情看不到丝毫的不快,提着剑跑到一边又开始练了起来。 鹊定站起身:“正式介绍一下,我叫鹊定,代号不触,不要触碰我,我也不想再触碰那东西。” 他细致的观察陈歌,良久赞叹一句:“你跟鬼河老大长得一模一样,真不愧是他的儿子要是他回来后看到你一定会很开心。” “鬼河老大?” 鹊定微笑:“没错,你爸是我老大,当年我们都是被他提携起来的,这些年一直帮他压着某些人。” 陈歌不露声色,这人一来就表示亲近,如果不是想要自己的秘籍功法,光是这态度和这层关系他就会真以为他亲近自己。 但实际上这人已经变味了。 从他们耳朵里,自己父亲很厉害,是当年怪谲爆发时的佼佼者甚至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属于那种跺跺脚都能让大启国震三震的大佬。 他活着,很多人唯他是从,但他死了,很多人都心思就活络了起来。 鬼河不见了,失踪了,但他留下来的东西不会失踪吧? 陈歌虽然不知道自己父亲有什么好东西,可凭借他的身份,什么好东西捞不着? 随着时间过去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起觊觎之心,而这鹊定,怕就是其中之一。 陈歌又看了看魏长明。 他被忽悠了,肯定的,毕竟谁都想不到一个长辈会欺骗一个后辈。 既然这样,陈歌思索了一下,然后抬起头道: “鹊定前辈,你是不是要我的功法?实不相瞒那是父亲留下来……”